第37章 阴谋与死亡1
贞儿抚着胸口说:“姨奶奶,这哪里是个孩子?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我想为了您的儿子,咱们还是不要再对付少奶奶了。”
小倩一脸的惊慌,点着头说:“你说的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吧。我想咱们给少奶奶下药,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贞儿问道:“那怜儿呢?”
小倩说:“告诉她计划暂停,让她好好伺候少奶奶就好。”
贞儿答应着离开,便去少奶奶房里找怜儿说话。
此时怜儿依然随着水灵还在太太那里呢。贞儿焦灼地等着她们,等的实在不耐烦了,正要离开,就见怜儿扶着水灵走过来了。
贞儿忙走上前去说:“少奶奶,你们回来了。怜儿,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要给样子吗?我找到了,你随我去取一趟吧。”
水灵看到贞儿便想到洁儿,心里很不自在,见要她喊怜儿离开。她便开口道:“既是这样,你便去一趟吧。”
怜儿知道贞儿找她有事,便随着她离开了。
贞儿拉着她走到一个隐蔽之处,附在她耳边说道:“怜儿,姨奶奶让咱们暂停计划。你以后好好伺候少奶奶就行。”
怜儿诧异道:“为什么?”
贞儿不耐烦地说:“你就别问了,只管照着做就是了。”说着便离开了。
怜儿愣了很久,才慢慢踱回水灵房内。
水灵见她有些失神,便问道:“怜儿,你怎么啦?贞儿给你什么花样了?拿给我看看。”
怜儿回过神来说:“没事,贞儿拿给我的花样不好,我就没要。对了,少奶奶,晚上咱们还要过太太那边一起吃斋饭吗?”
水灵托着下巴说:“不去了,我累了,想早点歇息。你去跟太太说一声吧。”
怜儿答应着正要离开,却见上官沧海走进来,笑着说:“灵儿,一起去太太那边吃斋饭吧。”
水灵扶着脑袋说:“夫君,我的头有点疼,就不去了。你去陪太太吧。”
上官沧海关切地问道:“头疼得厉害吗?要不给你找大夫看看吧。”
水灵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估计是没睡好,好好睡一觉估计就好了。”
上官沧海看到她脸色不是很好,便说:“那你早点歇着吧。我去太太那边了。今晚我去小倩屋里了。”
水灵点着头说:“记得照顾好芊芊。”
上官沧海心想:芊芊还用别人照顾吗?但还是答应着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上官沧海扶着她睡下,便关上门出去了。
上官沧海走到花园时,看到芊芊正在和了然说话,他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外面多冷啊,怎么不在屋里说?”
了然笑着说:“只是碰巧在这里遇上了,就站在这里随意说几句。施主,请!”
了然与上官沧海肩并肩走进院子,突然问道:“施主,老衲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不知施主能否如实相告?”
上官沧海道:“大师但说无妨。”
了然道:“令媛的左脸上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疤痕?”
上官沧海叹息道:“打小生下来就是那样,记得出生那天,芊芊的脸把整个上官府的人都吓坏了。接生婆都被吓跑了,最后还是张妈接生的。”他想起那天的情景,就胆战心惊。
了然“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多问,知道这是府上的伤心事,便说起他云游四海所遇到的种种奇事。
白柔见了然走到院子,忙请他上座,又听他说起奇闻异事,心下好奇,便坐在一边。听他娓娓道来:“记得有一年,老衲在一个叫新城的地方落脚,有一户富贵人家的公子突然得了一种怪病。那公子总是嚷着要回家,还说家里还有云儿在等着他回去呢。家里人都以为他得了魔怔,请了许多道士来施法皆不管用。
“老衲一见到那公子,便说:“也许他的前世在那里,你们且带他去看看,是否前世还有未了的心愿。”他们便带着他去了那公子说的地方,一打听,果然在三十年前村子里有个个叫云儿的天天在村口等着自己的丈夫,只是在二十年前,云儿抱病离世。可是他丈夫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些人暗暗诧异,随着公子去云儿的家里看了看,房屋早已破落不堪。那公子大哭着说:“对不起,我来晚了。”突然一块石头掉下来将他砸晕,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还问云儿是谁呢。那些人都极为惊诧。
“回到家里,见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后来给他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竟然也叫云儿。两人婚后的生活倒也十分融洽。直到那公子前世的家乡有一个老人,一天来到新城,偶然间看到云儿,便惊呼道:“云儿?”“他们家人十分奇怪,从来没跟他说过公子妻子的名字,他如何得知?原来这女子竟然和那个云儿长得一模一样。全家人都惊诧不已。一时间在新城传为美谈。”
了然说完,端起杯子喝茶,白柔惊奇道:“世上竟有这样的奇事?真是让人叹息。”
上官沧海也问:“难道人真的是有前生今世的么?”
上官青云开口道:“世上万事都是循环往复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了然道:“施主这话竟有些佛味儿了。”
上官青云笑道:“听大师讲佛法,也受了不少影响呢。”
芊芊听完这个故事,看到了然似有若无地看了自己一眼,心里暗暗惊诧:他似乎是刻意讲这个故事的,难道他有什么用意?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前生是谁?
一时间屋内默然了,此时有个小丫头道:“太太,饭已经得了,要现在上吗?”
白柔道:“上吧,了然大师一定饿坏了。”
这时才又活跃起来,白柔问道:“沧海,水灵身子不好没来,小倩怎么也没来?是不是嫌斋饭做的不好?”
上官沧海忙道:“怎么会呢?可能是小倩身子不大舒服吧。要不派个人去看看?”
白柔摇了摇头说:“算了,怀着孩子也挺累的,就别去打扰她了。”
吃过饭,他们又说了会闲话,白柔怕了然太劳累了,便让他早点回房休息了。
芊芊随上官沧海默默地回去,上官沧海很少见她这么沉静的样子,以为她累了,便说:“你娘身子不舒服,很早就睡了,你回自己房里睡吧。”
芊芊竟然乖乖地答应了,回到屋内躺了很久,还是睡不着。她起身看到院子里一片漆黑,想着众人一定都睡了,便悄悄来到了然的屋子。她轻轻敲了三声,门便打开了。
了然并没点灯,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芊芊也不说客套话,直奔主题,问道:“你今天讲的故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了然笑道:“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芊芊冷笑一声,“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我知道你这个故事是说给我听的,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你到底在表达什么?难道只是想告诉我,你知道我的前世吗?”
了然道:“一切随缘。天机不可泄露。”
芊芊啐了一声道:“别在我面前说这些狗屁佛语。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了然却沉默了,任芊芊怎么央求都不理,仿佛被定格一般。芊芊有些后悔对佛不敬,但是无论她怎么道歉,了然依然不理会。
末了,了然突然说:“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施主请回吧。老衲要歇息了。”
芊芊无奈,只好悻悻离开,但是一夜未眠。
了然在府上又住了三日,便要告辞。白柔百般挽留,了然却执意要离开,他们无奈,只好派人送他一程。
上官沧海亲自护送,芊芊也吵着要跟去,他只好带上她。
上官沧海问了然道:“大师,是不是府上怠慢了大师?”
了然笑道:“府上简直是太周到了,老衲实在是不习惯。可能天生命贱吧,受不了束缚,就喜欢到处云游讲佛。”
上官沧海恭敬地说:“大师是天外高人。如果只是留在一个地方,的确是太委屈了。”
了然道:“倒不是委屈,只是老衲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也能更好地领悟佛法。”
芊芊突然说:“爹,咱们顺便去看看我师娘,也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
了然捋着胡子道:“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上官沧海有些糊涂,但了然却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施主,就辞别过吧。”
上官沧海捧着一些银元道:“大师,权当做路费吧。”
了然却摇着头说:“老衲乃苦行僧,化斋即可,并不需银钱,施主还是拿回去吧。”
上官沧海见他执意不要,只好收回,看着他飘然远去。
上官沧海再次来到魔鬼城,想起上次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他踌躇着竟不敢进去,芊芊笑着说:“爹,没事了,进去吧。”
上官沧海这才迟疑地走进去,看到空荡荡的,不如之前那样气派。原先几乎每道门旁边都有两个站岗的。如今却只有重要的地方才有护卫。大厅依然富丽堂皇,但是却有些寂寥的感觉。看来上次,魔鬼城受了不少损失。
芊芊走到阴影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了。床上躺着的正是阴影,她面色红润,呼吸匀称,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莫非正伏在床边沉睡着,因为听到声响,立刻便被惊醒了。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一见是他们,才露出笑容。
门突然被推开,莫清愁端着药碗走进房间,看到芊芊,便把碗放在桌子上,拉着芊芊走出房间。
他紧紧握着芊芊的手说:“芊芊,你来了。”
芊芊笑着说:“我来看看师娘的伤好些了没,顺便带了些药。”
莫清愁握着她的手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能留下来住几天吗?”
“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这次我是借着送那老和尚才找借口出来的。况且快要过年了,我要待在家里才行。”芊芊淡淡地拒绝了他。
他有些丧气,但嘴角还是扯出一个笑容说:“唉!过年好啊,多喜庆多热闹。真希望多过几个年。”其实他想说的是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大。但是他却说不出来。
芊芊笑着说:“师兄,如果觉得寂寞,就去我家找我玩。”
莫清愁点了点头,才拉着她走进房内。阴影已经醒了,看到芊芊进来,忙说:“芊芊,来师娘这里,让师娘好好看看你。”
芊芊坐在她床边问:“师娘可大好了?我和我爹带了些药和人参,虽然知道你们不稀罕,但好歹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阴影笑着说:“别人的自然不稀罕,但是芊芊的,我们就稀罕。”
他们大笑起来,又闲谈了一会,上官沧海便要告辞。芊芊也说母亲在家等着,出来太久也不好。莫非和莫清愁目送他们上了马车,直到走远了,他们才回去。
莫非回到房里,愁闷地说:“如今咱们损失惨重,如不抓紧聚集力量,也许很快就要被阎王消灭了。”
阴影点着头说:“你说的对,咱们必须要抓紧搜集恶灵了,不然别说统治三界,就只是冥界恐怕也难控制?”
莫清愁突然插嘴说:“芊芊还太小,要是能快点长大该多好。”
阴影抿着嘴笑道:“看来咱们的儿子长大了。”
莫非也歪着头看他,取笑道:“清儿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
莫清愁红着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天下还有笑话自己儿子的父母?哼。”说完摔门而去。
莫非和阴影的笑声更大了,尽管他们非常忧虑,但是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况且还有两个好帮手。
莫清愁回到房间,深思道:“得想个法子让芊芊尽快住到魔鬼城才行。”
新年到了,上官府上上下下都一派喜气,府外的大门上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额匾上都搭上了红绸。府内好好打扫了一番,家具都擦拭的一尘不染,纱窗和窗幔都换了新的,看上去焕然一新。
不只上官府的主子们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就是下人也兴奋不已。因为上官家历来都是和善之人,过年过节都要发放红包的,而且还特许有家人的下人回家团聚。
但是只要小倩打不起精神,因为水灵也有了身孕。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威胁,万一水灵生个男孩,那么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本来在上官家就地位低贱,只是有了身孕后,别人才另眼相看。假如水灵也有了儿子,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机会翻身了吗?
不行,自己必须要行动了,虽然芊芊曾经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她不能任这样的形态一味发展下去。
贞儿看到主子苦闷,心情也有些低落。自从少奶奶有了身孕,少爷就不大到姨奶奶这里来了。就算是来,也只是为了看看肚子里的孩子,只略略坐坐便离开了。而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累,更没精力跟少爷说话。少爷看到主子这样,心里自然也烦闷。
难道他们就要这样认输吗?不,她们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即使是有芊芊那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她们也要冒险一次了。也许她们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上官府可谓是双喜临门,因为少奶奶水灵竟然有了身孕,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喜事。过年对于他们来说已算不得什么,只有生儿子才是头等大事。
上官青云和白柔没想到水灵竟能怀上孩子,她身子弱是府里公认的。连大夫都说她很难再怀上,他们家本来都不再抱有希望了,可是没想到惊喜不期而至。早知如此又何必纳妾呢?不过多一个人生育总不是什么坏事。
如今的上官府都沉浸在喜气中,就连有一股阴谋的气息出现也没人察觉。但是芊芊却敏感地察觉到了,那股气息是如此隐秘,但是她敏感的直觉告诉她危险要来临了。这个危险不是冲着她自己,而是自己的母亲。
水灵怀孕本来是件喜事,只有一个人才会对这件事心怀芥蒂,那自然是小倩。只是她有孕在身,每天疲惫不堪,心里整天装太多事,自然就会更累。也难怪连上官沧海都不大到她屋里了,因为跟她说话,她都懒怠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