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前沙沙
沙沙，沙沙……
是催眠小曲吗？在清晨的梦里显得那么柔和，我却醒啦。暖化窗前霜花，但见风吹院落树挂，飘飘洒洒，朵朵洁白的雪花，落在地上，轻轻的，粘粘的。
沙沙，沙沙……
声音在哪儿？在哪儿？莫不是张二嫂家的小毛、小丫，又在门前设了“路卡”？呀，看见了，在那儿！在那儿！淡绿的头巾，淡绿的小袄儿，把雪扫走啦。多好的两个嫩绿的小芽。
沙沙，沙沙……
请把误会也扫走吧，在我们心灵的土地上，也该长出希望的——绿芽！
屋檐下的冰凌，滴嗒、滴嗒
一棵，一棵，垂挂在山区里的屋檐下。一棵，一棵，在午时的日光里，嘀哒、滴哒。
多少年，多少代，冰凌伴着破草房的屋檐，嘀哒、嘀哒，嘀哒、嘀嗒，在春寒里，淌下一串串伤心的泪花。淌在门前爷爷的白发上，爷爷含泪望着它……
滴嗒、嘀哒，如今淌在红砖青瓦的屋檐下，淌在门前孙女的脸上，说着悄悄话，小孙女笑了，笑得眯上了眼睛，望见山坡上的雪，化啦，也望见了绿——点缀着山洼。
夜晚，在小河边
一弯小河，闪着点点星光，飘起片片月华。
我在小河边轻轻漫步，终下发现了你呀，我的小青蛙！扑啦啦跳到水宫里，见到我，你害怕啦。我将手指衔在口中学了几声蛙鸣，一只，两只……露出了小脑瓜，还有的大着胆子上岸啦，蛙儿叫了，一声、两声，千声、万声，叫得我远离了现在，叫得我回到当年月光下老家的水泡子……于是，在我苍老的多皱的心灵里，复活了一个遥远而美丽的童话。
作于1981年3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