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刚刚之所以会挑衅他,完全是看在她身体不方便,他没有办法对她做那种事情的份上。
可是等她方便了,她再去勾引他,那还不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到时他一定会是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纪伊娆,这是你故意勾引我的哦。
一到这些,纪伊娆就头疼的抚了抚额角,她刚刚是抽什么疯,为什么要主动的挑衅他呢,他那样腹黑,怎么可能让她占到便宜的。
“纪伊娆,反正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所以,女人,还是乖一点更讨男人欢心。”夜天洛霸道的扔下一句,在纪伊娆气得牙痒痒的表情里,心情大好的走进了浴室。
纪伊娆哭丧着脸,她突然明白,她又悲剧了。
纪伊娆见夜天洛已经走进了浴室,这才慢慢的起身床。脚刚着地,她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件西装外套。纪伊娆撇了撇,心里有些不满的嘀咕:这个男人怎么老把衣服乱扔。
她慢慢的走到衣服面前,倾身把衣服捡起,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划过西装,想把上面有些压皱的地方抚平。
突然,她的手摸过西装口袋时,感觉里面有东西硬硬的一块,纪伊娆的手时停住。
她知道,她没有权力乱动夜天洛的东西,所以纪伊娆轻轻的把西装扔到床。可是她的视线却没有从西装上移开,那里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的她的眼睛。
犹豫了良久,纪伊娆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好奇心,她望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确定夜天洛这会不会出来后,她才慢慢的把手伸进了西装的口袋,颤抖的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张房卡,上面有一朵淡粉色的玫瑰花,而这个地址却让纪伊娆陡然的睁了眼睛。
‘星月酒店606号房‘如一记闷雷在纪伊娆的头顶炸开,那一夜所有排山倒海的记忆立刻夺掉了她的呼吸。
纪伊娆双手死死的握着手上的房卡,连手指都握得发白。她怎么能忘记了,她宝贵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失去的,这才有了她后面的羞辱。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张房卡怎么会出现在夜天洛的西装里。其他不用想,她也猜得到,这要么是夜天洛准备给纪媚儿的,要不就是纪媚儿准备给夜天洛的。
她还记得纪媚儿给她说的话:姐姐爱上了一个男人,非他不嫁,没了她我也活不下去,只是……只是他的爷爷,一定要一个雏当孙媳妇,姐姐知道你还没有谈朋友,还是处子之身,你就帮姐姐这个忙吧。
那一夜,她替纪媚儿完成了心愿。几天后她也看到了夜天洛和她在一起浓情蜜意喝咖啡的照片。看来,她的那一层膜还真成全了姐姐的幸福。
只是,他们真这样幸福,那么夜天洛还要把她束在身边干什么,就因为这一具他还看得过去的身体吗?
现在,这一对恋人肯定是想去那里再次重温旧梦,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夜天洛不把姐姐接回北苑。这里不是他的住所吗,理应由自己的正牌女友来住,哪里轮得到她这个情了妇鸠占鹊巢。
纪伊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的苦涩疼痛一波一波袭来,让她喘不过气。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向她走来的一脸阴霾的男人。
夜天洛刚刚走出浴室,看到纪伊娆坐到床发呆,他以为她还在为刚刚开玩笑的事而郁闷。
正当他准备上前来安慰纪伊娆几句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瞥见了她手上的东西,顿时黑了脸。
那张卡他再熟悉不过,毕竟‘星月酒店‘是浩天国际旗下的,更何况,那张卡还是纪媚儿昨天亲自交到他手上的。
他当时有些烦闷,又急着把纪媚儿打发走,就随手把卡放进了西装口袋。后来工作很忙,再加上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压根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东西会被纪伊娆看到。虽然夜天洛那天对她说,他是她的姐夫,表明和纪媚儿有关系。可是,他可从来没有碰过那个女人。
夜天洛的眉纠结成了川字,他在心里想着措辞,该怎么给纪伊娆解释一下,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纪伊娆却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他。
纪伊娆是被那沉闷的脚步声拉回了现实的世界里,她蓦然握紧了双手,看着突然闯入自己视线的男人,苦涩的勾起一抹笑,然后温声说道。“对起,夜先生,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
她冷漠疏离的话,立刻让夜天洛僵在原地。他只感觉头像被浇上了一盆冷水,把他想解释的话,如数哽在了喉。
他夜天洛做事从来不给任何人解释原因,尤其是女人。他刚刚是怎么了,竟然有点想迫不及待的对这个女人解释这些。
他真是疯了,她不过是他买来的情了妇,还是自己仇人的女儿,他本应该好好的折磨她,为什么还要顾及她的感受。
这样一想,他就更烦闷了。
“既然知道不该,为什么还不放手。”夜天洛迫人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平静的小脸,几呼是咬着牙吐出了这几个字。
该死的女人,刚刚还和他嘻笑,这么快又换上了这一副冷落的表情。看来,女人,还真像六月间的天气,如此的多变。
纪伊娆听出了夜天洛话里意有所指,立刻白了脸,连手上的印有粉色玫瑰的房卡,也应声落到了床。
他是说,她对他不放手吗?她是爱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得离开他,可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不放她离开。
“你大可以放我走,我绝不纠缠着你。”纪伊娆压下心间的疼痛,轻轻的说道。
她独自生活了二十年,在她最柔弱凄凉的童年,她都勇敢的走了过。那么现在,离开了他,又有什么大不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其实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可以活下去。
一听她清清冷冷的话,夜天洛立刻气竭。狠狠的压下想拍死她的冲动,再次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想也别想,纪伊娆,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该死的女人,竟然又给他提想离开的话,他真恨不得拿根铁链把她锁在北苑里,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为什么别的女人都是主动的贴过来,连她的姐姐都隔三差五的送张房卡来献身,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完全反了呢?
纪伊娆看着暴戾的夜天洛,心中的巨大疼痛袭来,让她抱紧了自己。
她不明白,他们刚刚还笑得那么开心,这一下子,怎么又吵成了这样。
原本这个世界上的悲伤不是你从来没有得到过温暖,而是你得到了,感受到了那种幸福的味道,正当你想牢牢把握住的时候,却又失去了。
依如此刻的纪伊娆,连刚刚他们两人的甜蜜,都在回忆里变得刺痛起来。
“夜天洛,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束在身边。不要给我说你喜欢我的身,我姐姐的那具体我好了好几倍。求你,告诉我原因。”纪伊娆低下头,掩饰掉自己眼底的那抹悲伤。
她固执的问出了口,就想要一个答案,或安慰,或死心。
她不想自己抱着满心的希望,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最可怜的那个小丑。
夜天洛看到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纪伊娆,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明明是她不乖让他生了气,还要做出这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他伸手挑起了纪伊娆的下巴,把自己满是怒意的双眼毫不掩饰的完全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想知道?你还不够资格。”夜天洛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
他说完,就捡起了床上那张卡,把卧室的门摔得震天响,冷漠的离开。
他始终对她有一分不忍,无法直面那双痛楚的眼睛。第一次,他竟然在和女人的对峙中落慌而逃。
更何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纪伊娆问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最初把她留在身边的目的,不过是爱上了她的身体,她的青涩甜美,又带着一点小倔强,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开始会对她说:纪小姐,我突然爱上了你的身体,不如做我的情了妇怎么样?
后来,她和莫子轩纠缠不清,他彻底的怒了,连他自己都开始心惊,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占有欲。
再后来,她却主动上了他的床,让他品偿了那极致的美好。就那么一次,他就再也不想放手,所以他才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要他对这所有的表现总结出一个词,他还真没有想到有什么词可以形容。
直到多年后,他才明白,原本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一个词可以概括这一切的涵义,那个词就是‘爱情’。
夜天洛走后,纪伊娆却呆坐在床上,用手死死的环住了自己的双肩,形成了一个防备的姿势。
他说她还不够资格,呵呵,多么无情的话,不过,却说的那么恰当。
她不过是他眼中的一文不值的情了妇,只需要提供这具身体,哪能去过问他的心思。她一次又一次的惹恼她的金主,她想,她或许是天底下最失败的情了妇了吧。
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不平静起来,不论是为情,为爱还是为利益,人总是在不断的斗争,因为想做人中龙凤,因为想成为一个胜利者,那么你就一定要打败对手,踩着失败着的身体向上爬。
胜者为王,败都不寇的道理太过简单,我们也没有办法去评价这个词的褒贬意义。或者它本身只是一个中性的词语,只不过人们在诠释它,完成它的过程,有的人手段卑劣了一点,有的光明伟大了一点而已。
我曾经那们艳羡襁褓里的婴孩,他们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做。他们的世界全部是纯净的白,没有一点黑去浸染。他们令每一个人爱不释手,对着每个人,不论你曾经做过错事或是永远不被原谅的人,他们都会对你笑得一脸真诚。
可是,为什么我在那么美好的孩提时代,你要告诉我,孩子,考了第一名才会有玩具,你的所有小伙伴,都是你的竞争对象。为什么在我要给乞讨人钱的时候,你要告诉我,孩子,他们都是骗子,连旁边给钱的,他们也都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