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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和雪白的纱帘照进屋里,也照在大床上一双如交颈鸳鸯般依偎纠缠在一起的人儿身上。

夏侯云卷眨眨睫毛,眼睛张开一条细细的小缝又立刻闭上,刺眼的阳光让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揉揉眼睛,小小地打个哈欠。

呼——昨晚睡得好舒服!一直都暖乎乎的,让她舍不得醒。可是……咦,奇怪了,怎么身体好像痛痛的,还酸酸的、麻麻的……怎么回事?!

微蹙着眉,她不情不愿地缓缓张开眼,适应了阳光的亮度后,眼前的景象慢慢开始变得清晰。

她有些困顿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妈呀!一个胸膛里!这个认知让原本还睡意的夏侯云卷猛地张大眼,肆虐的睡虫立刻烟消云散。她直直瞪视自己眼前正有规律地起伏着的胸膛,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吓得倒抽口气,全身迅速僵硬——

她枕在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臂上,还有另一只明显属于男性的、修长漂亮的手臂正横放在她的纤腰;而她的双手则平贴在那温热、宽广的胸膛;还有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正在她的掌心下鼓动着;至于被单下,她感到她的双腿好像纠缠着另外的一双线条有些怪的脚;还有——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她她,她居然全身光溜溜……一丝不挂……

冷汗“倏”地冒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抬眼将视线上移,再次倒抽口气,这次抽气抽得她不仅身子小小惊跳一下,还差点尖叫出声,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力道之大差点令自己窒息——OH MY GOD!连靖涛?!瞪着自己头顶那张还在沉睡中的俊脸,夏侯云卷目瞪口呆——

简直太……太美了!

她不是没有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下看过连靖涛,只是,她从来没这么近地看过他睡着的样子。抬眼的瞬间,她被他睡眠的美丽模样震惊得甚至忘了自己正浑身****、原因不明地躺在一个男人身边。

沉睡中的连靖涛,面容沉静;高挺鼻梁下气息绵长平和,唇形温润好看;修长浓密的睫毛如同女孩子的那般微微翘成好看的弧度,盖住了平日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睿智黑瞳,在下眼睑撒下淡淡扇状阴影;头发微微凌乱,几绺刘海落在他眉前,让他看来就像个大男孩。晨阳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他的五官精致,漂亮得几乎不像是真人。

首次这样近距离、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端详他的睡颜,彼此间那样地接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额头,暖暖的、软软的,她也可以清楚地细数出他的睫毛有多浓密!小手不由自主地向他漂亮剔透的睡容摸上去,就在她的手即将触到那令人垂涎的美丽时,沉睡中的连靖涛突然动了动。

连靖涛没有醒来,只是侧了下身子,又继续睡着,但他这一动却唤回了夏侯云卷的神志,并且终于让那色色的小毛手迅速收回。

夏侯云卷一激灵,收回的小手下意识地去抹唇角流出的口水,她像做坏事被抓到了一般,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等等!夏侯云卷突然僵住,她在干吗?现在是什么状况,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看人看到流口水?!她居然还有空儿心虚?!现在哪里是心虚流口水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是——

噢!上帝明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靖涛怎么会睡在这里……不,不是,是她怎么会睡在连靖涛的怀里?!她刚才就发现,这里是连靖涛的家。

她怎么会在他的家里?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夏侯云卷瞪着闭目沉睡的连靖涛,这次可无心再欣赏美丽的“风景”,她开始催命连环地呼叫自己的神志。

当记忆终于开始纷纷回笼……夏侯云卷的脑袋真的“嗡”地炸了!

昨天,她从连靖涛办公室落荒而逃后,跑到平日常去的那家PUB里喝酒消愁,然后,没想到居然跑到他这里来撒酒疯!还干了天理不容的龌龊事情……完了,完了,他这回一定讨厌死自己了。

她居然被连靖涛给吃了,不对,是把他吃了,也不对,是强迫他吃了她……呜……她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啦,反正总之,要死了……她要去跳楼……

而且,要命!为什么她全记得?!不是说醉酒后所做的一切,在酒醒后都不应该记得的吗?为什么她会记得滴水不漏?昨夜的一切……羞死人了,欲哭无泪啦!

她哭丧起了脸,五官惊慌地挤成一团,大大的眼儿里迅速积聚起了泪水。呜——怎么办?她不仅夜闯他的家,还大闹一场,胡言乱语、胡作非为,最后还不忘给他吃了春药并且对他进行了霸王硬上弓!

完了,完了,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连靖涛一定会恨死她了!各种念头在夏侯云卷的脑袋里飞舞,她的头一下子仿佛成了被捅的马蜂窝。

怎么办?夏侯云卷脸色一时阴一时晴,青一下白一下,整个人慌了手脚。

不行,她得赶紧走!没准连靖涛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呢!毕竟、毕竟他被她下了药不是吗?

嗯,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只要她趁现在连靖涛还没醒的时候,赶快湮灭证据、粉饰太平,然后迅速离开,再换套衣服去上班,并且在公司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就一定可以行得通!

到时,即使连靖涛有什么疑惑,若是看到她若无其事,以他的谨慎为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一定不会随便问她的!再说了,就算万一他问了,只要她一口咬定,打死不承认,想必他也没辙!反正也是死无对证嘛!

好!就这么办!

不敢去想自己打定的主意有多么天真得好笑、荒谬得白痴,夏侯云卷立刻小心翼翼地、以不会惊动连靖涛地轻巧从他的怀里向床边移动,准备先逃了再说。幸好,刚刚连靖涛动了一下的时候,将搁在她腰际的手臂挪开了,让吵醒他的风险降低了。

好容易从被单里蠕动出来,夏侯云卷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先拣起白色的衬衫胡乱穿上,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敛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准备将一切昭示着“夏侯云卷到此一游”的证据毁尸灭迹!

……

呼——现在还有什么遗漏了没有?抱着一堆东西,夏侯云卷立在地毯中央,苦苦思索,生怕落下什么会叫连靖涛抓住把柄。

左想右想,就是觉得好像还缺点什么……嗯……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还有什么没拿呢……”夏侯云卷小声地嘟囔,真是急死了。

“你的底裤。”一个声音提示。

啊!夏侯云卷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真是猪头!这么重要的罪证怎么可以忘记!

可是在哪里呢?刚刚一直都没有看到啊……夏侯云卷低头四顾。

“在这里。”那个好心的声音继续提供帮助。

“啊,谢谢。”她刚要兴奋地要转身去接底裤,突然——

“啊——”

背对着床的小人儿僵立当场,半晌,那光裸着的、修长白嫩的腿儿开始抖啊抖,慢慢地,颤抖蔓延到全身。

夏侯云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和连靖涛,而现在,除了她以外,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就只能说明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连靖涛他醒了!她只能紧紧抱着衣服,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鸵鸟似的死不肯回头!

连靖涛半坐在床上,已经穿上了睡衣,小腹以下的部分则盖在素色丝被下,他靠在床头,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怎么,不过来拿吗?”见她站在原地半天,抱着衣服抖如秋风落叶,就是不转过身来,连靖涛微笑地开口,语气轻柔淡雅得让人——至少让屋里唯一的另一个人——毛骨悚然。

“咕噜。”云卷悄悄吞了口口水,小巧白嫩的脚丫绷得紧紧的,不着痕迹地向着大门的方向偷偷蹭出了一点点,只刚一点点……

“不是要毁尸灭迹,死无对证吗?”声音突然又传来,依旧低沉温润得好听,却无端让室内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

妈呀!他到底醒来多久了,他怎么知道她的诡计?夏侯云卷抖得连白玉贝齿都开始发出细微的打架声,腿儿更是软得几乎要跪倒在地。连靖涛的语气分明传达着他已经开始生气了的信息……呜——谁来救救她呀!

连靖涛危险地眯起幽邃清瞳——这丫头居然还想逃!

其实,她从他的怀里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听到她小声嘟囔着什么毁尸灭迹、若无其事,所以他决定暂时装睡,想看看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玩出什么把戏。

本以为,经过昨夜后,她至少会老实地跟他彻底肯谈一番,谁知,这丫头竟然还是想粉饰太平后就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地溜掉。

她一再重施偷溜故伎的鸵鸟行为简直气坏他!所以,他决定小小惩罚她一下。

“怎么,还不肯转过身吗?”声音冷冰冰的。

他的不悦甚至已经不再含蓄地使用暗示了。硬邦邦的语调让她心惊胆战得几乎想立刻跳起来就跑,同时,心中也莫名涌上委屈来——他从来不曾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对她讲话呢。

夏侯云卷眼儿一闭,心一横,算了,死就死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事情都到这分上,不如及早认命的好。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毅然转过头来,可惜,紧紧闭着的眼儿,皱得可以夹死蚊子的细眉,还是泄露了她的胆怯。

仿佛生怕这些还不够,她在转过身后,又迅速低头折颈九十度,并且不敢再抬起,所以错过了他温柔似水、深情怜惜的眸光。

“还不过来,难道要我瘸着一双跛脚下去请你吗?”连靖涛被她明明怕得要死,还偏要逞强地装出一副义无反顾的惨烈神情逗得几乎要失笑出声,他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又装出冷硬愤怒的声音,故意尖刻地嘲讽。

好刻薄!骂她就骂她嘛,反正是她罪有应得,但干吗要贬损自己呢?夏侯云卷下意识地缩缩肩,委屈地咬咬水嫩的唇儿,直觉想回嘴反驳他的自我贬低,又不敢抬头,以至于错过了发现真相的好机会。她顿了顿,咽下满腹为他抱不平的话。怕归怕,不平归不平,那句“瘸着一双跛脚”依然敲进了她的脑袋,提醒着她他行动不便是事实。于是,虽然满心不情愿,她还是慢吞吞地蹭过去——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他辛苦。

好一会儿,她终于畏畏缩缩地挪到了床边,耷拉着小脑袋,一双小手无措地扭着怀里衣服的一角,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连、连大哥……”无辜得像只做错事的小猫儿。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好一会儿,连靖涛投降地低叹一声:“唉……我该拿你怎么办?”都已经到这分上了,她居然还是一心想要逃,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让她如此怕他?

连靖涛大伤脑筋,殊不知,他的为难看在夏侯云卷眼里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后悔了!后悔夺取她的处子之身,却不得不负责——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他正在为自己昨夜的事情而后悔。他后悔乱性吃了她。他竟然吃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从此黏上了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

她彻彻底底误会了他!

泪水涌出来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夏侯云卷心碎欲绝——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原本,他叫她回来的时候,她害怕归害怕,但内心深处依旧有着一丁点儿奢望——也许……他会有一点点儿喜欢她……

可是,他竟然是这样一副为难的样子!

夏侯云卷小手扭呀扭,十指几乎打成凝脂白玉的如意结,她悄悄深吸口气,努力平息满腔的汹涌泪意,勇敢地抬起头,尽量维持平静地开口,却依然忍不住泄露一丝丝心碎的颤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要你负责。这只是个意外,是我昨晚喝醉了酒,你不必在意,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不用为此事耿耿于怀,我……我们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就……”

“没发生过?”连靖涛拧眉,漂亮的瞳眸不悦地瞪着面前的小女人,“你居然说当成没发生过?!你当昨晚的一切是什么?游戏吗?”他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你太叫我失望了……”

“那不然怎么办?!”夏侯云卷忍不住大吼,无法忍受他竟然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她。她感到深深的、被冤枉的委屈,尤其那个冤枉她的人还是她最深爱的人——他当她是什么?他以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生吗?如果不是他,他以为她会随便让人近身吗?“怎么可能是游戏……怎么可能……”她痛苦地闭上眼。

“那你为什么要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连靖涛紧追不舍。

“你根本不喜欢我不是吗?我何苦为难你,何苦让你为了负责任,而出卖断送自己的一生幸福?尤其这根本不是你犯的错误,你是受害者,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伤害人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是被伤害的人。你为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帮助我渡过许多难关,这些年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撑不下去。我不能再让你为了我的错误而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我不能再让你被强迫地背负着赎罪的心情,不甘不愿地痛苦一辈子……”她故作坚强、平静,但长睫毛的掩映下,不小心滴落到雪白手背上的水滴还是出卖了她的心事。

看着晕开的水迹,连靖涛心软下来,原本冷怒的面孔软化成怜惜的柔和,心疼的情绪充满胸口——她全是为他在着想,都失身了,居然还在为他是否心甘情愿着想,这傻乎乎的小东西……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呢?”他柔声低问,眉眼间流动着深情。

“我当然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这样的女生。”她有些哀伤地低语。

又回到了老问题上!连靖涛揉揉额角,有些头痛地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就是死死咬定了这一点。

“那我喜欢什么样的?”他不动声色地问。

“你喜欢女生温柔婉约、甜美体贴、善解人意、柔情似水、擅长厨艺、很会照顾人、懂得为丈夫着想、不会给人添麻烦……”她越说越伤心,到后面几乎哽咽不成声。

连靖涛挑眉——和昨晚她说的完全一样!只不过昨晚,她数到一半就醉醺醺地转移了话题。是谁说的?他怎么不知道他喜欢这样的女生?

“谁这样误……告诉你的?”其实,他想说的是,谁误导了她。

“……”她垂头不语。

但显然连靖涛不打算再放过她,执意要把事情弄清楚。

“在你心里,谁是最了解我的人?大概是我唯一的亲人娃娃吧,毕竟,只有她才是唯一和我日夜生活在一起的人……”他记得昨晚谈到这个话题时,她在醉意熏然之间曾模模糊糊地提过侄女的小名,所以,他打算试探一下。

果然!面前的小身子明显一僵,连靖涛知道自己猜到了关键。但,这和娃娃有什么关系?“娃娃和你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认定我不会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含糊地说,不敢看他的眼。

“讲话。”连靖涛拧眉。

见连靖涛坚持非要问出个答案来,夏侯云卷只好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所以你就信了?”听夏侯云卷吞吞吐吐把事情原委说完,连靖涛有一瞬间的呆涩,半晌,他不可思议地问,万万没有想到,症结居然出在小侄女的身上。

她宁可相信娃娃的鬼话一篇,然后在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跑到国外,并且独自伤心多年——临走前还留下一个让他困扰好久的吻,也不肯亲自哪怕问他一次,把事情搞清楚!这个认知让他一时哭笑不得。脸色阴晴半天,她不是精明得很吗,她的聪明都到哪里去了?

夏侯云卷点点头,深深喘息一口气,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抬起头,她轻声但坚定地开口:“所以,连大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喜欢上我,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放心吧。但我知道,我还是不对,害你……我……对不起……”

看她居然很认真地点头,还诚恳地说出“对不起”,他实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不知该怜惜她的痴傻,还是该扭起她的小屁股狠狠一顿饱打,惩罚她的愚蠢。

夏侯云卷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已经默认,伤心地垮下双肩准备离开。连靖涛却突然伸手拉过她,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挫败地叹息:“真是个傻丫头!”他要抱抱这只骄傲又脆弱的小猫!

连靖涛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把夏侯云卷吓得不轻。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她立刻全身僵硬,抱在手中的衣物、鞋子全撒了。

呃……呃?怎么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期的发展下去?

“卷卷?”见她没有反应地呆愣,连靖涛忍不住轻唤。

夏侯云卷摇摇小脑袋,依旧一脸钝钝的滞涩。

“卷卷?”他又唤。对她在特殊情况时会突然断线的毛病显然了如指掌。

“嗯……啊……”当夏侯云卷理解了连靖涛喊出的那两个字是什么的时候,她“倏”地张大一双美丽的蓝眼,惊喜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小手不自觉无助地攀上他坚实的手臂颤抖地问,“你……你叫我什么?”

终于回魂了!连靖涛松口气,看到她一脸可怜兮兮、渴望又胆怯的神情,一时心中突然充满温柔的怜惜和深切的感动。“卷卷。”他再唤,声音轻柔而温存。

云卷怔了怔,“那……我也可以叫你靖涛,对吗?”她好小声地问,心中既期待又害怕,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上的改变,但对他和对她而言,从此将会有着本质的变化。长久以来,一句简单的“连大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身份疏远成为长辈与晚辈之间。

看着连靖涛温柔但坚定地点点头,没有半丝犹豫,美丽如深海般的眸子迅速蕴盈满满的水意,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从白玉凝脂般的脸颊上滑落,渐渐成了止不住的断线珍珠。云卷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仿佛在狠狠压抑着什么,但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

“靖涛——”她哽咽地低泣一声,一头深深地扎进连靖涛的怀里,纤细的藕臂环过连靖涛的身体,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立刻消失一般。

“靖涛、靖涛、靖涛……”云卷将头埋在连靖涛的怀里不敢抬起,生怕一切只是她痴心妄想过度所产生的幻觉,只能一迭声地呼唤着,含着泪、带着泣,仿佛有无尽的委屈,令人心酸。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连靖涛轻柔而坚定地回抱着云卷,不厌其烦地响应着,修长温暖的手怜惜地抚摩着她柔软的发,安抚她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许久,当云卷终于平静下来时,连靖涛睡衣的前襟已经被她哭湿了一大片。看着自己的杰作,夏侯云卷有些羞赧,她细声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睡衣。”

连靖涛也低头看了看,笑了,“比预期的好多了,我本来都作好拧出水来的准备了。”他冲她眨眨眼,换来她面红耳赤的娇嗔。

“讨厌!”夏侯云卷忍不住破涕为笑,难为情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小拳头不依地捶他,娇态十足。

突然,她想到什么,觉得有必要解释给连靖涛听,她红着脸抬起头,却还不大敢直视他的眼,她酝酿一下,吞吐地开口:“对了,那个,我……昨晚我以为你拒绝我了,所以跑去喝酒,我是去那间熟悉的PUB,很安全,然后,我那个……嗯,喝醉了,呃,他们说……说……那个是会让你喜欢我的……他们是在我喝得醉糊涂的时候诳我的!如果我清醒,绝对不会傻呆呆地相信的!呃……你知道,那个,人在喝醉的时候,智商通常不大高……”

更多辩解的话还没想出来,就听到头顶传来低低的、温温的笑声,她错愕地抬头,看到连靖涛少见的明朗笑容,她呆了呆,然后发现他竟然在笑她……还笑得甚为开怀的样子!她恼羞成怒地尖叫一声,翻身钻到被单里,迅速裹成毛毛虫一尾。她在诚心交代错误,他却笑人家……哼!

“好好好,我不笑,我道歉好不好……”见小家伙生气了,连靖涛连忙收了笑,撑着身子移到小毛毛虫身边,勉强摆出愧疚的表情道歉。可是,一想到她那句“人在喝醉的时候智商通常不大高”,笑意还是忍不住往上冒,所以道歉实在不成功。

云卷躲在被单里,听着他忍笑道歉,摸摸鼻子,真是挺糗的。她探出小脑袋,糗糗地面对连靖涛,算了,让他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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