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骨肉团聚
正因为如此,久而久之,太子也有所洞察。渐渐地,便亲晴岚,远湘欣。
一天清晨,太子用过早膳,便匆匆地赶赴朝堂。
由于昨夜,他就寝于西屋,难免引得她人心中不悦。尤其是湘欣,她与洛华不同,伤心之余,更多的是嫉恨。
此刻的东宫前厅,除了洛华回屋照顾儿子,另外三个女人,恰好坐在一起。她们之间,既熟悉又陌生。即使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嘴上“姐姐妹妹”的称呼,也不过是“貌合神离”而已。
自从小皇孙出生,洛华的一颗心,全都扑在他的身上,有些分身乏术了。而她们却不同,床第之争,也是一出戏。有时,令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当然,没话也要找话说。为了不冷场,见洛华离开,雪雁便起了头,聊了些宫外及边关见闻。就这样,她们有说有笑,时间过得也快些。
“姐姐,听说雨澜偶感风寒,不知如今可大好了?”湘欣假惺惺地说道。
“劳妹妹惦记着!已然痊愈!”雪雁一边看着她,一边言简意赅地回答。
“不过,妹妹多句嘴!听说,姐姐喜欢吃辣,不知可有此事?”湘欣笑里藏刀地看着她,别有深意地问道。
如此看来,雪雁的计谋已经奏效。确诊之初,她就放出口风,谎称爱吃辣。不仅如此,她与太子也曾统一口径,对外隐瞒喜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令太后疏于防备,自己及孩子也就安全了。毕竟,生活在帝王之家,必须小心谨慎,以防不测。
于是,雪雁心中暗喜,眼珠一转,脱口而出:“的确如此!”
“妹妹无礼,请姐姐莫要见怪!”湘欣满脸堆笑道:“说实话,宫中早已议论纷纷,说你偏爱吃辣。正所谓酸儿辣女!想当初,太子妃娘娘喜吃酸食,适才产下皇长孙!所以,妹妹心中讶异,只是不敢吐口,怕姐姐怪罪!”说着,便表现得诚惶诚恐。
“妹妹言重了!无论生男生女,我都不曾介意!”雪雁听罢,故作伤感地揉搓着手绢。
晴岚见状,便出面圆场:“瞧瞧段良娣,如此关心姐姐!”说着,她观察了一下雪雁的表情,见并无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翠玉一直站在门外,听到这里,便端着果盘,疾步走入前厅。为了出气,她故意“不小心”,将湘欣那盘摔在地上。
湘欣怒火中烧,却又碍于情面,没敢发作,只好独自生闷气。
见其脸色通红,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雪雁便假意训斥翠玉,令其下跪认错。
听到动静的洛华,也急忙出屋,看个究竟。
就这样,湘欣不得不“宽宏大量”,笑容可掬地扶起翠玉。但一句粗话,却暴露了她的内心:“俗话说打狗看主人!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岂能与你计较呢?”
此话一出口,雪雁心中愤慨,但表面上却波澜不惊。
正在此时,政事殿的一个小太监,急冲冲地跑进东宫。
“大胆奴才!”洛华尚未发话,湘欣倒恼火起来,或许为了出方才之气,怒斥起来:“如此不懂规矩,进了东宫,竟敢放肆!”
“奴才知罪!请娘娘息怒!”小太监惶恐地跪下,一边叩头,一边说道:“实在是有要紧之事!”
没等他说完,湘欣又要数落,却被雪雁制止:“妹妹莫要生气!他是政事殿的人,在高公公手下当差!如此心急,必有要事!”说完,她保持着镇定,心平气和地发话:“有何要事?说吧!”
“启禀章良娣娘娘!”只见,他面带喜色,但又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传过话来,命娘娘速速前往政事殿,有大喜事呢!”
听到这里,众人不知所云,面面相觑。
雪雁也愣住了,心中暗想:大喜事?莫非有江湖术士进宫,预言我此胎生子?
洛华在旁,问出一句:“只命章良娣去吗?我等呢?”
“回太子妃娘娘!陛下只传章良娣一人。”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解释:“另外,太子殿下及两位小主,皆在政事殿,正等候着娘娘呢!”
于是,雪雁顾不得许多了,便在众侍从的陪伴下,浩浩荡荡地赶赴政事殿。
“大喜事?”湘欣眼珠一转,故意激将洛华:“难不成,要为章良娣特设一个位置,高于我等姐妹,仅次于太子妃娘娘?”
话音刚落,洛华的心“咯噔”一下,顿时面目苍白,心神不宁。然而,湘欣却一旁窃笑。
晴岚见状,便瞪了她一眼,说了几句玩笑话,化解了紧张气氛。
雪雁一步步地向政事殿走去。当她走进院落之时,忽闻殿内笑声朗朗,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然而,当她走进殿内,捧着肚子行礼之时,似乎忘记了抬头。随后,太子的“扑哧”一笑,她便本能地抬起头来,冲着他撅了撅小嘴。
“雪雁!”皇上满面红光,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说话:“快过来,孩子!与太子一起,坐到父皇身边来!父皇有件大喜事,想不想听啊?”
听罢,她的好奇心骤起,便露出孩子般的笑脸,走到了父皇跟前坐下。
“儿臣当然想听!”
说完,皇上笑道:“要说这件事,朕已经留意了多年,到处暗访无果!”只见,他指着一旁的武官说道:“不过,近日以来,终于尘埃落定!”
雪雁听罢,大为疑惑不解。
谁知,此时的太子,却故意卖关子:“父皇,请先不要告诉她!儿臣估计,再过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到了!到时候,她自然会知道的!”
“父皇,殿下!”她终于耐不住性子,撒娇道:“分明是故意拿我开心!”
随后,奶娘们带着女儿进来。祖孙三代,玩儿得不亦乐乎。
雪雁却笑不出来,一边勉强嬉戏,一边小声怨怪爱人。太子则一个劲儿地哄着她。皇上在旁,看在眼里,乐在心中。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进来,高声说道:“启禀陛下,人已带到!”
雪雁一脸疑惑。只见,皇后带领着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缓缓走来。他们之中,有大人,也有孩子。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却松快了许多。
就在他们迈进宫门,下跪叩头的一霎那,她一眼认出了其中的一人。于是,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在翠玉及坠儿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到中央。不知不觉地,已然泪如雨下。
“二哥!”雪雁哭了出来,脱口而出,跪在亲人的面前:“二哥,真的是你吗?”
皇后一边感动着,一边说道:“雪雁,记得你曾经提及过,你的二哥手臂上有一块胎记,成玉米形状。所以,陛下一直在明察暗访。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