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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虚荣心惹的祸

(5日,星期一)

昨天是周末,我同瓦梯尼还有他的父亲来到利渥里路散步。这条路风景秀丽,空气新鲜,我们经常来这里。

我们经过多拉得格洛河街的时候,一眼就望见斯代地正站在一家书店的橱窗前盯着看一张地图。我们主动与他打招呼,他只回一下头就算是还礼了。这家伙真有些过分了。

不过,由于瓦梯尼的虚荣心在作怪,这天却弄得自己很不快话。

我们在利渥里路走了一段之后,他的父亲因为有些累,远远落在我们后面。我和瓦梯尼走到一条石凳前,那儿正坐着一个衣着很普通的孩子,他低垂着头,显得疲倦而忧愁。旁边的树下,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边踱步边看着报纸。看样子他像是那孩子的父亲。

我们在这条石凳上坐了下来,瓦梯尼就坐在我与那孩子之间。

不一会儿,在虚荣心的怂勇下,瓦梯尼便想在那孩子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衣着。他故意抬起一只脚对我说:

“你看我的靴子怎么样?”他好像是在问我,实际上他是故意让那孩子看他的靴子。可是那孩子却毫不理会。

瓦梯尼放下腿,又装着让我看他衣服上的丝扣,一面又用眼角偷偷看那男孩。他说他不喜欢那上面的丝带,想把它换成银色的扣子。

那孩子仍然不看他一眼。

瓦梯尼又把海狸皮帽子摘下来,用食指顶着帽顶,像是漫不经心地让它在手上转动,然后又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像是要弹去上面的灰尘。其实那上面很干净。

可是,那孩子就像故意与他作对似的,硬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瓦梯尼有些不高兴了。他又拿出怀表,打开了表盖,叫我看里面的零件,并说这表里的零件是如何的精致。

那孩子反而将头侧向了另一边,好像在看前面那几个正荡着秋千的儿童。

“它们是镀金的吗?”我问。

“不,是纯金的!”他回答说。

“不可能是钝金的,多少要混合着一点银!”我说。

“哪里,一点银的成分也没有!”他一边反驳,一边把表凑到那孩子面前,说,“让他说说,这是不是纯金的!”

可是,那男孩子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看那样子,他根本不感兴趣。

瓦梯尼这下可真的生气了,他神气十足的大声喊了一句:

“嗬!真令人骄傲!”

这时,瓦梯尼的父亲正走过来,听见了他讲的话。他来到瓦梯尼面前,两眼紧紧地盯着他,严厉地对他说:

“住口!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衣服漂亮就值得骄傲吗?”

他的父亲见那孩子仍没有反应,便留心观察了片刻。他终于明白了,便俯身贴着瓦梯尼耳朵低声说:

“你身边的孩子是个盲人,你居然向一个盲人炫耀自己,不觉得害羞吗?”

瓦梯尼一下惊跳起来,去看那孩子的脸。发现他的眼球原来是玻璃做的!

瓦梯尼惭愧地低下了头。

尽管瓦梯尼很爱虚荣,但他的心肠并不坏,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为今天的事内疚,表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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