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恃无恐
第二天,蔡煊拆了脸上的纱布,拿着赵景喻的身份证到有关部门注册了一家公司,因为这些事情赵景喻一点都不懂,就全权交由蔡煊去做。
再说梦之帆那边,当时确定赵景喻被别人抢去,木洪集团那边报了警,警察正在赶来。木洪恩答应回去之后就把木洪集团的股份转到梦之帆名下,又有录像在,梦之帆和赵杨也是有恃无恐就放了木洪恩,他们知道木洪恩不敢不答应。
木洪恩也算信守承诺,回去之后便着手这件事情,梦之帆派人四处找赵景喻的下落。
隔天,梦之帆回到Fension酒店,想要找蔡煊的时候,才得知蔡煊昨天上午走了之后就没再回过酒店,今天更是失踪了,不但没来上班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梦之帆也没接到蔡煊请假的消息,无故旷工,为什么?
梦之帆正纳闷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他的漂亮秘书拦不住,只能跟着跑进来准备接受他家总裁的严酷批判。
来的人站在他的总统套房中央,瞪着梦之帆,表情很不好看。梦之帆看了看来的人,没有动怒,扬手让他的漂亮秘书下去,难得不受批评,他的漂亮秘书是非常识相地跑了出去。
“又为木洪恩父子的事情来的?他在你心目中作为一名父亲的地位就那么根深蒂固吗?那我呢?是不是充其量就只是你身边的一个过客,而且是冲冲的那种,连个脚步都没留下的那一种!”来的人是滨崎漓,梦之帆轻问她。
“如果我拿我自己作交换,我和木洪集团的股份,你选哪一个?”滨崎漓冷问。
“我选木洪集团的股份!”他讨厌别人用这种手段来威胁他,他对她的爱是无需任何条件的,木洪集团的股份算得了什么,那只不过是他想报复木洪恩的一个工具。可她却要自降身份拿自己和木洪集团作交换,这让他愤怒,她为木洪父子来和他作对,他更是生气。
“你真地为了得到木洪集团,可以这样不择手段?”滨崎漓怒问。
梦之帆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赵景喻打来的,心中一阵欢喜,一接听手机便传来赵景喻冷冷的声音,“无论你想怎么样对我,我都无所谓,我们以前的家,我在这儿等你。”赵景喻说完就挂了电话。
梦之帆拉起滨崎漓便飞奔下车库,滨崎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跟他走。
来到他和赵景喻以前住的房子,见赵景喻已经坐在客厅等着他,她见滨崎漓也来,脸色变了变又恢复镇定。
而梦之帆一看见果真是赵景喻在这里面而且平安无事,他很高兴,忙问道,“景喻,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天……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来给我听听。”
“你不用再假仁假义地对我,我什么事情都知道了。”赵景喻说。
闻言,梦之帆眉头一皱,不知道赵景喻说的是什么意思,“景喻,你说什么,……”
“我要Fension的全部股份!”梦之帆的话还没说完,赵景喻已将一份协议‘啪’一声扔在桌面上,“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虽说Fension是你白手起家干下来的,可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现在不想这么净身出门了!”
梦之帆和滨崎漓均是一怔,都万万没想到赵景喻会要Fension的全部股份。滨崎漓更没想到赵景喻会这么狮子大开口,这梦之帆处心积虑要木洪集团的股份,这Fension他有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拱手让人吗?
“景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也好让我放心地把Fension交给你。”
“理由就是我想要Fension的股份,我只问你给还是不给,你给的话我不会亏待你,毕竟我不像你那么狠心。但如果你不给的话,我也拿不了你怎么样,我会自杀免得害了你。“蔡煊想拿公众舆论逼梦之帆的做法,赵景喻还是不忍心这样做,她想看梦之帆是否还念旧情。
“景喻,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们两人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你是真地舍不得Fension舍不得你身边这个女人是吗?”赵景喻瞪着滨崎漓,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怎么突然间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滨崎漓正想开口说话,梦之帆却抢先开口了,“不关她的事情,景喻你别误会她。”
“你真是处处唯护着她!”赵景喻怒问,“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吗?那我现在就要Fension,你给还是不给!”
梦之帆犹豫了一会,便冷静问道,“那公司真是你的吗?”因为他在跟赵景喻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份协议,是让他把Fension的股份转到那家公司名下。
“没错!”
“好,我给!”
梦之帆的话让滨崎惊讶得不得了,还来不及阻止,梦之帆已经‘涮涮’几声利落地在那几张纸上签了名。
从那座房子里面出来,一路上梦之帆都是一语不发,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梦之帆掏出雪茄烟,‘啪’地点燃之后就一劲猛抽起来。
滨崎漓看了一会就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将他的烟抢了过去按在烟灰缸里,“这真地是你梦之帆吗?你不是正野心勃勃地要我义父的木洪集团吗?为什么还会把自己的Fension拱手让人?”滨崎漓生气地质问他。
“只要是景喻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她。”梦之帆说。
“她要你的命,你也给吗?你就那么爱她,她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甚至胜过一切?”
梦之帆咽了口唾沫,神情显得有些痛苦,“你不懂,有些感情根本不能用物质来衡量,你没经历过,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就知道我没经历过?你就知道我不懂?”
呵!滨崎漓失笑起来,笑自己的天真,以为他已经爱上了自己忘了赵景喻,可没想到他对赵景喻的爱是如此根深蒂固,可以超越物质和所有,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呵,自己真的只不过是起初他想拿来当一个复仇的工具罢了,只是他失去赵景喻时内心空虚的一个替补。
太悲惨了,真的,呵!滨崎漓伤心地扬嘴自嘲起来。
“可你有没有想过,赵景喻真能把Fension管理好吗?你就不担心你的心血会有一天被赵景喻毁于一旦?”自嘲过后,滨崎漓问。
“景喻对我的看法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让她相信我,我可以拿所有的东西来换取。”
梦之帆说完,滨崎漓便瞪着他,内心的恨愤瞬间便澎湃发酵起来,填得她觉得胸口就要爆开,他可以拿一切东西换取赵景喻对他的信任,呵呵,可笑!
“你这样做赵景喻就会相信你吗?你这样做只会让赵景喻更加认定你是在赎罪,是在为你过去对她的伤害而赎罪。你竟然这么在乎她,你当初为什么要让她和雷米封结婚,你为什么不把她给抢回来,这真的是你梦之帆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无能了?”滨崎漓对他怒吼。
梦之帆没有回答,滨崎漓盯他良久之后,她终于还是将胸中的怒气积压下来,狠狠地丢下一句‘愚昧’便甩开车门,大踏步离开。
“漓漓,漓漓……”梦之帆似被这声关车门的声音振得清醒过来,看着滨崎漓离去,他才忙叫她。
滨崎漓当听不见,依然狠心大步走开,可谁知道她在踏出车门的瞬间,眼泪已再也忍不住倾泄而出。她不否认自己已经深深深深地爱着他了,而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心中永远只有一个赵景喻,自己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位置。
次日,赵景喻一身职业套装刚踏入Fension宽敞奢华的会议室中,面前便闪出一个人来赌到了她的面前,那人一脸皮笑肉不笑,打扮干练妩媚。
“不是要开股东大会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蔡煊?”赵景喻看了眼前那人身后,奇怪地问。
“会议已经结束了,还没上班之前就结束了。”蔡煊眼眸轻扫,阴笑说。
“为什么?股东大会是我来开的,为什么我人还没到大会就开完了,蔡煊,这是为什么,你说?”赵景喻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突然一眼对上蔡煊的脸,马上就惊讶问道,“你脸上的伤……”
蔡煊脸上光滑无暇,根本就不像那副要毁容的样子。
“对不起,景喻。”蔡煊理了理情绪,正色说,“我根本就没受伤,股东大会是我开的,因为现在我才是Fension的总裁,原谅我骗你利用你,我也是情非得已。”
“骗我?利用我?情非得已?”赵景喻皱起了眉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没错,昨天那些要打我们的人是我叫的,那屋里面的那个女人也是我安排的,她就是我的表姐庄心媚,我之前跟你提过她的,可惜没带你去见她。我做这些不为别的,我为的是能把之帆留在身边,我爱他。那个新注册的公司是用我的名义,和你无关。”蔡煊说完,折回会议室中央,将一份放在呈亮会议台上的文件推给赵景喻看。
赵景喻细看,果真是以蔡煊的名字,看来自己真被蔡煊给骗了,居然就这样糊涂害得梦之帆丢了公司。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亏我和之帆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居然这样来害我们,之帆他不会爱你的。”赵景喻非常生气,简直难以置信。
“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钱能做什么?在你心中钱就是赎你犯下的所有罪,钱就能让你问心无愧吗?”
蔡煊冷笑不言。
“那我流产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指使别人做的?你告诉我,蔡煊!“赵景喻怒问。
“当然不是!”蔡煊矢口否认,“明天我会召开记者大会,告诉所有的人Fension已经易主了,新的大股东就是我蔡煊。”
“蔡煊,你这个坏女人!”赵景喻愤怒无比,骂完就发疯般要打蔡煊。
“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蔡煊边招架边喊。
会议室外面进来两名全副武装的保安把赵景喻拖了出去,赵景喻是边反抗边怒骂。那两名保安也算认得赵景喻,对她手下留情,把她拉到Fension大楼外面,就劝她回去,在这里大骂也是无济于事。
赵景喻离开Fension,心中万念俱灰,觉得亏欠梦之帆太多,就算想当面跟梦之帆说对不起也觉得没有脸面对他。她在城中荡来荡去,过马路不看车,走天桥不看阶梯,最后在一处河边的大石条上坐到了天黑,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就是不想接。
夜风吹得她寒冷难受,可她完全不顾。看着平静的河面,似乎心中找到了解脱,可能也觉得坐够了,赵景喻慢慢站了起来,走近河边。她根本没多想,身子向前一倾,便‘扑嗵’跳入河里去。
“景喻!景喻!”身后传来的急喊声,赵景喻已经听不到。梦之帆奔了过去,纵身就跳入河中,在寒冷的河水中一浮一沉地寻找着赵景喻。
梦之帆身后的滨崎漓站在离河边两米多远的地方便骤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梦之帆寻找赵景喻时的心急如焚也看到了他救赵景喻时的义无反顾。她站在那儿,呆呆的,痴痴地笑。
梦之帆从河里面将赵景喻捞起来的时候,赵景喻已经晕死过去了。
在医院的抢救室外面,梦之帆一语不发地在外面焦急等待,医生一出来他便冲了进去握着赵景喻的手,守了赵景喻一夜。
滨崎漓也在外面守了一夜,蹲在地上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