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雪雁再孕
“雪雁不敢!”听到这里,她灵机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雪雁才疏学浅,哪有什么风范气度?不过是陪伴殿下而已!”见太后仍有怒气,她眼珠一转,娓娓道来:“雪雁深知,此次巡边,本应由太子妃娘娘随行!若不是娘娘身怀有孕,玉体欠佳,雪雁岂能受此皇恩?”说罢,她纳头便拜,嘴甜如蜜:“若论风范气度,还要数太子妃娘娘呢!娘娘的仪态万方,岂是雪雁能及?”
“知道就好!”太后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忘乎所以地要挟着:“后宫有家法。这东宫也有规矩!万不可任意胡为,明白吗?”
“雪雁谨记太后教诲!”说完,头埋得更深了。
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的心在流血。但想起师傅的预言,边关将士们的爱戴,再大的屈辱都不算什么了!
“罢了,起来吧!”太后貌似仍旧不肯罢手。于是,只见她喝了一小口茶水,便将茶杯摔在地上,高声叫道:“这哪里是茶?着实难喝!是谁泡的?”
翠玉的脑子一懵,尽管明知是欲加之罪,但只能忍气吞声,满含委屈地跪下:“奴婢知罪!请太后息怒!”
“哼!”老太太冷笑一声:“又是你!本宫一到,你便出错!真是奇了!”只见,她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今日,本宫可饶不得你了!”
就这样,她不依不饶,非要杖责翠玉。
“皇祖母!”太子终于爆发了,声泪俱下地质问道:“既然您如此关心洛华,为何不多多陪她?而要与我们过不去?”
听到这里,上前拉人的太监们,纷纷停了手。毕竟,他们也要权衡利弊。
“本宫几时与你们过不去了?”太后故作莫名其妙地叫道:“本宫是要教训奴婢,也是为你们分忧!她如此愚笨,你们居然还容得下她,本宫着实惊讶!你们别愣着,还不快将其拉下去,杖责二十!给本宫好好打!”
一顿板子,在所难免。雪雁此时,突然难受起来。若在平日里,她必能巧语拖延,进而化险为夷。然而这次,除了哭叫“太后开恩”,她竟说不出话来。
听到院子里的惨叫声,雪雁仿佛觉得,挨打的正是自己一般。加之身体异样,才打了几下,她便不堪心灵重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霎那间,众人一拥而上。太子急得发疯一般,大叫“宣太医”,坠儿便飞奔出屋,赶往中宫。
太后也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孙子愤怒的眼神,她哑口无言。就在此时,洛华拖着病体,猛地推开房门,迈过门槛,凄厉地要求太后罢手。
看到自己惹下大祸,老太太终于松口。就这样,翠玉挨了十四板子,疼得动弹不得。虽然是空板子打的,没有伤筋动骨。但是,着实结结实实地受了罪,被人扶回了屋。
“洛华,还不快快回屋歇息!”太后定了定神,催促着侄孙女。
受到惊吓的洛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泪眼汪汪地望着太子,望着他抱着雪雁,疾步走向西屋的背影。
“瞧你的脸色,着实难看!”太后未曾察觉她的心情,反而厉声道:“快回屋去!”
洛华黯然地望着她,被人搀扶着回去了。
只听,东西两屋,前后脚的关门声,吓得太后直打寒颤。她似乎感受到了,关门声传出的悲愤之情。
此次刁难,却因祸得福。
太医们急匆匆地进了西屋,又诚惶诚恐地走了出来。原来,雪雁怀孕了。
“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殿下!”陈太医率众跪下,郑重其事地禀告:“良娣娘娘是喜脉,且三月有余矣!”
话音刚落,皇后与太子喜出望外。尤其是太子,险些高兴地跳了起来。
有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太后在旁,脸上犹如泛起一片乌云,着实高兴不起来。心中怒骂:雪雁真有能耐!一胎接着一胎,母猪一头!
不过,想到洛华即将临产,心中好歹是个安慰。
此时此刻,前厅洋溢着欢乐的氛围。除了太后,以及东屋的侍从们,大家都沉浸于此。凌儿与另一个宫女,趁热闹悄悄地跑进东屋,将喜讯告诉了洛华。
“良娣娘娘真能生!”凌儿的老毛病复发了:“一个接着一个,岂不成了母猪?”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住口!”洛华虽心中不悦,但也想管住她的嘴,以免招祸。
“娘娘!”凌儿低下了头。
“太子巡幸边关之前,你可是挨过板子的!难道忘了吗?”洛华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怒斥道:“好个记吃不记打的丫头!小心早晚死在嘴上!”
顿时,凌儿想起了杖责之罚,吓得哭了出来。
“本宫先回去了!”再说太后,眼见众人兴高采烈,自觉无趣,便索性离开了。
高兴之余,太子望着祖母的背影,得意得轻哼了一声。
“真的?”皇上得知喜讯,笑得合不拢嘴。
“瞧陛下说的,太医确诊,岂能有错?”皇后依然沉浸在喜悦中,边笑边说:“而且三月有余了!可见,雪雁那傻孩子,真是粗心大意!只怕是巡边之前就有的,却没有察觉!”
听到这里,皇上的脸色一沉,不由得后怕起来:“如此说来,一路上的颠簸,想来令人后怕!雪雁这孩子真是的,为何不说呢?”
“臣妾以为,或许是这孩子粗心,从未察觉!否则,此等大事,岂能不报?”皇后一边察言观色,一边笑道:“万一出个意外,吃亏的还不是她!”
皇上听罢,微笑得点了点头。
紧接着,皇后解释道:“臣妾听说,孩子与孩子可不一样呢!有的孩子翻江倒海,是个磨娘精!有的孩子则不然,三四个月也未见动静!想必雪雁这一胎,就属后者!”
见他面带喜色,皇后便趁机替儿子告了状,诉说了太后大闹东宫的事情。
“求列祖列宗保佑!”太后回到寝宫,便躲进祠堂,烧香拜佛,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保佑洛华一朝得子,保佑此子将来承继大统!万不能让那孤女生子!即使她也有子,也决不能越过洛华的骨肉!”说着,她又是叩头,又是念佛,好生忙碌。
郭覆悄悄地看着她,不由得暗笑其迂腐。
不一会儿,随着门外的一声高喊,圣驾突然来临。
听到动静,太后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皇上请安之后,便开口兴师问罪。
“皇上此言差矣!”太后心中发慌,但还要维护面子,便狡辩道:“本宫无非为了教训那个贱婢!章良娣的昏厥,实乃害喜所致,与本宫何干?”
“母后!”皇上正色道:“您不止为了教训奴婢吧?朕听闻宫人议论,您借探望洛华之名,对雪雁旁敲侧击。只因为太子携其巡边,且雪雁颇受众将爱戴,貌似盖过了洛华的风头。您就坐不住了!敢问母后,可有此事?”只见,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