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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故人

昏眩。

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然而转瞬即恢复成空白一片。

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琵琶声仍然在响,弹的是《昭君怨》。

撑住头,看了看被茶水泼湿一片的裙子,站起身下楼。

街道依然热闹,她的心头却很怅然。

那些失落的过往,一定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她一个异族女子怎么流落到了大晏?她的父亲?母亲?她有兄弟姐妹吗?

他们在哪里?

她早已告诉自己不去想这些,然而一切却被琵琶勾起来。

她会弹琵琶。

这是过去给她留下的唯一印记。

她托和婶去买了一把琵琶。

琵琶搁在漆上,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拨子噼啪作响,曲调水一样流了出来,那样顺畅自然。

她吟唱起来。

陌生的语言,附在曲调里,如同两股水交流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个个奇异的发言,从未听过却又无比熟悉,她清晰地了解它们表达了一个女人痴痴的等待,她又重新用汉话唱了一遍:“太阳下呀,风尘沙呀,谁曾看见风中的玫瑰花?那野刺荆棘,是他为我摘下,他把它轻轻插在我的发,他说要带我回他远方的老家,他说世上只有我这一朵开在风里的花,我记得他,我记得他,眉呀眼呀永不忘他,可他怎么还不来,还不来迎我回家?难道他忘了我在这里等着他?”

一曲终了,风过庭院,寂寂无声。

耳畔却遥遥地响起商市的繁华,小贩的叫卖。

奇异的乡音。

她整个人都陷进里面,隐约有种惨烈的悲壮,明明有眷恋,却毅然地割舍。

那像是她的前世,隐约可恋,琵琶成为唯一的依凭,她反复地弹着那首曲子,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和婶以为她中了邪祟,还特别去庙里求了两张符贴在门上,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直到哥舒唱的马蹄声响起在门外,才从这首曲子里抬起了头。

哥舒唱看上去有些疲倦,满身都是风尘,马鞭扔给下人,却在抬脚进门的一刹愣住。

琵琶声。

歌声。

恍惚是个巨大的梦境,扬翅扑来,他一下子就被淹没。

然而看见了他,停下手,碧绿的眼眸望向他。

她的眼里含着泪,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等待他去抚慰,然而他没有办法挪动脚步,怔怔地站在门口。

他脸上的神色奇怪极了,有不敢相信的诧异,有不知身处何地何夕的迷离,甚至,还有一丝恐慌,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起身走向他。

他竟倒退一步。

他向来是很沉得住气的人,现在看上去居然像是方寸大乱,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唱,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出口,明显感觉到哥舒唱身子一颤,他握住她的肩,力道大得令有些吃惊,他颤声问:“你、你没有……”

看着他。

他没有说下去,用力将她拥入怀中,抱得那样紧,她好像快要窒息。

“唱……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你弹得很好听。”

“我会弹琵琶……”她有些惶恐又有些悲伤,“我从没有弹过,现在却会了……唱,我很想知道我从前是什么人,很想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

“,一切顺其自然,好吗?”哥舒唱的声音始终低沉得很,漆黑的眸子像深潭水,“记得起来就记起来,记不起来就算了。我们应该想的是未来,对不对?”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记不得从前,总觉得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发现他这一次的神情特别憔悴,眼角隐隐有血丝,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唱,是不是皇帝不让你辞官?”

“不要管那些。”哥舒唱重新将她拥在自己胸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些事,由我来。”

他的心跳得忽快忽慢,心里波涛汹涌吧?是有事,而她却没有能力为他分担。叹了口气,让和婶准备洗澡水,帮哥舒唱洗洗风尘。

热汽腾腾,他的肌肤湿漉漉的,他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

坐在浴桶边替他把头发擦干。

“……”

“嗯?”

哥舒唱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什么事了……你要是喜欢上了别的人,我绝不原谅。”

“不是。”

“那就原谅吧!”

哥舒唱的手自浴桶里伸出来,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睛睁开来,头靠在桶沿,仰视她,乌黑的眸子,深潭一样。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俯下脸来,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是不是……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哥舒唱没有说话,手攀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唇压下来。

热气氤,模糊了人的视线,水汽吸进胸肺里,昏昏然喘不过气来,这滋味像醉酒。

这个夜晚很安详。

躺在哥舒唱的臂弯里,睡得很熟。

只要有他,仿佛就可以填补生命里所有的空缺。

哥舒唱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女子。

他的眼睛像深潭,又平静又深沉。

“……”他低低地唤这个名字,声音轻不可闻,“你想起什么了吗?”

熟睡的她当然听不到,他也不想要答案。

他希望这个答案永远都不要来。

就这样吧,,请你,求你,就这样吧。从前种种,恍如前世,让我们都忘了吧。

不要记起。

请不要记起。

这次的相聚,时间比前几次都要短,只有三天。

“只能待三天?你在路上就要花两三天。”大是心疼,“既然没有空,为什么要来得这么急?”

“你忘了吗?我们曾经说过,五月廿三是你的生辰。”哥舒唱道,眼里有细细的柔情,“今天已经是五月廿二。”

“我忘了。”坦白地说,“哎,‘’是我的名字,五月廿三是我的生辰,唱,什么都是你给我的。”

哥舒唱没有答话,喝了口茶,问:“你想要什么寿礼?”

“没什么啦。”她的手绕着他的脖子,“你都把自己送过来啦。”

“我陪你逛街好吗?”

“真的?!我没有听错吧?”又惊又喜,“我可以出门吗?不用担心被人注意吗?”

哥舒唱低了低头,握住她的手,有点忧伤,“我是说晚上。”

“晚上也行啦!”能够光明正大地同唱逛街,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啊!

晚上格外打扮,哥舒唱在她面前半蹲下。

“干什么?”

“背你。”

甜蜜地爬上他的背。

他取出一根长长的带子,将两人的腰都上绑了一圈。

“这又是干什么?”

他却没有说话,绑好后,道:“抱紧我。”

抱紧他。

“闭上眼睛。”他又吩咐。

她闭上眼睛。

身子轻轻一顿,耳旁呼呼风响,她吓了一跳,睁开眼。

目之所及,是大片大片连绵的屋宇,飞翘的屋檐在夜色里看起来像一只只振翅的鸟。昏黄灯火,星星盏盏,像无数只眼睛。

天上,繁星点点,一带银河,横过天际。

初夏时候的晚风清凉,吹得衣带与发丝飘飘欲举。

几乎忍不住喊出来。

他们站在别人的屋顶上。

这些屋子天天看到,然而没有想到,换了一个角度看,世界好像完全变了个样子。

哥舒唱的足尖在瓦檐上轻轻一点,身子凌空拔起,她张开双臂,风鼓起她的袖子,就像鸟儿的翅膀。

她,飞起来了!

她欢快地笑着,这笑声像珍珠,一颗颗洒进人家的窗子里,有人推开窗户,只见一只大鸟在屋顶上斜飞而过。第二天,满座小镇都有了鸟妖出现的传说。

然而现在还是夜晚,快乐地伏在哥舒唱的背上,用力地亲他的面颊,大声道:“唱,唱,你真是太好啦!”

这样的欢喜和快乐,像是鼓风的帆,胸膛都要胀破。

哥舒唱微微地笑了,英武的面庞上似有光芒,他问:“,你开心吗?”

“开心!开心死啦!”

他的嘴唇没有动,她却听到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样的回音——

——“嗯,你要背我一辈子。”

——“一辈子!”

这是她心里期待的话吧?然而唱是最不会甜言蜜语的啊,这种话他当然说不出口。

这一定是他心里的声音,一不小心,就被她听到了。

哥舒唱的足尖踏过屋顶,小镇似安眠的婴儿,静谧极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小镇,除了酒楼和赌场,晚上是没有地方可逛的。

所以哥舒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灯火密集的街市。

然而这有什么关系?伏在他背上的那么快乐,他最好可以一起飞翔下去,永不停歇。

三天后哥舒唱便要赶回京城。

看着他束好衣服,接过马鞭。

“回房间去。”哥舒唱说,是命令,“不要看着我走。”

她不肯。

他摇摇头,打横抱起她,将她送进房间,放在床上。

她眼睁睁看着他退出房门,身影消失。

墨色衣衫,身形颀长。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她确信,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自己的一半魂魄,每一次的分离对她来说都像是酷刑,她忍不住冲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他倏地回身。

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不由自主滚落下来。越是伤心,越是会舍不得。她应该吸吸鼻子,大声让他走开。

坚强一点,哪怕是故作的坚强。

可是这次做不到。失落的记忆是一片微茫的雾,笼住她的全身,唯有抓住唱才可以对抗那样强烈的虚无感,她不想放手。

如果你离开,我又会陷入对过去记忆的艰苦捕捉里。

明明眷恋,却要割舍。那种感觉她不想要,就像同他分离时的感觉一样。

哥舒唱的眼眶红了红,忽然把随身的匕首取出来,交给她。

她有些愕然。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他沉声道,“一个月之后,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如果做不到,你就杀了我。”说完,他转身而去。

步子踏得特别大,有决裂的情绪在里面。

她握着匕首,怔怔地望着他。

这样许诺,重大坚决得令人悲伤。

杀……唱?

可是在那握住匕首的一刹那,心中莫名地划过一道悲壮的恨意,“杀了他!”咬牙切齿,是谁的声音?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念头。

怎么可能?

哥舒唱打马远去,背影是坚毅的。充满力量也充满负担。

辞官,拒绝公主的婚事,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正确的。

只许他娶她一个人。他不可以有别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会不会令他太为难?

然而扪心自问,她受得了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吗?

不,不可以。

她握着匕首,眼眸浓碧,心中的念头已经成形。

——唱,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去死。

如果不能做你的妻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哥舒唱走后的第五天,小院里有人叩门。

和婶孤儿寡母,并没有亲戚往来,尤其是住进来以后,连邻里之间的往来也断绝了。对于路妈他们来说,叩门声,更是很久很久不曾听到。

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踏进这所院子。这是哥舒唱的吩咐。和婶自然会打发外面的人。即使有叩门声,也不会有人进来。

和路妈都当没听见,路妈继续教她如何裁料子做衣裳。

和婶去了片刻,小跑着进来,大声道:“姑娘!姑娘!你家里人来看你啦!”

家里人?

屋子里两个人都有些诧异,针线停下来。

一个男子从门外走进来。

衣冠华丽非常,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路妈一看到他,就相信了和婶的话。

——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和的一模一样,春水初涨时的绿色,一望无际。

“你们都下去。”男子的汉话有些生涩,声音里却似含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淡淡的一声吩咐,路妈和婶都不由自主地听命退开。

这一双碧眸令震惊,他就像是一个从迷雾里走出来的人,她站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轻轻颤抖,“你、你是我的家人?”

“呵呵……果然什么都记不得了啊……”走近她,一双眼睛如鹰一样上上下下打量她,视线落在桌面的布料和针线上,他的瞳孔一下子收缩,“呵!明月在学习女红吗?”

男子开口的是一种奇异的语言,正是她唱那首歌时,用到的熟悉又陌生的语言,她毫无阻碍地听懂了,更加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正是来自于她过去的记忆。

明月!

“我叫明月?!”的心猛地一跳,“你是谁?你认识我?告诉我,我是谁——”

“你还关心自己是谁吗?”男子眯起眼睛看着她,眼里有丝冷芒,“你已经傻到被一个男人玩弄到如此地步,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自己是谁吧?”

他的声音里始终含着淡淡的嘲讽,她可以容忍,因为他身上带着她失去的记忆,她迫切地想得到它,可他居然说这样的话,目光一寒,“你到底是谁?如果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请你离开。”

“呵呵呵。”他笑了起来,“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呢……连原本应有的聪明也失去了……我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你只空有明月的面容,你不是她。那么,你继续留在这里做别人的玩物吧,告辞!”

说着,他转身离去。

他不可能就这样走的。她和唱这样小心翼翼,他找到她绝对费了许多心血,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掉头走人的。

虽然他的步子轻快,一下也没有停顿,但是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她笃定地等他停下来。

果然,他走到门边顿住,回过头来,“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从前吗?”

“那要看你愿不愿告诉我。”

“我赶了很远的路,有些渴了。”

“我这里有茶。”走到桌边斟茶,“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边喝边聊。”

他坐下来,看着她,鹰一样的眼神里有片刻的温柔,他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总知道我什么时候是假装离开,什么时候是真的离开。”

“告诉我,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恳切地道,“对于从前,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男子凝视着她,半晌,道:“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离开哥舒唱。”

“你用这个要挟我离开唱?”直觉地皱眉,“我告诉你,我宁愿没有记忆,也不会离开他。”

“呵呵呵。”男子再一次低笑起来,“多么深厚的感情,真让我感动。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你离开他,是不是?”

直视他,“是的。”

“很好。”他说,“很好。那么,你就留在他身边吧,等到哪一天你的记忆被唤醒,你会为留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时辰感到悔恨。”

怒道:“你一再中伤唱,到底有什么凭据?”

“凭据啊?我现在还真没有……所有的凭据,都被他从你的脑子里抹去了。不然,你自己的记忆,就是最好的凭据。”他道,“这样吧,想要回你的记忆,就跟我去一趟京城。也许到了那儿,你会想起些什么。”

“京城?”有些犹豫,“我不能去京城……”

“是哥舒唱不让你去京城吧?”男子挑眉问,“你知不知道,他是未来的驸马,当然不能让你去坏了他的好事。”

咬了咬唇,“他不会娶公主的。”

“你这么肯定?”男子嘴畔有丝奇特的笑意,“那更该去看看——难道你不知道,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吗?抗旨不遵,无论是大晏还是在月氏,都是杀头的大罪呢。”

一惊。

“跟我走吧。”男子站起身,“我会帮你,找回你的记忆——到时候,就让你的记忆告诉你,哥舒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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