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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父亲的黄昏(2)

你嘟噜个啥!父亲瞪妈一眼,可他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的面孔就是这个家庭的权力,父亲长久地以威严的形象立在我们的面前,父亲的话在这个家庭历来都是不可纂改的法律。可是现在,我面前的父亲却显示出一种颓败来,父亲的威严父亲的神圣如同解冻的河道一样,我清晰地看到,无数冰凌在春日的阳光下无奈地化开,这使我有一种凄凉的失去依靠的感觉,这样的事实使我心痛。有时躺在床上,抚摩着儿子幼嫩的肌体时我就会想,有朝一日,我会不会像爹一样面对困境束手无策,难堪地在儿子面前丢丑?那该是一种多么惨不忍睹的境遇呀!父子之情使我不能轻易地接受这种事实,可是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使我们不能拒绝。到后来,当我看到父亲表情木然地站在那个名叫狗儿的老人面前的时候,我彻底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我心中无所不能的父亲,被一个对生活丧失信念的老头儿顶替了。现在我能真切地感到,父亲那因在儿子面前失去尊严而显示出来的羞耻而胆怯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游走,手中的烟头烧住了父亲的手,他慌忙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在上面无可奈何地蹭着。

母亲说,我嘟噜?你啥时候听我嘟噜啦?听我嘟噜你好了,听我嘟噜你也到不了这一步!看看咋弄?人家告你,你拿钱也?我看你上哪儿去弄钱!

父亲蹭烟的脚停住了,父亲骂道,妈那个×,想咋着,叫我死?

父亲仍然是父亲,父亲的话尽管底气不足,可是他仍然让你感受到他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我说,妈,你就少说一句,俺哥这不都来了,商量商量咋办。事到了这一步,你再说也没用。母亲就不再说,母亲气鼓鼓地依在门框上,这使我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美丽夏日的黄昏,母亲一手拿火钩,一手扶门框立在灰白的烟气里站着,我突然感觉到,母亲似乎一直就这样站立着,立成了满头的灰发,立成了满面的褶皱。

大哥说,到底多少钱?

九千。

小哥说,不是说要回三千了吗?

妈说,顶账了。恁爹有多大出息恁也知道,心一个一个地操,盖房子娶媳妇,恁爹花多钱?还有恁妹妹的事儿,哪个不得几千?恁爹有啥本事?不就是来回跑着弄几个?那三千多还给人家,还欠四千多。本想把蒜钱拿回来抵一阵子,可谁知一下子栽了,剩的钱周口那个龟孙全拿走了,要吧,要不回来,这恁几个都在这里,说吧,咋弄?

咱也去法院告他!

告他?咋告?妈说,去豆门拉蒜的时候,是恁爹签的字。一说这事儿我就生恁爹的气,就你能,几个人都不签就你签,你的名字金贵?

父亲说,你还有完没有?出去,你出去,这事用不着你管!父亲一发火,母亲就不说话,我们也都沉沉地坐着。阳光在屋外淡下去,阳光已经没有能力再走进屋里来了,寒气冷飕飕的从暗处生出来,像猫一样开始啃我的手脚。

大哥说,他才告,总得给点时间拼钱吧?

母亲说,啥才告,俩月了,人家都来了几趟了。

小哥说,爹,咋没有听你说?

看他那样,像个扯不破的毡帽子!妈说着说着又来气了,恁看你爹现在像啥,啥事都不长不圆哩!

咋长?咋圆?父亲抬起头说,钱是硬头货!

妈还要说,被大哥拦住了,大哥说,妈,你少说一句。吵就是办法了?现在得想个法过了这一关再说。妈气鼓鼓地在凳子上坐下来,说,我不管!随恁咋弄。母亲一不说话,屋里就静下来,那静很沉重,压得屋里所有的人都难以忍受,我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粗粗的呼吸声,淡蓝色的烟雾从我们每个人的指间摇升直上,而后在我们的头颅之间盘旋,盘旋的烟雾使我的感觉恍惚,父亲母亲哥哥在我的感觉里渐渐远去,我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个字:钱。到哪里去弄钱?钱!到哪里去弄钱呢?父亲坐在春天的阳光下,父亲坐在那盘还没有来得及卖掉的石磨上。父亲看一眼蹲在门口卷烟吸的爷爷,蹭地一下站起来,父亲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烟头,果断地说,扒!父亲说完就不再看爷爷,搬着梯子就往房子上爬,父亲要扒掉我家用老砖盖起的那两间草房子。在许多年前的那个春季里,父亲的决定使我们兄弟兴奋不已,我们在两天时间里,就推倒了那两间砖墙草顶的房子,之后父亲领来了西街的张老拐,张老拐就把一块又一块笨重的老砖数给买砖的人。父亲站在春日的阳光里接过张老拐手中的钱,就在胳膊下夹了两个麻包上街了,回来时,那两个麻里就装满了红薯片,还有二十斤黄豆,在那个饥饿的春天里,我们全家人都被那两包红薯片那二十斤黄豆鼓舞着,那天夜里,我们兄妹在母亲的领导下,嘴里面一边嚼着红薯片一边推着俺家的那盘石磨,俺家那盘石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出隆隆的声响,我们一气之下把那二十斤黄豆还有掺进去的红薯片磨成了面粉。妈说,都睡吧,都去睡吧。可是我们躺在床上久久地不能入睡,我们在黑夜里等待着天亮,天亮之后,我们就可以吃上一顿久违的豆面条了,我们一家人都快有三月没有吃上豆面条了。第二天早晨,我们兄妹都早早地起来,可是母亲比我们起得更早,母亲正在俺家的大红瓦盆里和面,我们围在母亲的身边,闻着从面团里散发出来的豆腥气,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呀!我们围在母亲的身边,初升的太阳弄出了满天的朝霞,红色的霞光映照在母亲的脸上。母亲赶面条的身影捶打得空中的霞光呼呼地作响。在我长大成人之后,在我后来学习绘画过程里,我都十分偏爱红色。有些时候我走在大街上,一看到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孩我的心里就会生出一股热浪,就会有一种去拥抱那红色的冲动。但那个早晨,那个春日的早晨,当霞光映红母亲面颊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兄妹围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把面团一块又一块地赶成面条,妈说,烧锅。

那个早晨我们都十分听话。在以往的日子里,我们兄妹常常为该谁去烧火争吵不休,可是那天早晨我们谁也没有吭声,小哥拉风箱,大哥往新支起的锅灶里填柴禾,我和几个小妹往灶边抱柴禾。锅里的水很快被烧沸了,水蒸汽在早晨的红光里如烟如雾,我们望着母亲在那红雾里把面条下到锅里去,看着母亲往锅里放盐,把淘好的青菜放进去,还没等面条煮熟,我的胃就兴奋地蠕动起来,我们围在锅前,看着母亲把洗好的粗瓷大碗一个个地放在满是泥巴的锅台上。妈说,都站在一边等着,还能不叫恁吃?我们都往后退一步,看着母亲盛饭,妈先盛一碗对大哥说,给恁爷端去。妈又盛一碗对小哥说,给恁爹端去。我们望着大哥小哥给爷给爹端过去,大哥小哥刚走,不知从哪里刮过来一股风,那风卷着尘土落了一锅。我们都被这突来的风弄呆了,我们望着满是尘土的锅发呆,母亲把勺子伸进锅里搅一搅,那尘土就不见了。母亲盛一碗递给我说,吃。我什么也没说,端着碗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尽管那面条有些碜,但那天早晨,我们一家人还是吃得十分香甜,还是一点不剩地把那锅面条吃光了。那天父亲双手捧着碗坐在一堆杂乱灰黑的房草边,我看到了父亲的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神情,那神情仿佛那个春日的阳光温暖着我的心,给我以依靠,使我感到踏实。可是父亲现在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同,父亲现在多么可怜,现在他深深地陷在一种困境之中,现在他多么需要他的儿子,需要他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来拉他一拉,帮他度过难关。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和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仍旧住在学校的破草房里,一家人完全依仗着我那点微薄的工资来生活,尽管父亲已经帮我在镇东的宅基地上盖起了三间瓦房,可屋里四壁空空。难道我得卖掉那房子来还父亲的债务吗?不,这不可能呀,父亲,那里将是我今后的立身之地,我不能没有家,父亲,您的儿子您的儿媳您的孙子不能没有一个家,父亲,您让我怎么帮您呢?父亲,您把我养育成人,给我娶来媳妇又帮我按了一个窝,可是父亲,儿子拿什么回报您呢?父亲,儿子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我抬头看一眼坐在灰暗里的父亲,父亲抬起他的头,父亲的眼角里积满了米黄色的眼屎,父亲用一种乞求的目光望着我们,父亲的目光使我感到人生的凄凉,父亲的威严在我心头里一跌千丈。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乞求地说,咋弄,都说说,看咋弄。

大哥说,九千可不是个小数,上哪儿弄?我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还不到两千块钱。

小哥说,大哥说的是,九千不是个小数,就是借,谁能一下子借这么多?

妈一听这话,说急了,她说,那就不管了?那就看着恁爹不管了?

妈,看你说哩,咋能会不管,这不是正想办法吗。

啥办法,叫人家来抓,杀他刮他随人家!

哎……大哥叹口气说,爹,我不是怨你,一出事儿,就应该先给俺几个说说,我们知道了,还能活动活动,现在一下子弄到这个地步,我看只有先出去躲一躲。

妈说,躲?躲哪去?躲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大哥说,妈,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样的经济案子多的是,只要当事人不在,谁也没办法。退一步说,这钱咱还,这一来,不把几家都弄得紧巴巴的?这样你心里好受?俺爹出去了,不照样做生意?就是不做生意,俺兄弟几个年年给他对个千儿八百,还能饿着恁。

一听这话,妈的泪水就出来了。妈说,你是叫俺都走呀,我跟恁爹到了这个岁数,倒没个家了,俺不走,谁也不叫恁管,不叫恁管……妈的声音在屋子里抖动着,挤压着我的心。说实在的,大哥说的,倒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让爹出去躲一躲,一年两年,等过了这段再回来……想到这儿我突然感到浑身发冷,我哆嗦了一下,又哆嗦了一下。我看着爹,爹的脸在灰暗的屋子里没有一点血色。爹站起来,爹的手抖动着,爹说,恁都这样想?我们没有一个人抬头,都闷闷地抽烟。

咦……中,中中……爹说。爹的声音抖动着,爹说,我走,去新疆……今个我先过河上你二姨家,叫恁妈收拾东西,明个过去,恁仨想法弄几个钱……

我们坐着没动,我们都不敢看父亲的脸。父亲在那张破藤椅前站了一会儿,就往外走,父亲的脚步显得有些轻飘,就像一片从空中落下来的叶子,摇呀摇呀,那片叶子一直摇到门外,我们兄弟几个才回过神来,我们一齐站起来,我说爹。小哥说爹。大哥说爹。可是父亲没有回头,父亲也没有停步。我们鱼贯而出,冬日的太阳斜挂在西天上,太阳光照在父亲驼背上,父亲身上那件破旧的军大衣在阳光下是那样的耀眼,父亲灰白的头颅在绿色的衬映下仿佛一片秋后的枯草。

我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回身就看到了母亲,老母亲泪汪汪地依在门框上。我说,妈。妈没有哼声,妈的腿一软,就顺着门框滑坐在冬日的土地上。

我看到了母亲.在那个夏季的黄昏来临之前,当我穿过长长的街道抱着我的儿子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了母亲,母亲侧身躺在一片蒜秸上睡着了。我放下儿子,轻轻地在母亲的身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捏去落在母亲头发上的一片草叶,妈,我小声地叫着,心里一酸,泪水就涌出来,模糊了我眼睛。

秋季来临的时候,母亲对爹这样说,种点蒜吧?

爹说,想种啥种啥,我不管。

谁叫你管了。母亲生气了,母亲不再理会父亲。母亲昼夜不停地剥蒜头,而后用簸箕把蒜皮簸得干干净净。母亲立在院子里,用力地扇动着簸箕,那些粉红的蒜瓣在簸箕里发出呼呼的声响,轻飘飘的蒜皮被母亲扇起的风吹得四处飞扬,落白了母亲的头。我说,妈,你歇会儿。妈说,不累。妈拉下头巾抽打着身上的尘土,而后在一只小凳上坐下来,看着我。母亲劳累的时候,总是这样坐下来仔细地观望她的儿女,这样她身上就会有使不完的劲。母亲从来不会闲着,家里每天三顿饭总是由母亲来做。母亲还要和我们一块儿下地,去地里一垅一垅地种蒜,去地里一垅一垅地出蒜。在大蒜收获的季节,母亲就开始在家里劳作,她切去干枯的蒜秸,切去杂乱的胡子。一地的蒜都要靠母亲自己来切,她一头头地切,母亲切出的蒜头堆得小山似的,母亲切出的蒜秸也小山似的,母亲从早切到晚,切累了,就在蒜秸上躺下来睡着了。我擦擦眼,目光潮湿地看着母亲,她老人家的身子显得是那样的瘦小,一只手枕在纷乱的灰发下,一把贴满了蒜液的菜刀横卧在她的脸边。

黄昏正从远方走过来,西方就要消失的霞光映红了她的脸,接着,潮湿的水汽就会降临,来浸湿她的衣服和皮肤,这就是那个养育了七个儿女的身躯吗?我的心揪揪地疼,我终于忍不住去拉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显得是那样的干燥,仿佛一段枯亡的树干,我说,妈。我的声音嘶哑,我晃动着母亲说,妈。妈醒过来,她老人家一边支起身子一边说,你看你看,咋睡着了?我说躺着歇一会儿,咋就睡着了?

妈,瞌睡就去屋里,你看这地多潮。

睡醒了睡醒了。妈说着就把她的孙子搂在怀里,看着怀里胖乎乎的孙子,母亲布满红丝的眼睛里放射着一种欣慰的光。母亲坐在地上,怀抱着她的孙子望着她的儿子,那会儿母亲是多么的幸福呀,可这会儿母亲心里充满了凄伤,母亲顺着门框滑下来,我就叫一句,妈……两个妹妹也跑过回来去扶母亲,母亲嘴里只是说,去新疆……去新疆……怕是恁爹……再也回不来了……

听着母亲的话,我十分的伤感。等我转身看父亲,爹的身影早已消失了,大哥小哥也走出了家,我就站起来匆匆追出去,等我来到大堤上,看到父亲已经朝河边走去。父亲前面走,他的两个儿子尾随在身后,父亲将在晚年到异乡去流浪,父亲就像一个罪犯,跟在他身后的儿子就像两个表情冷漠的遣送者,将要押着他送往遥远的边疆。在这个时候,父亲一定想着他远在新疆的哥哥。四十多年前,父亲的大哥就在一个名叫石河子的地方居住下来,在漫长的岁月里,我发如白雪的伯父,只回到故乡一次,之后就传来了他去世的消息。

1989年10月3日,我像往常一样从学校里出来,而后穿过长长的街道往家走,在镇子的东街上,我碰到了邮局的老李,老李的车子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他一脚支地,从车篮拿出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上,说,信。老李没等我说声谢谢,他的脚尖一用力,就朝前骑去,我看一眼走远的邮递员,这才打开那封信,就是那封信,给我们带来了伯父死亡的消息。1989年8月24日,在遥远的西北一个叫着石河子的地方,有一个老人悄然去世了,我表情悲伤地走到父亲的身边,把信递给他,父亲看着我,我迟疑了片刻告诉爹说,大大爷不在了。父亲愣住了,父亲红润的脸一下子变得蜡黄,父亲的手颤抖着,他信没看完就抽泣起来,父亲的肩膀在深秋的田野里,在苍茫的黄土地上,一耸,一耸,全家都被这突来的噩耗震住了,父亲的哭声在我们的心头撞击着。

父亲像一个孩子坐在黄土地上

灰白的头颅深深地埋在两腿里

他的肩膀像树叶在秋风中抖动

他的凄泣声像只小鸟飞向天宇

父亲没踏过石河子那边的热土

但他却熟悉那里的沙枣和麦子

父亲没有喝过石河子那边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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