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能分割
时值下午，屋外的阳光暖融融的，一丛丛娇艳的花朵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的舒展花瓣，吐露香气，绽放最迷人的身姿。
而在楚兰的房里，漆黑一片。厚重的神秘的黑色窗帘将巨大的窗户遮得密不透风，阻挡了外界一切透进光线的可能性。
在宽阔房间的一个墙角，造型古朴的陶土香薰炉里不知名的香薰正在缓缓挥发着浓郁奇特的香气，给漆黑凝重的房间更添加了几分莫名诡异的气息。
那个穿着奇特衣服的人告辞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楚兰和念兰两个人。
寂静神秘的黑暗里，楚兰一动不动地坐在漆木雕花的大床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进入安睡状态中的人。他的脸，融入到无边的黑暗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兰的眼睛习惯了黑暗，渐渐看得见近处的念兰。
小小的娇稚的脸，在安睡中，更加显得稚嫩娇柔，她的轮廓，她的呼吸，她的眉眼……楚兰深深地看着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又过了很久，浓郁奇特的香味改变，变成一种淡雅清新的香气，教人不由得呼吸一顿，心胸都为之顺畅起来。随着这清新的香气萦绕在空旷的房间里。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
楚兰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眼睛里不禁露出了一丝紧张。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楚兰……”她轻声呼唤，声音有些迟疑。
“我在。”握住的手用力了一点点。掌心的温暖透过相连传递给她。
“我又睡着了。”她咕哝一声，接着稚气地皱了皱眉，“怎么四周这么黑”。
楚兰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怕打扰你睡觉。”
他伸手按亮了床边的小灯。
柔和的光线洒满了整个房间，照在了她的脸上，身上。
因为乍然开灯，她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楚兰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脸：“念兰？”
她睁开眼，稚气可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楚兰。”
楚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样：“念兰？”
“你怎么啦？”她呵呵笑起来，“我是念兰啊……”怎么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好奇怪！
她掀开被子要起来，楚兰赶紧扶住她。
楚兰一手抓着他的胳膊，歪着头娇俏地看着他：“你怎么啦？你看我的样子好奇怪啊！”
楚兰抱起她，将她放在膝盖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啊，是吗？大概几天不见你，太想你了。”
念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窃窃地笑起来。
楚兰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他将念兰放在精致雕花的梳妆台前坐下，一手片刻不愿离开她地扶着她的肩一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乍然而来的强烈光线让念兰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然后又因为接受到温暖的春意而微微一笑。春天真好，花都开了……
楚兰静静地看着她。
沐浴在阳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她稚气的眼睛，她脸颊上淡淡的刚睡醒的粉红，她光洁的额头，都笼着一层朦胧的光辉，就好像中世纪油画中的仙女一样。他看得有点痴了。
念兰娇娇地伸了伸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奇怪哦！我觉得我好像睡了好久一样！楚兰，我睡了多久呢？”
楚兰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傻瓜，就一会儿。”
不久，也就一天而已……
“我帮你梳头。”他说。
楚兰害羞地点点头：“嗯。”虽然他经常这么做，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幸福。他的温柔让她感动。
他将她转过去，背对着他，她刚起床，长发有些散乱，长长的柔软滑顺的黑发如乌云一般铺满了脊背，美得不可思议。他轻轻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从头顶开始帮她梳头，温柔地，一下一下，一梳到底。
柔软细长的黑色发丝从齿缝里滑过，落入他修长洁白的指间，黑白分明，这情景像画一样美。
她握着她的发，她的发丝顺滑得匪夷所思。衬着她脸颊娇嫩柔和的曲线，光线里近乎晶莹剔透的肌肤，美得梦幻一般。
他，世人眼中清冷的男子，在做着最温柔的举动，而他的心里甚至为此感动得有点想叹息。
给她梳好头，他将她转过来，静静地看着。
念兰有点害羞的笑了，伸手指戳戳他：“怎么了嘛？”
楚兰摇摇头，秀丽的眉眼染上薄薄的笑意：“只是怎么看你也不够。”
念兰娇羞地低下头：“嗯……我也是呢。”
楚兰的心化成了春水了，在阳光下温柔地流淌。他不觉她面前单腿跪下来，一手握着她纤细的手，一手贴在她娇柔的脸上，痴痴地看着她。
“念兰。”
“嗯……”
“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问这句话时，他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念兰澄澈的眼睛里霎时间有一丝的迷茫，好像有什么阴影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然后她奇怪地笑了：“你是我的未婚夫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楚兰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像是自嘲，又像是欣慰。
“我要听你说，我喜欢听你说。”他深深地看着她，秀丽的眼睛里是痴狂的深情，“你说，我是你最爱的人。”
“你当然是我最爱的人啦！”她小小声地说，然后凑近跟前，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人。”她说。
“是。”他的眼睛有些潮湿了，为了不让她发现，他把脸贴在她柔软的裙子上，将脸埋在里面。他紧紧地抱着她，不想动，好像怕一动就破坏了这一切。
他只想留住这一刻，。
“楚兰。”她温柔地摸摸他的头，乌黑的长发在背后如瀑布般散落，稚气柔和的脸庞在阳光里，竟然有一种慈悲的光辉。
“是。”他抱紧她。“我是你的楚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永远都是。”
“你也永远，都是我的。”
我的……念兰……
XX画展。
其实楚兰很不愿意带念兰出来，何况是这种到处扛了长枪短炮的人，像他们这样如果不小心被拍到了然后传到网络上去，一定很快就会被那边的人发现——太危险了。
但是楚兰看起来开心的不行，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不能忍心见到失望的阴影袭上她澄澈的眼睛。
就这一次。他在心里说。
念兰走来走去，不时在某幅令她欣赏的画前驻足观看。楚兰知道念兰在屋子里呆了太久了，快一年了。从医院出来，他就一直没让她出门过。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自私，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做，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念兰。
他知道这是对不起她。
可是，谁让他疯狂地爱上她？
他想天天陪她出门，想让她开心，想看到她纯真可爱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他决定带着楚兰一起去欧洲，去到那里，远离这里的一切，不再回来。
想到这里，他淡漠的脸上也有了温柔的笑意。
他的视线跟随着快乐的念兰：呵，我的念兰！
然而，就在一霎那间，他脸上的笑容冻结了。
他看到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却站在了离念兰不远的地方，困惑地看着她。像是想上前说话又不敢确认的样子。
那个男人斯斯文文，穿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服，俊秀的脸上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竟然是——
不！他的心沉了下去。
真的有这么巧，真的有这么巧，他小心翼翼地，竟然还是……
他快步走上前，但那个男人已经走了过去。他来不及阻拦！
“你好，请问你……”贺文翔在念兰身后迟疑地开口。
念兰闻声回过头来。
穿着一袭淡蓝色小洋装的她，此时娇嫩的脸上被太阳晒得有一点点发红，不过看起来更健康了一些，额头上淡淡的绒毛似乎在阳光下都清晰可见，更显得容颜娇稚，肌肤吹弹可破。
她小巧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蓝宝石的镯子，小巧精致，戴的人大概是不以为意，轻松平常，但是贺文翔记得这个镯子。就在一个月以前的一次拍卖会上，一个不知名的神秘人士用七位数拥有了这个镯子的最后归属权。身为职业拍卖师的贺文翔见过的奇珍异宝举不胜数，他之所以对这个镯子的印象特别深，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曾经夸过这个镯子很漂亮。
而现在，他看到这个镯子随意地戴在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手腕上。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让他惊讶的症结所在，他惊讶的是……
这眉眼，这脸庞，这气质，这神情……竟然跟跟他所认识的那个已经失踪一年的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贺文翔震惊地看着她。
是她吗？是她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念兰弯了弯长睫毛，娇稚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好奇的笑容：“你是谁？”
“我……”贺文翔后背突然僵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认识他？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就在这时，楚兰走了过来，一下子拉着念兰的手，硕长的身子将她挡在了身后。
“贺公子。”
长长的乌发束于脑后，上挑的眉眼秀丽而冷漠，玉雕一样的脸庞有着美好的弧线——是楚家出了名的美男子楚兰。
贺文翔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也出现在这里？
他又看着在楚兰的身后，好奇地拿眼睛看着他的念兰。
“楚兰？”
楚兰淡淡道：“怎么你也有兴趣来这里？”
贺文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这个小外甥女。”
他指着牵在手里的剪着齐眉娃娃头，眼睛圆溜溜的小萝莉说：“奉我姐姐之命，陪小公主出巡。”
楚兰淡淡道：“哦，那不打扰你们共叙天伦，我们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着，拉着念兰就要走。
“等等……”贺文翔脱口而出。
楚兰站住，但是头也不回，脸上表情清冷如冰。
贺文翔很尴尬，楚兰的表情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事关重大他不能不硬着头皮上：“这是……您的……”
楚兰回过头来，一两缕没有被束缚住的长长青丝掠过玉雕一般的脸庞，秀丽的凤眼中清冷得没有一丝情绪：“我的一个好朋友，见不得生人，让你见笑了。”
听到楚兰的话，藏在他身后的念兰嘟起了小嘴，圆圆的眼睛里写着不满和生气。
贺文翔道：“哦，那个……不知道楚兄有没有听说过霍家的事？”
楚兰淡淡道：“听过。”
贺文翔忍不住看向念兰：“那她……”
楚兰不着痕迹地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她是我一个好朋友。”
贺文翔“哦”地一声却藏不住一脸的狐疑。
楚兰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千辛万苦地隐藏，隐瞒，眼看就在这一刻毁于一旦。他不甘心。
“不耽误你们的亲子游戏了，贺公子，我们改天再叙。”他的语气透出阴寒，摆明了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说完，他牵着念兰的手，带着她快步离去。
贺文翔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呆住了。
“舅舅！”小萝莉不依地拉他的手。
“婷婷乖！”贺文翔安抚她，俊秀的脸上激荡的情绪却仍未平复。
楚兰？！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车上，念兰正在使小性子。
楚兰要抱她，她使力挣开，还坐到位子的角落里，离他远远的。
“念兰。”
念兰把脸转向窗外。
“念兰。”声音多了一丝无奈。
“哼！”鼻尖简直要朝天了。
楚兰移过去，要摸摸她的脸。
“走开！”她一下子将他的手打落。
小猫要挠人了。
楚兰说：“你生我的气？”
念兰不理他。
“因为我说你是我的好朋友？”
念兰“哼”一声。
“念兰。”楚兰忽然说“我们去结婚。去欧洲，现在就去，好不好？”
念兰转过头来，既惊且喜地看着他。
此时的她自从被催眠以后，只知道自己是楚兰的未婚妻，与未婚夫结婚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在她心里，楚兰还是最深爱的人。
“我给你一个最豪华最热闹的婚礼，你肯接受吗？”
“不要最豪华最热闹的婚礼。”她说。
“念兰……”他的脸色有点发白。她是要拒绝他吗？
“只要我们两个能在一起，什么婚礼我都喜欢的。”
楚兰笑了，抱住扑到他怀里的念兰。
在幸福当中的念兰，没看到他脸上的恐惧。
念兰，我不能失去你。
任何人都不可以把我们分开。
念兰。
楚兰的住所。
大厅里，坐在椅子上的念兰，看着指挥工人收拾打包好一个又一个行李箱的管家，又看看坐在一边的楚兰。
楚兰一只手支着下巴，秀丽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楚兰过去，拽了拽他绑头发的丝带。
“楚兰。”
楚兰回过头来，笑一笑，将她抱到腿上。当然了，对此亲热举动，花白头发的管家和忙碌的工人们都是“看不见|”滴！
“怎么了？很无聊？”
念兰戳戳他的胸口：“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楚兰笑道：“我迫不及待让你做我的新娘子啊。”
念兰道：“为什么一定非要去欧洲？”
楚兰亲亲她，她圆滚滚的眼睛好像小猫一样：“以后我们就在那里生活，不好吗？”
念兰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丝迟疑：“楚兰，是因为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吗？”
楚兰一僵。
“你默认了。”她吹下长长的睫毛，手从他的胸口上滑落，“可是你不会说为什么。”
“楚兰，你对我，总是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她说。
“念兰……”他抱着她，几乎想要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不管她失忆不失忆，她总是能望到他心里去。
我也不想……他在心里痛苦地说，我真的不想……
“相信我，念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念兰想了想，点点头，样子稚气可爱，“嗯。”
她贴近他的胸口，那里有他的心跳声。
“我相信你。”
远在另外一个城市的楚嘉，正在不断地拨打哥哥的电话。
但是他的电话已经转入了秘书台，他无法跟他讲话。
打到公司里，千篇一律的说不在公司。
楚嘉沮丧地坐倒在沙发里，手里的电话掉落在地。
“大哥……”他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任他紧闭房门，他也能知道门外父母正在激烈的争执。
“都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母亲的？”
“你又好到哪里去？”
在世人面前嗯爱的夫妻，此时尖刻得像竖起武器的刺猬。不过，今天晚上，舞会暂时取消了吧？
楚嘉仰面躺在大床上，英俊的脸上一片麻木。豪华奢侈却冰冷的房间里处处充斥着说不出的压抑和寒意。他突然有些羡慕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却将外面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哥哥。
真羡慕他，能离开这里，真羡慕他，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哪怕在世人眼里，那是一种罪。
那样也好。
那样也好。
如楚兰所言，到欧洲以后，他们立即举行了婚礼。
一个很小型的婚礼，见证人并没有双方家长，只有牧师，和楚兰在欧洲的朋友。
尽管如此，楚兰依然幸福得无以复加。
披着洁白婚纱的念兰，手中捧着洁白的花球，脸上洋溢着最温柔最幸福最圣洁的光辉。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丽最可爱的女人。这一刻，是他想象了很多次的情景。
恍如在梦中。
交换了戒指，他倾身吻住了微笑的念兰。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粉红色的脸颊如同天使一般。
这一刻多么的幸福，是真是假，是现实还是梦境，又有什么关系……
他吻着她的笑涡，吻着她柔软甜蜜的唇。
他愿意，就这样一直吻着她，相濡以沫，抵死亦无悔。
然后，他抱起了她，在众人的欢呼和笑声中，抱着她跑起来，跑出教堂，抱着她上了车。
一路上，他亲自驾着车，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愿意一刻松开。
沿路两旁的风景不停地倒退，身边是念兰温柔甜蜜的笑容，他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回到了家，他抱着她下车，抱着她进门，抱着她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披着洁白婚纱的念兰，坐在床上，温柔地看着他。
他单腿跪在她的面前，痴痴地看着她。
“你真美。”
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到有什么话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念兰娇羞地低下头。
“你真美。”他又说了一遍。
“傻瓜。”平时都是他这样称呼她，今天她这样叫他。
看着他痴狂的样子，念兰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伸手贴在他脸颊上。
“我爱你，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她温柔地说。
楚兰闭上了眼睛。
世人为什么爱甜言蜜语，他知道了。
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今天的楚兰穿着一袭白色的礼服，长长的头发用一根银色的发带绑在脑后，秀丽的脸庞上因为幸福而融化了清冷，只有高贵和优雅，用兰花来比喻他也不为过。
而念兰柔和娇稚的脸庞今天因淡妆更加娇柔动人，长发如乌云般盘起，衬得她的脸庞更加透明似的娇嫩。在洁白如云朵的婚纱中，洋溢着幸福的她就像壁画上的天使一样梦幻如不在人间。
楚兰缓缓站起来，倾注所有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甜蜜的……念兰。
我的念兰。
“楚兰……”念兰回抱住他，逸出了细细的呼唤。
是。是我。
我在这里。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楚兰。
我在这里。
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永远都是你的。
念兰，你也是我的。
是我的！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目光变得炙热，他的心跳变得不再平稳，他的吻不再温柔。
他贪婪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探究她口中每一个角落，让她的气息与他的，融合在一起，难分难舍。
不，这还不够。他要得到所有的念兰，他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他吻她的小腿，跪在她面前，握住她小小的洁白如玉的脚心，亲吻她小腿上每一寸肌肤，让她惶惑地抓紧了床单，发出惊慌又陌生的嘤咛。
他待她，如珠如宝。
她是他在手心里的人。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只为讨她欢心。
他跪在蓬蓬的洁白婚纱里，吻她。千遍百遍。
“我爱你，念兰。”他说。
他脱下了那一层层的白纱。
他将她的腰握在了手上，感觉到她的紧张、惶恐还有颤栗。
“我爱你，念兰。”他一遍遍地说。
他与她，唇贴着唇。彼此的气息萦绕在一起。
他用舌尖描绘她的唇，一点一点，一丝一毫，不曾遗漏。
“我爱你。”他的声音融化在她温柔的唇畔。
“我爱你。”他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旁。他吻她的耳垂。
“好痒……”她娇气地笑起来，扭动着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躲避他的攻击，迅即又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热而染上了一层粉色。
他抵着她的额头，望到她眼睛里去。
“说，你爱我。”
“我爱你，楚兰。”
“不够，我还要听。”
“我爱你。”
“还是不够。”他在她唇上印上一个炙热的吻，“我要听你说。”
念兰回给他的是一个吻。
缠绵细长的吻。
楚兰彻底化成了绕指柔。
他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一边回应她羞涩的吻——我的，念兰！
抵死缠绵，不过如此。
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