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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期天一大早,李亦农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是政治部值班室打来的电话,向他报告一件车祸;本师一个小车司机在北京开车违犯了交通规则,撞了车。被撞的车是外国大使馆的。幸运的是双方乘车人员均无伤亡。政治部徐副主任让值班室将此事报告李亦农政委。

李亦农本想星期天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和久不见面的儿子多谈谈;况且季芳和女儿李婕也希望他能和她们在一起度个愉快的假日,遗憾的是,这种常常突如其来的电话,又一次催他离开家。

李亦农匆匆赶到他的办公室,刚拿起电话要政治部值班室,这时,门外有人喊报告。

来人是宣传科新闻干事高贵善,今天轮他在政治部值班室值班。他把值班记录拿给李亦农看。上面记录着军政治部值班室转来的关于这次车祸的电话内容。

高贵善离去后,李亦农给王煜家挂电话。

“喂喂,我找王煜……”电话很快接通了,王煜的妻子刘茹平找来王煜。话筒里响起他那闷雷似的嗓音:

“是我,王煜,噢,是李政委……知道了,是我们团的小车司机闯的祸……嗐撞到外国使馆的车上啦……这回可算见他妈的大世面了,跟大鼻子打官司……当然是我们违犯的交通规则……你问什么?谁派小车进京的?是我派的……给修理所拉点器材……对,今天就派人去解决……赔款?一千元?太多啦!负责给他们把车修好不行吗?什么?北京市交通局出面?……行啊,认倒霉吧。算是我们团今年第一次事故……对,一定得好好抓抓防事故工作……其实,抓是没断了抓,事故呢,还是难免……”

李亦农在电话里问他,派到北京去的人什么时候走,走之前要和他们交待一下,注意端正态度,虚心承认错误,把事情处理好。王煜告诉李亦农,他已打过电话,让团管理股长和政治处一位于事去北京做善后工作,并且他立即回团里去亲自交待,请李亦农放心。

“以后要是再出这种事故,你就建议撤了我这个团长!”王煜大声说话。

“有这一次就足够啦……等着通报吧!”李亦农说,“预先告诉你,这次车祸,师里得发批评通报。”

打完电话后,李亦农刚把话筒放下,就听门外响起皮鞋踩踏走廊的咔咔声,跟着传来很响亮的说话声,同时,门被推开,师长孙发扬和副政委吴礼银走进李亦农的办公室。

“嘿,这回事故虽不算大,可也够冒尖的啦!‘国际车祸’——王煜不是样样爱冒尖吗?老李呵,”孙师长走进来,对李亦农说,“你上任没几天,就来事儿啦!小心点儿吧,看起来,今年这一年你是别想轻松快活喽!”

“多亏是没撞死人,要是撞死撞伤个把外交官,漏子就捅大啦!”吴礼银摇着头说。

孙发扬走到办公室窗边,向外面望了望,“今天这雪又不小……得采取点措施!”说着,他走到李亦农办公桌前,抓起电话听筒——

“喂,给我接司令部值班室……谁呀?是张参谋,我是孙发扬……你立即通知各团和师直、师后,就说师长命令:第一,下雪了,路不好走,各单位要控制车辆外出,能不用车的事尽量不用车。第二条,今后,各单位一律不准擅自派车进京——不管有什么理由;如有特殊情况非进京不可,要经师首长同意。第三,如有违犯规定出车的,要给予纪律处分……对,完了。”

挂上电话后,孙发扬从兜里掏出香烟来,就站在李亦农办公桌对面,点起香烟,喷出浓浓的一口烟雾。

“从前部队也没这么多事故呀,”孙发扬对李亦农说,“虽说那会儿是骡马化,现在车辆多了……可车是人开的呀,真他妈猛开猛冲,连我自个儿坐上咱们司机开的车都不敢打个盹!”

“我听人们编了这么几句话:‘黄牌软,蓝牌硬,见了白牌别要命。’”吴礼银插嘴。

李亦农和孙发扬、吴礼银一起商量了一阵对这次事故的善后处理,诸如发批评通报,对司机人员的处理,及时召开预防事故会议等事项,还决定:分头下部队检查一下工作,解决一些部队存在的实际问题。吴礼银副政委还提出了军区要对全区干部进行政治、军事、文化考核一事,就本师干部准备考核的一些训练学习安排,提出了几点意见。

“下去跑跑吧,下去没坏处,”李亦农颇有感慨地说,“许多事,光靠开会、发文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比如防事故工作,就需要切实过细地了解一下部队管理教育方面存在的问题,多做些防患于未然的工作。其他工作也是一样。谢觉哉同志三十年前就说过:‘政治要放在民间’。过去做事情,是上头向下灌,现在做事情,是要从下往上掏!看起来,我们还是要记住谢老的话,要从下面向上面掏东西……”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李亦农拿起话筒,是季芳催他回家吃午饭。吴礼银听到话筒里季芳的声音后,对李亦农说,是不是赏光到他家里吃顿便饭。李亦农想了一下,答应了。他打算和吴礼银谈一谈,于是告诉季芳他中午要到吴副政委家吃饭,便挂了电话。

“孙师长,一起去吧,我弄个火锅,大雪天吃火锅,热热乎乎的!”吴礼银热情邀请孙发扬。

“算了吧,你那火锅,一股子膻羊肉味!”孙发扬笑着摇摇头,自己先走了。

李亦农又给政治部值班室高干事挂了个电话,要他通知群联科赵科长和干部科钱科长分别在下午三点和四点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走吧,去尝尝你的火锅!”李亦农笑道。

吴礼银的家在师首长小院前排平房中间一套房子。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外地部队工作,家里只剩他妻子。因此,午饭时就只三人,倒也清静。

火锅的味道实在糟糕——羊肉、萝卜和粉条、豆腐的杂烩火锅里,漾出一股生猪油味儿。然而,吴礼银看来十分欣赏自己妻子的烹饪手艺,他的筷子不停地向碗里捞菜,大吃大嚼,吃得冒出一头汗来。

吴礼银的妻子是一个粗胖臃肿的妇女,一顿饭总共说了三句话,而且都是两个字“吃菜”,这便是她对李亦农的所有客气表示。

饭后,吴礼银请李亦农到客厅喝茶。这间屋里靠墙立着两只大书柜。李亦农朝书柜望了一眼,知道主人的藏书和差不多所有人家书柜里的内容一样(特别是经过“文化大革命”以后,所有家庭的书都是重新购置的国内新出版和再版的一类书,看了一家的藏书就知道了其他所有人家的藏书)。吴礼银亲自给李亦农和自己泡好茶,发现李亦农注意他的书柜,笑笑说:

“我这个人有个嗜好——别人也许爱养个花儿,弄个草儿,喂条金鱼,可我就是爱看书,什么书都看!书里有另一个世界——人活着,不能不看书……”

“我倒是挺喜欢花儿的,可惜是没有功夫侍弄啊!”李亦农不以为然地说,他注意到,吴礼银坐在沙发上的悠然的姿态,灰白的短发加上一张英武的脸,以及那毫不缺少自信心的谈吐,这些都往往造成别人最初的良好印像。

“说实话,我不怎么爱花,”吴礼银说,“今儿还开得挺红火,明儿个就败了,生命过于短促了……”说罢他叹了口气。

“要我说嘛……花儿,是常开不败的,人们呢,也不必去顾影自怜。据说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当然,我不信佛,但是佛教有些文化还不是糟粕——释迦牟尼有一次问他的弟子们:‘一滴水怎样才能不干?’他的弟子们答不上来。释迦牟尼说:‘把它放到大海去’。我的意思是想说,归根结底,属于个人的东西是不能长久的。”李亦农谈着话,呷了口茶,是花茶,闻起来香,喝起来没味儿。

“李政委的谈吐很有哲理性……有哲理性,”吴礼银点着头,“我猜你是要说出这个意思——歌德的名言:‘灰色的是一切理论,而生活之树是常青的’?”

“噢……”李亦农沉吟着,脸有些微红,他后悔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别让人理解为新上任的政委是来卖弄自己的学问的。而他已经看出,吴礼银这人城府很深。他最后一句话,看去是谦恭,而李亦农却觉出有些嘲弄自己的意味。不过也许是自己多疑了。于是他回答说:“是呵,生活之树是常青的……不过,我是想说……噢,我喜欢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人民的事业在世界上最为长久,谁的生命和它相结合,那白发就永远上不了他的头’,大概是这么说的……”

“好!……有文学气质,老李,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文学气质,说实话,年轻时,我也喜欢文学……现在也有兴趣。要不是党的需要,走上搞军队政治工作这条路,没准儿我也能写上它一两本小说呢!”

闲聊了一阵后,话题又扯到工作问题上。李亦农向吴礼银询问关于团、营、连三级干部考察工作进行情况,吴礼银说正在布置进行。李亦农特别交待,要他抓紧这一工作,争取尽快把能够打开新局面的青年干部提拔起来。吴礼银满口答应,请李亦农放心。

谈话间,李亦农问起副政委方一民。吴礼银略微沉吟了一下,说:

“水浅不养大鱼……”

李亦农轻轻嗯了一声,没继续说什么,他直盯着吴礼银的眼睛,等他发表下文。李亦农的目光是坦率而诚恳的,但毕竟是一双犀利的眼睛,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含混不清的意思是必须用明白的语言来加以补充的。

“……嗯,我是说……往往有这种情况,”吴礼银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按一般道理来说,在高级机关工作过的干部,下到野战军来,应该是胜任有余的——高屋建瓴,站得高,看得远嘛……不过,问题往往存在另一个侧面,这也是不能不看到的,一是理论水平和实际工作能力并不一定能成正比,有句老话:会说不如会做;或者这么讲:会说不一定会做。当然啰,理论水平和实际工作能力二者不可偏废,同样重要,我们党需要的恰恰就是善于将革命理论和革命实际很好地结合与统一起来的干部。这是一点,再一点呢,蹲过大机关的同志,往往做惯了原则性的指导工作,下到部队来,不免要面对一些日常事务性的工作,这对部队成长起来的干部不算什么,可对于从上级机关下来的同志呢,往往认为工作偏于琐碎,难以施展雄才大略。但遗憾的是,那许许多多的具体工作,也必须靠我们一件一件地认真去完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当然啦,有些情况也可以理解,就好比写文章一样,学生写作文,那是极认真的,但是写惯大文章的老手,恐怕就不屑于去写一篇什么小小的作文喽,或者说,能指挥一个兵团打一个大的战役的将领,让他去指挥一个连队攻一个小山包,恐怕就不一定比整天摸爬滚打的小连长来得利索……也许我这番话说得不一定恰当,但是,我的意思,你是会听明白的。”

李亦农当然听明白了吴礼银这番话的意思,他暗暗想到,这番话,对于方一民副政委的评论,无论与真实情形是否有出入,都是相当有分量的。李亦农不由得十分注意地瞅着吴礼银的眼睛……

饭后,李亦农想去看看方一民,邀吴礼银一起去;吴礼银则说他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了。

不巧,方一民不在家。方一民的爱人——师储蓄所的出纳,一位戴眼镜的文静的中年妇女抱歉地对李亦农说,老方带着一个警卫员,骑着自行车,扛一杆汽枪,到郊区打麻雀去了,怕是要等到晚饭时才能回来。

“他还满有闲情逸致的哟……”李亦农离开方家以后心想,“做出一副要挂冠归隐的样子,提着汽枪打麻雀,形像满生动嘛……”

李亦农回到办公室,已经下午三点钟了。他仰靠在沙发上,想休息片刻,这时群联科赵科长来了。

谈话开始的时候,赵科长从兜里摸出个笔记本来,给新来的政委一项一项地汇报工作情况,从与社队挂钩、支援农业,到民兵训练,以及近年来部队与地方政府的关系状况等等,讲了老半天。李亦农认真听着,不时用钢笔在小笔记本上记些什么。

这不厌其烦的汇报一直持续到四点钟,直到干部科钱科长按李政委预约的时间赶来时还没完。只好让钱科长等了一阵。待赵科长终于合上小本,表示出要结束的样子时,李政委想起一件事,对赵科长说:

“有一位咱们部队复员的老战士来队,名叫胡玉来……家庭困难不少,你们是否研究一下,给他一些物质补贴……”

“噢,知道。他到群联科来过,说是和政委在一个连队打过仗,是生死之交……”

“先撇开他和我是不是老战友这一层关系吧,”李亦农稍有不快,“按照部队的一贯做法,对这些立过战功,如今生活确实困难的老同志,适当给予一些照顾吧……给他批点儿粮食,解决一套衣服……还有,到部队来的车费也给他报销了吧……”

“我们研究过,可以这么办,但是要政委批条了。”赵科长说。

“可以,你们写个报告送来,由我批一下,但愿这种事情以后少有几件。”

赵科长走后,李亦农接着听干部科钱科长的汇报,他着重了解了干部队伍思想状况及选拔青年干部充实到各级领导岗位这一项工作的进展情况。钱科长向他提供了连、营、团三级干部平均年龄的几个数字,这使得李亦农大皱眉头,他心想:不行啊,打起仗来,可不能让小老头领着部队去攻山头呀!

“难呀,一级压一级。政委也知道,团长里边,像王煜同志,五十三岁还当团长呢!”

谈话间,李亦农向他问到幼儿园职工转干部的事情。钱科长说,军里只给了六个名额,偏偏幼儿园七个职工,只好有一个没解决,就是徐副主任的爱人郑翠林,她病休时间最长一次达五个月……当然,这件事情主要还是由领导上决定的,是吴副政委圈定的。

“……现在报告已上送到军干部处了,在等军里审批……这种事情最难办了,工作不好做,甩下谁,谁也有意见……”钱科长无奈地连连摇头。

“如果不是因为名额的限制,那么,郑翠林按其本身的条件是否适合转干部?”

“怎么说呢?”钱科长轻轻摇摇头,“她四十九岁了,高血压、肾炎加静脉曲张,还不如早一年退休算了呢!”

“既然是这样,就按原决定办吧!”

李政委送走钱科长,天已擦黑了,他正要给小车班打电话,要车来送他回家,政治部值班室高干事又来了。

“政委,”高贵善把一张报告交给李亦农,“请您批一下吧。”

这份报告的内容是:最近计划召开全师新闻报道工作会议,总结去年的报道工作,对新一年的报道工作提出任务和指标。为了表扬去年新闻报道工作成绩显著的单位和个人,需要购买一部分奖品和纪念品,需要五百元钱,请师首长批示。

看过报告后,李亦农问:“师里分管宣传、文化工作的首长是谁?”

“方副政委。”

“那你为什么找我来呢?”

“去找过方副政委,他说要我来找政委批,……政委可能也知道,方副政委,方一民,打了离休的报告……”

“哦,……”李亦农沉吟着提起笔来,“五百元太多了,批三百元吧,从政工费开支。”

李亦农手里握笔在报告上批着字,脑子里又闪出方一民的形像——他在党委会上一言不发的冷漠的脸,他的请求离休的报告,以及想像中他扛着汽枪走村串寨打鸟儿的悠然自得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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