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起跳
最后查出太子妃是极有可能带走弄玉的人。
“不知王爷还记不记得柳湘雪?”诺毅冷冷地问简正溟。
“难道她就是……”简正溟吃了惊,世界可真小。诺毅点点头,坦然道:“没错,太子妃就是柳湘雪,也就是太子派去和皇后结盟之人!”
简正溟听完后,什么也没说,身形一掠而过,奔离世子府。
诺毅更不敢有片刻逗留,吩咐云朗带着铁血队前去太子府,自己则先施展轻功去了。
简正溟和诺毅一前一后来到太子府,太子却坚持说太子妃不在,气得简正溟拔剑便朝太子砍去。太子的武功自然比他弱了不少,三招不到,便被简正溟给制住了。
“说!柳湘雪将弄玉掳去哪里了?”凌厉的问话后,简正溟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太子的脖子上立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
“雪儿,雪儿真的不在府上,今天是世子大婚的日子,她说要去看看,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正说话间,铁血队已神速地来到了太子府,诺毅冷声命令道:“给我搜!”
一声令下,太子府里立即鸡飞狗跳,铁血队几乎是将整个太子府翻了过来,就差掘地三尺了。
全搜查的结果却是没有。
“皇甫诺毅,你不要太过份,雪儿她为什么要掳走玉儿小姐?要杀就痛快地给我来一刀,何必拿个女人当借口?”太子怒斥,诺毅也不去管他,冷声吩咐铁血队在城里展开地毯式大搜查,然后又传令寒梅宫,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弄玉。
相比诺毅的焦急担忧,简正溟倒显得心平气和多了。既然确定是柳湘雪掳走了弄玉,那他相信她的目的应该是他,所以玉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她,他赶紧回金利来客栈,等着柳湘雪找上门来。
他清楚,柳湘雪一定会来找他的。
果然,就在他一脚踏客栈的厢房时,柳湘雪已经在桌边坐着,悠闲地喝着茶,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见他到来,头也不抬,继续茗她的茶。
简正溟没想到柳湘雪竟来得如此快,看来,这个女人还是缺乏些耐性。早来,他就少受些煎熬。
“说吧,想怎样!”简正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懒得去看柳湘雪那张虚伪的脸。
“怎么啦,溟哥哥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了吗?”柳湘雪抬头,狭长的眸子盯住简正溟的脸看了半天,起身,走过去,坐到他的膝盖上,却被简正溟一下子推倒在地。
“快说,怎样才肯放了玉儿!”望着地上装死的柳湘雪,简正溟一脸的嫌恶。
“哼!你的心里难道就只有那个杜弄玉吗?”柳湘雪碰了一鼻子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重新坐到桌子边。
“别废话,快说,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玉儿!”简正溟目光突然转向柳湘雪,凌厉得如利刀一样。
“要是我不说呢?”柳湘雪昂昂头,脸上的笑容有些酸楚。那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一切,甚至她心爱男人的心。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哼!杜弄玉真幸运,到哪儿,都有一个将她成当宝的男人。”柳湘雪冷笑着看向简正溟,“她现在已经是世子妃了,她已经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堂没拜成,她都不算嫁给皇甫诺毅了。即使是拜了堂,她依然是我的王妃,谁也别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
“是吗?”柳湘雪大笑几声,语气尽是嘲讽,“难道她和世子同房了,王爷您也不介意吗?”
这话果然让简正溟的身子颤了颤,以前就连三哥开玩笑似的亲近弄玉,他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
不过,造成今天这种局的人是他,玉儿失去了记忆,她不是故意的。
“王爷,在一起一年多了,说不定杜弄玉的肚子里还怀上了别的男人的种,难道王爷也不介意么?”望着简正溟脸上不舒服的神色,柳湘雪心里暗暗诅咒着弄玉。
“她一定不会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的!”简正溟被激得失去了理智,一下子冲过去,大手紧紧的掐住弄玉的脖子,“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
柳湘雪的呼吸立即不顺畅起来,脸因血液流通不畅而涨得通红,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是男人就杀了我,那样,你就永远也别想找到你的玉儿!”
啪!
随着简正溟的手一松,柳湘雪的身子摔在了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快带我去找玉儿,否则我与你玉石俱焚!”背剪起双手,简正溟高大的背影显得尊贵无比,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去找她可以,不过……”柳湘雪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王爷要与我一翻欢情!”
听到这话,简正溟霍地转身,目光如鹰般盯住她,眼底极尽鄙夷之色。柳湘雪接收到他眼中的信息,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可是那笑声中却有眼泪。
“柳湘雪,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人是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不是,是杜弄玉毁了我的人生,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柳湘雪凄厉地喊着,神色有些狂乱起来。
“哼!别再演戏了,你本来就是柳岑枫放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对我岂有真情?”
此话一出,柳湘雪一下子从激动中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嘴里呢喃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哼!你以为你们这种伎俩可以瞒过我吗?”简正溟走过去,一把捏起柳湘雪的下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柳岑枫本来无儿无女,而你本来就是青楼妓子,机缘巧遇,柳岑枫为你赎了身,将你带回府中,名为女儿,实则和妾无疑。逐月朝向来重农轻商,商人的地位比较低下,所以,柳岑便设计将你献与了本王,为的是弃商从政,以获得尊贵的身份。我说得没错吧?”
柳湘雪望着简正溟眼中的绝情冷漠,泪水如断珠般落下,没错,她的确是一颗棋子,可是,在行棋的时候,她却爱上了对手。
“所以,别跟我说玉儿毁了你的人生,你本来就是人尽可夫的妓子!即使下嫁途中果真被掳去当军妓,那么也是刚好发挥了你的专长罢了!”
“王爷,我……”柳湘雪唇动了动,想为自已辩驳,却发觉此刻什么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唇瓣咬破,口腔内感觉着苦涩的腥味,柳湘雪再抬头,脸上已变得极狰狞可怕,眼角一颗朱砂仿佛恶魔般,随时都扑向对方狠狠地撕咬起来似的。
“没错,要不是杜弄玉,我现在已是名正言顺的九王妃,过上了人人向往的尊贵生活。是杜弄玉抢走了这一切,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本王再说一遍,不是玉儿抢走了你的一切,而是你根本就没有这种福份!”简正溟说话间,已经将柳湘雪一把扯过来,抽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声道:“快带我去见玉儿!”
谁知柳湘雪却狂笑起来,“王爷难道认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也知道你会带我去见玉儿,要不然,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九王爷果然智慧无双!”柳湘雪惨淡一笑,“既然你对杜弄玉一往情深,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吧!”
言讫,甩开简正溟的钳制,带头大步走了出去。出到外面,又坐进早已等候在客栈前的马车,立即朝着目的地快马加鞭而去。
而这一切,同样未能逃过皇甫诺毅的眼线!
马车朝前一路狂奔,经过热闹的市肆,一路往效外僻静之处而去。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才听得赶车的人“吁”一声,马长嘶几声,立即停了下来。柳湘雪灵活地从车上跳下来,简正溟紧跟其后,眼前便见到一座很大的木屋,木屋傍山而建,前面是一个宽敞的池塘。四周环境优雅,树木葱郁,给人一种清幽孤寂之感。
“你的玉儿就在里面!”冷笑一声,柳湘雪大步走进屋里,简正溟略停顿一下,绕过池塘走进去,却发现柳湘雪不见了。整间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家具什物什么的,一应没有,使本来就大的屋里更显得空落吓人。
阳光透过屋外茂密的树林,再从窗口射进屋里,洒下一地的斑驳,影影绰绰的,越发诡异可恐。
简正溟目光如炬,环顾四周,不敢轻易抬脚,因为他知道,屋里看似空敞无一物,却机关重重,步步惊心。
他目光如鹰般,小心地移动着身子,观察了一下,心下了然:袖里乾坤八卦阵!
这阵所需场地不大,但如果是毫不懂阵法之人误入,却犹如掉进无底无边的黑洞,任你走到筋疲力尽也走不出来,直到累死饿在里面。
不过,却难不倒她九王爷简正溟。
他剑一挥,步随剑移,由生门而入,刚一动,本来空荡荡的屋子里立即不知从何处“唰唰唰”地连射出数十支冷箭,自然,被他一一避过。箭瞬间便消失在屋子里,他按着阵法游走起来,如矫龙出海,游刃有余,屋里不时响起暗器发射的声音,简正溟挥剑狂舞,剑风凌厉,整个屋子刹时刀光剑影,有如千军万马在拼杀。
整个屋子如风沙飞舞着的战场般,又如惊雷连连炸响,瞬间,硝烟弥漫隐去,只剩下一屋子的狼藉和死寂。
简正溟站在屋子中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除了屋外树叶被风吹动的竦竦声外,整个屋子沉寂得如千年寒冰。屋外透进来的光线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凛冽的寒光,扫视着四周的眸子冷得几近嗜血。
手中握紧了剑,向前欲往里走,刚迈步,却听得“轰”一声巨响,简正溟站着的地方一下子便往下凹陷,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子便消失在地平线上,屋里一下子又变得空空落落的。
施展轻功,就着机关而下,他来到一条狭窄的甬道,这里光线暗淡,估计应该是地下室。抬头四顾,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出口,从那里面传出一束亮光。
他想也没想,便朝着那亮光处走了进去。
本以为这里会阴暗潮湿,如地牢般,可一踏进去,却被一道红光晃花了他的眼。待眼睛适应下来,才看见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大红堂。
暗室正中央贴着大红喜字,两根红烛焰火高高地燃着,映出柳湘雪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她一身大红喜服,不过脸上竟脂粉未施,大红地颜衬得她的脸如无血的僵尸般。
“柳湘雪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招?”简正溟大步踏进屋子里,眼睛立即扫过四周,却不见弄玉的身影,脸上立即呈现出一片盛怒。
柳湘雪也不恼,起来走到他身旁,伸手去拉他的粗壮的手臂,却被他一把拂开。
她脸上闪过一丝隐忍的痛楚,不过,却仍然笑意盈盈地说道:“溟哥哥,我一直期待与你有个婚礼。我知道让你明媒正娶我已是不可能,所以便在此处亲手设置了我们的喜堂,你看还满意不?”
听了她的话,简正溟的脸上越发地阴郁,像极了一只随时都可以发狂的野兽似的。
“别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快点将玉儿交出来!”
“溟哥哥!”柳湘雪娇叫一声,粘上他的身体,简正溟“唰”地抽剑,斩断她一角的衣服,神色阴寒至极。
“哼!”柳湘雪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不过却成竹在胸,击了三下掌,立即听见机关启动的声音,两个一身绒装的侍女押着弄玉走进了屋子里。
“玉儿!”
“别动!”侍女手持短刀架着弄玉的脖子,弄玉的眸子平静无波,毫无惧色,望着他的眼神依旧陌生。
简正溟眼中杀机顿起,手一扬,从暗袖里悄无声息地射出两枚暗器,直取两个侍女的脑门,两个侍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怪叫,便倒在了地上。
“玉儿!”简正溟扑过去,弄玉却一下子被吊在了半空中,她的头上和脚下突然出现以两块木板,木板上插着的尖刀闪闪发光,散出的白光一下子将屋里的喜红之色冲淡了不少。
弄玉的身子吊在半空,有些摇摇欲坠,她有些惶恐不安地望着简正溟,让他心如刀割般疼痛起来。
“玉儿!”简正溟心痛地喊道,转而面向柳湘雪,“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玉儿?”
“哈哈,王爷终于都肯服软了?”柳湘雪大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要一个婚礼,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婚礼!”
“先把玉儿放下来!”
“不可能!”
“那赶快举行吧!”
柳湘雪从床榻上拿过一套大红喜服,给他穿上,简正溟冷冷地将衣服摔在地上,柳湘雪冷笑一声:“如果不想杜弄玉多受苦,王爷您最好配合些!”
心里恨不得将柳湘雪撕成碎片,无奈投鼠忌器。简正溟用剑挑起衣服,迅速套在身上,语若寒冰:“可以了吧?”
“很好,我们拜堂吧!”柳湘雪又与他行拜堂之礼,然后拉着他坐到榻上,伸手便去解他的衣服。
“你还想怎样?”
“王爷,当然是完成成婚的最后一步,洞房啊!”说话间,掌手朝自己身上一震,洁白的身子立即展露无遗。
“你!”简正溟真想在那洁白似鬼魅的身子上千刀万剐,抬头看看弄玉辛苦皱在一起的小脸,只得强忍着怒气说道:“将玉儿放下来!”
“好吧,让她看着我们也好,这样,她的脑海里便永远会铭记着这一刻!”柳湘雪邪笑着发出暗号,弄玉立即被放落在地,只是双手依然被粗大的绳子绑着,手婉上被勒出了一条血痕。
“别为我而妥协!”墨玉般的眼眸,对上简正溟那如深潭秋月般的黑眸,弄玉的语气冷淡却很坚决。
“玉儿,你记起我了?”简正溟很激动,想扑过去,却被柳湘雪拦住:“王爷难道想让她再被吊起来吗?”
“别,别为了我而低头!”弄玉的声音不高,却很坚决。
“玉儿,我不会抛下你的,不管生死,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玉儿,以前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改变!”简正溟的语气十分诚挚,此刻真情流露,这些话说来一点也不觉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