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永神色凝重的端坐在永盛集团公司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的皮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手表。
和他那个除了玩女人和闯祸的弟弟不同,项永是一个低调而谨慎的人。
从一介草莽到商业巨头,项永经历了很多。他的底子并不干净,所以在这个罪恶的都市里,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将自己的住所安排在了他们公司的总部大楼顶层。
外人皆以为他是一个勤勉的董事长,实际上,一切都只是这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半百老头胆小怕死而已。
越是怕死,就越是有些能耐。无法否认,项永在罪恶之都的黑道圈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有人这样形容过他:这个罪恶的城市有自己的规矩,而项永本身,就是规矩的一部分。
所以当今天下属告诉他,有人在打听他们两兄弟的消息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想要和他作对的家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只不过那些曾经试图挑战自己的无知者们,最后都变成了城郊垃圾场里无人认领的死尸。
只不过这一次,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几个小时前,他接到了自己下属的电话,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自己的弟弟在大白天被人光明正大的劫持,而那些保护他弟弟的凶狠的雇佣兵们,都被人揍的不成人形。
而且,据可靠的消息,这都是一人所为。
能在罪恶之都凭借一己之力翻起这种势头的巨浪的人并不多,即使是项永这样的商业黑道大鳄也不得不提起了自己的注意力。
最后,他接到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年轻的让他感到意外,尤其是对方还散发出一种犹如致命毒蛇般的杀意。
项永终于明白事情的严峻了。
他想起了之前一件让他在意的事情,当下就派人请来都市内几位小有名气的钟表大师到他的地方一坐。
那支在网络上,市面上都查不到任何信息的“永恒玫瑰”腕表,真的是出自那位早已金盆洗手的匠师之手。
前面就说过,项永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这个罪恶都市规矩的一部分,所以他可以用俯视对方的姿态对待那些试图挑战自己能力的蝼蚁。
直到都市内那几位钟表大师都一致认定这块雕琢着青翠欲滴的茶叶花纹的手表是真品的时候,他忽然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一个怎么样的错误。
能够让那位匠师都破例打造一块市面上查不到任何信息的永恒玫瑰。这个事实,本就已经破坏了常规的道理,这一次,项永遇到的,是一个能够打破规矩的对手。
而且从刚才电话内简短的对话来看,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害怕了,和他的弟弟一样。几十年来,恐惧感第一次如此的直观和浓烈,所以他提出想要和翡翠见面。
项永必须解决对方,越快越好。
在和翡翠通话后的一个小时后,他就集结了自己麾下最强的武力,这一群全副武装的私人武装护卫队,成员不是职业杀手就是退伍特种兵。
这支堪比小型部队的武装将永盛集团的总部大楼封锁的严严实实,堪堪摆出了一副鸿门宴的架势。
而这一边的翡翠,依旧是单刀赴会。
时间在流逝,磨蚀着那些等待之人的耐心。
距离翡翠约定的两小时早就已经过去了,对方还是没有出现。
项永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看了看墙上奢华的挂钟,知道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小时。
期间他试图打过自己弟弟的手机,但都是关机状态。
项永和他的雇佣兵们都开始不耐烦了,一度以为对方在戏弄自己。
翡翠当然是故意迟到的,为的就是消磨对方的意志力,今晚本就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斗,又何必纠结守时这种细节,翡翠又不是处女座。
这个时候,大楼底层忽然响起了一阵骚乱。
项永知道对方终于来了,端坐在皮椅里的他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经久不息的枪声和惨叫声,很明确的传递着一个信息,对方还没有死。项永再次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换了个坐姿,脸上阴云密布。
“老板,要不要我下去看看。”项永身边的侍卫长提议道,这名侍卫长是项永手下最强的武力。
项永摇了摇头,刚想说不。
忽然,断电了。
项永按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开关,打亮了办公室内的一盏应急灯。
“不要慌,派人去启动备用电源。”项永冷静的对自己的侍卫长说道:“配电室不需要派人去看了,说不定对方就在等着你们。”
项永的侍卫长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两个得力下属,示意他们去启用备用电源。
而然,在他给自己的属下发号施令两分钟后,灯再一次亮了起来。
侍卫长的眉宇间浮起了一丝疑惑。
正当他思索之余,守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的手下忽然又报告他说电梯正在上行。
备用电源的操作室是在地下室,而项永的办公室兼卧室是在大楼的最顶层,为了避免通讯被人截听,刚才侍卫长是派顶楼身边的下属去启用备用电源的。
虽然有着夜视装备,行动受制不是很大,但是要这么快就开启备用电源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入侵者自己恢复了大楼的供电系统。
是为了打乱我们的节奏吗?他究竟想做什么。侍卫长暗想道
这一切的确是翡翠的手笔。
只不过
他并没有从地下车库进入这栋大楼,地下车库相对开阔的地形对他来说极为不利,而且对方也预料到翡翠可能会驾车闯入,从而在地下车库安排了较多的枪手。
所以这次,翡翠的选择是走正门。
不过,若是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口这样走进去,即使翡翠能用超越牙买加黑人百米冲刺的速度直驱而入,也免不了会被较低楼层处安排的狙击手和大厅门口把持着重武器枪械的雇佣兵们打成筛子。
但是现在是晚上。
翡翠在望远镜里观察到,那些项永的私军配备的夜视仪,基本上都是正规部队淘汰下来的热像仪。
于是他先是在大楼门口放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
与此同时,披上了辐射率极低的斗篷的翡翠,用不亚于黑人短跑冠军的速度冲向了大楼的正门。
大楼门口处两个手持机枪的壮汉,被忽如其来的烟花爆竹声弄得不知所措。刚好放下手中的武器,拿起对讲机想要向上级汇报情况,就发现一团黑影直冲而来。
两道温热的血花喷洒出来。
翡翠双手齐出,手起刀落,两把雪走飞刃瞬间收割了两条性命。
安排在上几个楼层的枪手们透过夜视镜只能看到一片混乱,虽然能隐约捕捉到一个人影,却无法及时做出精确的瞄准,一犹豫,那人影已经突入了大楼内部。
就着直冲的趋势,翡翠抓起一个雇佣兵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前,直接撞碎了大楼的玻璃门冲进了大厅。
在大厅里的枪手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之前,翡翠手腕轻抖,闪耀着白光的雪走朝着大厅顶的吊灯飞去。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大厅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厅里的枪手们都有夜视装备,但事发突然,他们自然来不及带上。
霎时间,枪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数分钟后,终于归于平静。
寂静的黑暗之中,隐约可以听到不远处有人跑了过来的声音,散落在地上的对讲机也模模糊糊的传递着几句询问的话语。
黑暗的环境,狭小有限的空间,近身的缠斗,这些本就是翡翠的强项,更何况对手只是些普通的雇佣兵而已。
一翡翠从大厅的某一具尸体上拔出一把匕首,在尸体的衣服上稍稍擦拭了几下,抬起脚跨过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朝着一个方向隐去。
一路解决掉循声而来的雇佣兵们,翡翠很快就来到了大楼的配电室。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提供给翡翠大楼平面图的林爱。
至于林爱是如何得到这个图纸的,鬼知道。
顺利的切断了大楼的供电之后,翡翠一边安静的倾听着楼内的各种响动,一边在心中默数着。
两分钟后,他忽然又将大楼的供电系统恢复了,而此时此刻,从较高楼层下来查看情况的雇佣兵们,都带着夜视设备来到了最底层。
黑暗忽然消逝,灯光再次变亮,雇佣兵再次变的手忙脚乱起来,他们一边骂骂咧咧的用和谐的语句问候着翡翠,一边收起了自己的夜视工具。
然后,灯又暗了。
猝不提防之时,翡翠已经从配电室里冲了出来,再次杀入了人群中。
杂鱼终于解决的差不多了。
翡翠喘了几口气,刚才这两轮冲杀,即使是他这样级别的杀手也感到一丝疲倦,他走到了前台,稍加翻找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白天他从快递公司匿名寄到这栋大楼的那个巨大的包裹,里面是将近150公斤重的油漆。
费了点力气之后,翡翠将这个大包裹挪到了电梯门口。
然后按下了直达顶层的按钮。
侍卫长紧了紧右手握着的手枪,双眼死死的盯着电梯上方数字慢慢的跳动。
“大家分散开来,不要第一时间都被击中。如果电梯里面没有人,千万不要随便开枪,很有可能会有炸弹。”侍卫长语气凝重的下令到。
“叮咚!”电梯终于到了顶层,随着电梯门慢慢的打开,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速到了一个临界点。
电梯里面只有一个巨大的包裹。
侍卫长吞了一口口水,心思却不敢松懈下来。
“各自找掩护,不要胡乱射击,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炸弹。”侍卫长刚下令,却听到一侧的楼梯口又人发出了临死前的呼叫声。
翡翠竟是从楼梯处冲了上来。那里自然也有枪手,但是翡翠实在是太快了,那些自上而下想要瞄准翡翠的枪手们虽然给他造成了一定的损伤,但还是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此时此刻,就在侍卫长和一干下属们如临大敌般注视着电梯内包裹的时候,翡翠从斜刺里杀了出来。
极速狂奔的同时,翡翠双手不停,雪走白刃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芒飞舞而至。
电梯口的雇佣兵们刚刚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雪走刺中了要害纷纷倒地。
只有那个侍卫长,原本只是右手持枪,不知何时他的左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小太刀,电光火石之间,下意识的格挡斩击,一下子劈飞了已经飞到面前的一柄雪走。
这还没完,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抬起了枪口,瞄准了翡翠,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灼热的子弹瞬间就击中了翡翠的右边肩膀。
侍卫长原本是瞄准了翡翠的脑袋,但先前用太刀劈飞雪走之后,左臂上传来的巨力让他的身体重心有些不稳,外加上翡翠预判式的规避,最后这一发侍卫长势在必得的子弹只是伤到了翡翠而已。
侍卫长心中懊恼无比,后悔自己应该谨慎瞄准后在出手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葬送了唯一的机会。
中枪后的翡翠来势不减,瞬间就已经欺身到是侍卫长的面前。
黑芒闪过,翡翠右手握着三日月中的月蚀,斜着一挥,一击就劈断了侍卫长右手的手枪。和侍卫长预测的一样,对方的确没有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
翡翠左手从衣袂间探出,星刺已经握在了左手上。
叮的一声脆响,无声刺出的星刺在顶住了侍卫长左手的小太刀后,翡翠手腕使力,一转一提,星刺划过一个诡异的角度,从侍卫长的下颚处自下而上轻轻的穿过。
侍卫长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身后,颓然倒地,身体抽动了几下后就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迹象。
翡翠看了一眼侍卫长的尸体,确保对方已经死透了,这才撇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边肩膀上的伤口。
一路杀到最上层,翡翠已经身中数枪。
靠着敏捷的身手和超乎常人的运气,子弹并没有击中翡翠身上致命的部位。
虽然穿着硬陶防弹衣,但是击中他的子弹带给他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很是难受,那种身体要被撕裂了一般的压迫感,无限近距离感受着死亡的气息,其实比真正的死亡,还要来的可怕。
翡翠的胸口气血一阵不安的涌动,他知道自己的肋骨也应该断了好几根。
因为右臂中枪,翡翠只好用脚一下一下的将那个巨大的包裹揣进了项永的办公室。
项永就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的看着翡翠。
他安排的枪手都已经被对方解决了,甚至是那个曾经帮他解决到许多能力强悍的敌手的侍卫长,似乎也让他失望了。
项永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但是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因为他将自己包裹一个透明的防弹玻璃罩内。
翡翠脸上也是一片平静,他有考虑过最后见到项永时候的情景,他也猜到会有某些安全措施。
他只是默默的拿出了三日月中最为锋利的日芒。
在先前的战斗中,他其实有所保留,即使是最后和项永的侍卫长的短兵相接,他也只是用上了月蚀和星刺而已。
最后的日芒,就是准备用来击碎最后这一层屏障的,前提是,他的右手没有受伤。
翡翠左手持着日芒,已经在玻璃罩上劈斩了数下,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么说,你把我的那些手下都干掉了?”见翡翠暂时无法突破自己的防护罩,项永心头大定,率先打破了沉默:“翡翠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你知道我?”
项永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干笑了几声后说道:“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也有我的消息来源,更何况我们之前还有过几次合作。”
听到这里,翡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项永见状心头更是大定,微笑着对翡翠说道:“鉴于之前几次的合作都很顺利,我想翡翠先生应该也不介意在和我合作一次吧。”
说完这些之后,项永抬起手指了指防护罩外的一张茶几。
翡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块他送给莎雅的手表。
“我想,翡翠先生您应该是在找这个东西吧,”项永自以为是的笑着说道:“既然是出自那位匠师的手笔,也难怪翡翠先生如此着急。”
翡翠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到茶几边上,垂下头凝视着表盘上清晰的叶片纹络。
最终,翡翠还是没有拿起这块手表,他转过身来用戏谑的盯着项永,然后在对方有些迷惑的眼神中,从身后解下了一个袋子,朝着项永随意的丢了过去。
“碰”的一声,盛着物件的袋子打在了防护罩上,被反弹后,滴溜溜的滚到了墙角。
“既然你还给我一样东西,那我也还你一件东西。”听着耳边翡翠阴冷的话语,望着布袋撞击到透明的防护罩上留下的血迹,项永已经猜到了布袋里面究竟是什么了。
“你!”项永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而翡翠却扭过头不再看他,自顾自的拆起了那个巨大的包裹。
先前有说过,里面是将近150公斤的油漆,易燃易爆的油漆。
“从刚才开始,你就想拖延时间是吧?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刚才我不单单是破坏了供电系统,我还破坏了大楼的消防装置。”
听着翡翠的话语,项永感到了一丝不安。
翡翠左手的日芒在油漆桶上划过,那些合金桶身像是豆腐一样被轻易地切开,切口处平整光滑。
“你说,你这算不算作茧自缚?”翡翠嘲讽着看了一眼玻璃罩内的项永,接着将一个个油漆桶都踢到了防护罩的周围,在项永瞋目裂眦的目光下,将手中的打火机丢了过去。
势如破竹般升起的火浪,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沐浴在在飘忽的火光之中,翡翠的神志开始模糊起来,忽然感到一丝困意,于是他靠在了墙壁上慢慢滑落,最后瘫坐在地上。
周围的火焰越来越盛,耳边项永的呼喊声却是越来越淡。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翡翠的目光飘向了茶几上刻满了绿茶图案的手表,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自言自语的低喃起来:“小雅,我来陪你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绝对。”
之后的火势,如同惊涛巨浪一般吞噬了视界里的一切,如同沙尘暴摧枯拉朽般淹没了渺小的生命。
丢落在地上的利刃日芒折射着一道道火焰的绚丽,和茶几上的碧绿色茶叶交相辉映,好似孤寂的海面上微弱的灯塔,一闪一闪,最终归于平静。
这,或许就是爱的代价。
视角切换到罪恶之都的另一个角落,
“这就是爱的代价。”
林爱遥遥的眺望着天际处的星辰,叹了口气感慨道:“果然是凌妻克子,为爱而生,又死于复仇的可怜人儿。”
“大半夜的还不睡觉,搞什么。”绯嫣语气冰冷的打断了林爱:“还有,要发神经,请不要站在我房间的窗口。”
这么快就变成你的房间了?林爱在心中暗自腹诽了一下,嘴上却是说道:“我这就滚,嘿嘿~~明天有的忙了,睡觉去咯。”
第二天,整座城市都震惊了。
规划局局长在家中被人刺杀。
而商业巨鳄项式两兄弟,弟弟的无头尸体被发现于城郊,而项式兄弟的永盛集团总部大楼也发生了一起火灾,事后警方居然在里面发现了几十具全副武装却被烧成了黑炭的尸体,项永本人也死于大火。
林爱看着电视上的早间新闻,嘴里“啧”了一声,抱怨道:“翡翠这家伙,每次做事都不干不净,非我给他擦屁股。”
之后,林爱出去了一趟。
很久以后,人们才发现:
停尸房里少了一具烧成了黑炭的尸体,和一具先前送过来的女尸。
证物室里莫名其妙的丢了一块手表,几十把刀具。
监狱里一名入室抢劫等待审判的罪犯忽然暴毙。
不过这些事情,在许多人看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几天后的清晨,城郊的墓地。
林爱和绯嫣出现在了这里,他们身前是两块全新的墓碑。
一块上面写着“夜十香”,另一块上面写着“夜十香之妻莎雅”,两人的起始年份都是一个问号,辞世年份是统一的20XX年。
墓碑前干净的草坪上,放着一盒翡翠绿茶,放着一块绿茶叶片花纹的手表,这块在经历了滔天大火之后遗留下来的手表,此时仍旧固执的走动着。
“君生我未生,我知君未了。
我离君咫尺,君待我天涯。
君终有所知,我化蝶寻幽。
恨不变鸳鸯,日日与君好。”
林爱忽然低声念叨起了,这是翡翠在死之前给他发来的一条短信的内容,只是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要发给自己。不过既然翡翠都发了,好歹自己也在对方的墓碑前念个一遍,意思意思。
站在林爱身旁的绯嫣听到他再一次犯二,破天荒的居然没有奚落他。
毕竟,死者为大。
“既然翡翠已经死了,那我也该离开了。”绯嫣忽然说道,其实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说起这个话题了。
只是不知道是说给林爱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留下来吧。”和前几次的故作沉默不同,这一次林爱终于开口了。
“留下来吧。”林爱侧过身,认真的看着绯嫣又重复了一遍。
绯嫣没有回答,她的脸上写满了犹豫。
“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林爱笑的像一个花痴:“你知道的,要维护这么大一个墓地,光靠我一个人,有时候也感到有些无力。”
这一片墓地里安眠的人,都是他认识的?绯嫣心中震惊。
《翡翠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