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威并施
“你自己作孽,还要见谁咬谁,着实可恶!来人,将她打入冷宫!”皇上痛心地挥了挥手。
眼见侍卫们拉她出去,皇上流下了眼泪。毕竟夫妻多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而太后和萧昭仪,便是各怀心事了。
雪雁的计划成功了。听到谢氏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时,她没有兴奋,只有叹惋。这是她第一次打倒敌人,她本能地感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萧昭仪回宫后,心有余悸地对宝婵说:“好险啊!差点就被谢氏连累了!”
“奴婢早就说过,既然皇上了解您的性情,就不会相信她的话。如今怎样?奴婢没说错吧?”
谢氏倒台,由谁接替她的位置,至关重要。在这个问题上,雪雁早有打算,将萧昭仪拱上西宫宝座。这就是宝婵鼓动她扳倒谢贵妃,以便取而代之的原因。
最初,宝婵故意祸从口出,致使谢氏将其逐出西宫。后经雪雁暗中安排,使其被萧昭仪收留,并献上“借刀杀人”之计。如今,已到捧杀她的时候了。
不久,陈枫前来报信,萧昭仪已被说动。对于贵妃的名位,她志在必得。
她一边看着三国志,一边静静地听着。
等他说完,她轻轻地放下书,微笑着赞许道:“宝婵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事情办得真好!陈侍卫,如今,你们二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可要精诚一致才是啊!我对你们十分器重,待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对珠串,送给他:“你们俩一人一串,你可不能独吞哦!”
陈枫接过赏赐,谦卑地说:“奴才不敢。谢娘娘赏赐!”他刚要告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好奇地问道:“奴才有一事不明,请良娣娘娘赐教!”
她看透了他的好奇心,只是不愿说破罢了。于是,她欣然说道:“赐教不敢当,有什么话尽管问!”说着,她拿起扇子,轻轻地摇起来。
此时,他突然想起小柳子说过,她恼怒时曾摔过这扇子。
然而,他依旧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奴才斗胆!敢问娘娘,那个长舌妇,害得您吃了那么多苦!为何还要力保她当贵妃呢?奴才愚昧,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
她并不生气,敢说敢问的直肠子,正是她需要的人。
因此,她继续轻摇着扇子,笑容可掬地说道:“以她的性格,一旦得势,必然忘乎所以!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虽然她没有多说,但聪明的陈枫,一点就透。听到这里,便恭敬地告退了。
翠玉不解地问道:“娘娘,昭仪无子,其娘家在朝中无人。皇上会考虑她吗?”
“不是会与不会,而是肯定选她!正因为她膝下无子,所以才不似谢氏那般,对太子构成威胁。加之,其娘家没有朝中背景。让这样的人接任贵妃,父皇方可安枕无忧。何况,如果只是个昭仪,她便不敢过于嚣张。相反,如果她连跳两级,成为贵妃嘛,”她放下扇子,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就像我说的,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到时候,不用我动脑筋,她势必自掘坟墓!”
随后,她秘密联络郭覆,让他保举萧昭仪。果然,很快就得到了太后的认可。
听到这个结果,雪雁冷笑道:“看来太后着实喜欢她,谁叫她会讨好人呢!”
至于皇上,毕竟宠爱过她,加之其家境简单,不会形成外戚势力。而且两位公主,又是他的掌上明珠。萧昭仪的贵妃宝座,似乎唾手可得,指日可待了。
但是,凭他对这位爱妃的了解。如果由她入主西宫,将来势必不知收敛,欺负皇后。因此,他绞尽脑汁,希望能事事周全。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既能让自己如愿,又能避免皇后受委屈。至少,他认为自己的主意很好。
于是,一天深夜,他单独召见皇后,并将身边的侍从支走。
“不知陛下召见臣妾,有何要事?”她不解地问。
他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她的满面沧桑,全无年轻时的美貌,感慨颇深。
“皇后,这些年,后宫多亏有你。你辛苦了!朕近来对你颇为冷落,你不怪朕吧?”他深情地忏悔。
皇后听到这里,惶恐地跪下:“臣妾不敢!”
他心疼地扶她起来:“什么敢不敢的!你我人前君臣,人后关起门来,不就是夫妻吗?”说着,便将压在玉玺之下的一张纸拿了出来,交给她。
她奇怪极了,不知所措地接过来。
然而,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感动不已,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看到妻子流下了眼泪,温柔地为她擦了擦,说道:“皇后,朕是在替你着想啊!贵妃之位,不宜久悬。思前想后,只有萧昭仪算是合适的人选。可她,侍宠而骄,锋芒毕露,只凭一张利嘴,就够你的受的!朕虽为天子,但后宫之事,往往无法插手。你仁爱宽厚,缺少杀伐之气。所以,朕赐予你这道密旨。今后,倘若她胆敢放肆,你可以此为凭,相机处置!”
“相机处置”二字,说明了他对皇后的重视和保护。于是,她泪流满面地扑到丈夫怀中。
“还有,她当上贵妃之后,如妒忌她人,亦可严惩!”皇上又嘱咐了一句。
她拼命地点着头。
“记住,朕虽有嫔妃近二十人,但在朕的心里,没有人能超过你!”说着,他也流泪了,这眼泪是真诚的。
此时的萧昭仪,正在做着美梦。突然,她接到圣旨,皇上要单独召见她。
接旨之后,想到谢氏被废终究与自己有关。她依旧心虚地问宝婵:“依你之见,皇上为何要召见我?”
她好言相劝:“娘娘不必担忧!奴婢以为,皇上是想封您为贵妃呢!”
的确,自从太后认可之后,宫中已经传言,她即将成为下一位贵妃。
然而,做贼心虚的她,既害怕,又充满期望地走进了政事殿的东暖阁。
皇上让皇后躲在屏风后面。
萧昭仪行礼之后,他命其跪在面前,听从训示。
他托起她的下巴,用冷峻的目光盯着她的脸。谁知,这一举动,却将其吓得磕头求饶。
“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请皇上明示!”
只听,他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爱妃何出此言?你又没有罪,要朕明示你什么呢?”没等她还嘴,便严肃地问道:“爱妃,朕没有亏待过你吧?”
她小心地抬起头,声音像蚊子一般小:“没有,您对臣妾宠爱有加。”
“好!那么,朕要告诉你,你很快就要成为贵妃了!”
话音刚落,她喜出望外,立刻叩头谢恩:“谢主隆恩!臣妾一定不负皇恩,忠心辅佐皇后,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