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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长治、伍姓湖轶事:生生死死,死死生(6)

“你的戏法露馅了。你所以知道山西给我来了信,我听张沪说过了,那信寄到了化工车间,是你收转给她的。”尽管我知道,葆琛君是凭借着他的聪明,在我的所谓命相问题上胡说八道;但是我还是把两封来信的内容,一块儿告诉了他——他是我可以信赖的朋友。

他听得十分认真,并时不时提出他没听懂的问题。他在沉默了好半天之后,对我表示祝贺道:“你我可能要分手了,信不信由你。你的事情惊动了山西文艺界元老的夫人,文曲星归位当不会久远。”

我俩当天是在他的设计室聊天的,室内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因而说起话来百无禁忌。我笑笑说:“行,假的我也当真的听。那么你说说你自己的命相,让我长点见识。”

他的脸色顿时沉郁下来。本来他的脸就瘦削,再消失了刚才的欢快神色,病态的苍白立刻爬满了他的整个面部。我甚至于有点后悔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但是话已出口,此时已无法收回。在他没有作出反应之际,我站起身来说:“葆琛,我回去还要擀面条儿去呢,咱俩改日再聊吧!”

他站了起来,拦着我说:“你别走,我谈谈我。人总有一天要死的,我的命相中劫难还没有到头。说了你别害怕,我有着血光之灾。被杀头?看起来是不会了!我的风湿性心脏病,早早晚晚是会开膛破肚动大手术的——怕是我难过那一关。”

我忙安慰他说:“西双版纳你都闯荡过来了,上帝还能把你怎么样?”

“上帝分配健康与死亡是不公平的,反正我会走在你的前边。”他说,“你记住,要是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看在我们患难之交的分上,你到我的坟头前常来转转。还记得茶淀的坟场吗,埋死人的地方是大芦苇塘,这儿也不会比那儿强到哪儿去。要是坟前的木牌牌倒了,你把它扶扶正;要是看着黄土少了,你给上边加点土——省得黄鼠狼之类的野物,把我的尸骨给吃了……”

他说得很认真,虽然我想冲淡一下这种忧伤的气氛,但是硬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我之所以把葆琛的话,记得如此清楚,实因后来他对他自己的命运分析,大体贴近事实——当然,他没有死在劳改队,而是活到了平反之后。说来也巧,他在平反之后的80年代,就与我在北京的团结湖为邻,他的工作单位在轻工业部设计院,我工作在北京作协和全国作协;由于昔日患难的友情极为深厚,往来颇多。在1993年的夏天,他终于因心脏病两次开膛破腹,病故于协和医院。当年他仅仅五十八岁。十分巧合的是,他与我的母亲葬于同一公墓之内,因而每年清明,我去为母亲扫墓时,必去葆琛的墓前献花——这是他在劳改队时就说过了的事,我牢牢记于心扉。

此外,另一件被他预卜到了的事情,就是在他那天倾吐忧伤之情不久,山西作协的杏绵大姐,便又有书信飞来。她说,作协评论家李国涛与劳改局的头面人物有些往来,近几天内将去询及有关这方面的政策问题。信中叫我不要怀有希望,但他们是会为此事尽力的——因为各地文联,都需要有创作实力的人才云云。当时,全场全力以赴地筹办化工生产的机器设备,我每天加班加点地干着除锈工作(因其设备大都是从其他化工厂运来的陈旧机器),化工车间的未来人员,每人手持一把铁锤,击落着管道上的斑斑锈迹,因而“丁丁、当当”震耳欲聋的声响,从早上响到天黑。那是一件十分招人心烦的活儿,只是我在那一段日子里,由于在绝望中看到一点渺茫的希望,常常置耳旁的“杂音交响乐”于不闻。

我沉浸在我反刍生活的快乐之中——十几年内多少生活场景,像画面一样从我眼前流过。当然其中多是悲怆的乐章,但是回忆悲怆既是一种精神折磨,也是一种精神享受,因为它可以化眼前的喧嚣世界于一片肃穆之中。我想的问题很多很多,从自身的囚徒生涯联想到中国历朝历代,对于文人的流放——历史还是进步了不少,当今的劳役犯脸上不再刺字,虽然还有历史遗留下来的株连,但没有昔日的满门抄斩,如果像古代帝王那般,这个大辛庄农场的生灵,则不会存在至今——那么,谁去大轮窑烧砖?谁去张家口学习化工?谁去生产机器零件?谁去设计化工车间的厂房?在“丁丁、当当”的击打声中,我的思绪又从中国飞出了国界,想那沙俄时期的大文豪陀斯妥耶夫斯基,不是被拉到刑场上之后,才被沙皇赦免一死的吗……我自知这是一种阿Q式的自我平衡,因为只有找到这个法宝,才能有一点点自我安慰。

但是,我的阿Q平衡法,也有出现失灵的时候。那就是当我的思想坐标,移位到当今世界。比如,突然想起了美国的阿波罗号宇宙飞船,已经飞上了月球(偶然在报纸上见到),便立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始自建国后的1957年人斗人的开始,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文革”后停产闹革命,全国都进入人斗人的黑网之中。世界上有些国家,已开始了探索宇宙,而我们却津津有味,没完没了地斗来斗去,不知何时何日方能休止。我们的中华民族,将来在地球上将如何生存?

不管想东想西,都是逃避震耳欲聋的除锈锤声之故;但是那种喧嚣的音乐,没有能听多久,不知从哪儿又吹来一股风,我们这些“双料货”,奉命迁移新的巢穴。昔日我去张家口学习化工,烧焦了头发和眉毛,等于是玩闹一场——我们带家属的全部调往晋南的伍姓湖劳改农场。这是一次十分蹊跷的调动,可能农场出于甩包袱之故(带家属的有的生了第二代,生活上难于管理),我们于1975年早春,从长治登上火车,绕道河南郑州,途经陕西,跨过黄河,拐到晋南。记得那是一次非常有趣的跋涉,所以说其有趣,实因其没有任何一个劳改干部押送。我们身着厚厚的冬装,背着沉沉的行囊,像是一群盲流,自由自在地在中途换车,与乘车的公民第一次享受同等的待遇。

由于对我们的调动十分突然,我们又都住在场外的小村里,因而无法与众多好友话别。但是临上火车的前夕,姜葆琛还是跑到我和张沪住的小屋中来。他说,人挪窝活,树挪窝死。我们离开这青烟缭绕的化工厂是个喜事,他恨不得跟着我们一块儿走呢!但是人的命,天注定,他想走没有路条,人家不放他走。奈何?

我们与他也极为惜别。来大辛庄后,他是与我们来往最多的朋友。

“这回,你们也可以见到黄河了。”他说,“我往南逃的时候,过的是郑州黄河桥,你们要过的是山西与陕西交界的风陵渡黄河桥。好好看上两眼中国的祖母河吧,她会赐给你们好运气的。”

我心里挺难过的。姜葆琛之所以不忘黄河,还是在清华大学水利系时的幽灵没死。逃跑时他看见黄河就落泪,此时此刻我们即将分手的前夜,他心中没有死的幽灵,又出来显圣了——因而我对他的生命独白,无言以答。张沪忙着收拾杂物,顾不上跟他多说什么“黄河”之类的话。她只是祝愿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当这个历史的黑夜破晓时,他的身体也像东升的太阳——在曲沃的那场生死之劫,使张沪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这可以算是病号对病号的祝福。

我没有美好的语言与他话别,便把在煤矿翻黑了一本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赠给了他。我说:“小说中的那只狗,在生活中磨炼成了狼群的首领。你没那两下子,但是自强不息的精神,对你这个病号,比我更为重要。”

他并没有翻动我赠他的那本书,却石破天惊地说道:“维熙,我没有什么可赠你留念的,有一句话,就算是代替礼物吧:你有责任和义务,写下这一段中国知识分子的底层生活记录。在我接触的同类中,你是最有条件留下这一宝贵档案的人。你们忙着收拾行装,我就不打搅了。”

他很感伤地匆匆离开小屋,我想他是流出了眼泪。

我送他出了村口。在村口他再次停下脚步,一字一板地对我说:

“还有两句必须说的话,如果你一旦调离劳改单位。记住,不要讲条件,在哪儿工作,都比当劳改犯强。”他说,“当然能去文联工作最好,到了那儿你有可能实现你的最大愿望。”

我说:“就目前的气氛看,要表现我们这一段生活历程,怕是还有八千里路云和月,‘八个样板’一浩然,不知要延续到哪个时辰呢!”

“你可以先写一些应时小卖的东西,这只是一个过程,但是你不要忘记最终的极致,是表现真实的历史。鲁迅先生怎么说的:‘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了血写的事实。’”

我们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握别。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维熙,我坚信天快亮了!”

至今我还记得那是个墨染的夜晚,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斗——第二天,我们就登上没有送行者的火车。

伍姓湖——我的最后一个劳改驿站

在一路的行程中,我仿佛是个流民的头儿,带着一群男男女女以及一两个娃儿,穿越河南西部、陕西北部,并跨越过陕西与山西分界的风陵渡黄河大桥——拐了个大大的弯子,到了晋南。

对于风陵渡,我虽然是与它初次见面,但是对这个名字却并不陌生。昔读唐诗宋词,曾有不少的文人墨客,在华章中提及到文津渡、浦津渡和风陵渡,在几百年前这些名字都还是黄河古渡。盛唐时期,倒是曾经有过一座万吨重的四只铁牛当做基石的浦津渡浮桥,但是随着黄河水患的频繁,那浮桥早已不在。后来改道后的黄河,连浦津渡的名字也消失了。在其周围及其黄色的波涛里,埋藏着无数的人文历史故事。

我很喜欢到这儿来。我的生命若同一个黄河纤夫,在十分古老的河谷中,已然背纤而行近二十个年头了。作为一个黄河子孙,我渴望着看一看“母亲河”的身影,反刍一下它的历史过去,并用它的过去,想一想今天和明天。这是我愿意来这儿的第一个原因。其二,我的一个姑姑在浦州教中学已然数载,地图告诉我,伍姓湖与浦州都属永济县界,有时间我可以寻觅一下亲人,以解忧愁,以悦身心;其三,化工生产总是与有毒的物体气体相伴,不仅伤人身心,还远离自然。地图上的人文景观告诉我这儿西有《西厢记》中的莺莺塔,北挨着《三国演义》中关云长的关帝庙。因而,我把这次调动,看成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喜庆之事。

当列车穿越黄河的时候,已是落日西沉的时刻,我把全部的视力,都投向中华民族的这条母亲河,但是让我感伤的是,不仅没有看到古诗中“黄河落日圆”的雄浑风景,连黄河的滚滚波涛也没有看见。两岸的黄沙延伸得很宽,中间那几条被黄沙分割开的水流,有的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冰,即使是没有被冰层覆盖着的河面,水流也小得像是条条溪流,这真是让寻觅黄河的后代子孙为之心颤。

我对坐在我身旁的张沪耳语道:“真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

她说:“山有老,水有老,流了五千年,它累了,像个活着的木乃伊了。”

“可能正是枯水季节的缘故吧?”

“反正它已过了青春期。记得唐太宗游黄河时曾留下这样的诗句:‘碧原开雾湿,绮岭峻霞城。烟烽高下翠,日朗浅深明’……你就从最后一句,来推断当时的黄河,水是清的。现在可倒好,一片浊流,要是把全国大武斗的精力,放在治理黄河上,该有多好?”

她的记忆力极好,思维又十分敏捷,一下把黄河浊流与“文革”的混浊联系在一起——这就是火车通过有五千年文明的黄河时,留给我的记忆。当时,我还联想起毛泽东曾经考察过黄河,并留下“河清有日”的孟浪之词——多少年过去了,黄河一年比一年混浊。当时我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曾久久为毛泽东站在黄河岸边,深情地凝视黄河的目光所感动。此时,我真有了姜葆琛君路过黄河时的满腹悲怆之感——我的母亲——我的黄河——在内心独自呼喊之际,我的眼泪潸然而下……

车过黄河后的第一站,就是永济县城。一辆卡车等候在车站上,没有武警,只有一名司机和一名劳改干部。

“死门”与“生门”

伍姓湖顾名思义,至少可以有两个意思:一是这儿最早只有五户人家;二是旁边应还有一片不小的水泊。第一个含义很快得到了验证,因为我们的卡车经过的一个村子,村名就叫伍姓村——至于那片应该有的水,我们却没看见。拉我们的卡车,一路向北,直到快出了农场的边缘,我们的卡车才停在一处只有几排房子的空场。过了很久很久,我们熟悉了那块土地的土性之后,才知道从我们的监舍向北走,原是有一片芦草茂密的水泊的,那儿曾栖息着大雁和许多候鸟。全国学大寨,大寨在山西,大寨不知什么人来这儿看了一回,那块原属于自然的浅浅水泊,便在年把的时间内变成了旱田。候鸟不见了,大雁飞走了——我们到此地不久,还吃过一回雁肉。一只重二十斤的死雁,只卖两块钱,那是来寻觅旧巢的孤雁,被农民捕获后卖给我们这些“二劳改”的。这个劳改中队,有百十口人,大多数来自北京。原本是个男儿国,加上我们这些双料货,就成了一个“鸡叫狗吠娃儿哭”的世界。

劳改队的陈大琪指导员和袁中队长,大概是出于人道主义,很体谅我们这些拉家带口的新户,让我们搬进新窑洞去住(这儿的窑洞也和曲沃一样,外表看上去是平房,进门才知道是拱形的窑洞);而那些男号——包括正牌的工人和拖拉机手,都住在破旧的窑洞和平房里,这使刚刚到了新址的我们,感到“人挪活”的愉悦。

这儿被称为劳改三中队。进窑不久,就认知了一个定律:凡是有劳改人员的地方,都有右派。我能记下来名字的有:来自公安系统的周月明、在某大学教《西洋史》的吴士俄、地质部的老右魏石山(只记住了其号为石山,因为他善于画猫,印章上刻有石山二字)、还有昔日在铁路系统的劳模李绵章。曾在京剧名伶尚小云剧团反串青衣的演员朱效梅。剩下的一个,则是在1957年反右刚刚开始时,右派大名就上了《人民日报》的王臻——他原是民政部的干部,大鸣大放期间下放在四川考察民政,出于帮助党整风之心,匆匆从四川回到北京,几天之后就成了“右派向党进攻的急先锋”。很快,我和张沪就与“同类”中的几个,特别是与王臻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王臻在我十几年相遇的同类中,算是一个富有传奇性的人物。在伍姓湖,我所以和他接触较多,中间的媒介是文学。这家伙年轻时是个郁达夫迷,曾有一次对我背诵了郁达夫的这几句诗:

家在严陵滩上住,

秦时风物晋山川。

碧桃三月花似锦,

来往春江有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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