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生而完美,谁能没有缺点?
学习的意义,便是改变并超越过去的你,
向着完美的你更进一步。
为此,你可能要经常与自己“作战”,
打败懒惰、骄傲、懦弱的你,
成为勤奋、谦虚、勇敢的你!
迟到大王
我小时候,常听大人说“早起三光,晚起三慌”,又总是听他们在早早准备,到头来还是赶不及的时候说:“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我当时就不解地问:既然讲早起的人,可以看见旭光、月光和星光同时在天空,好像非常从容,又怎么会“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呢?
他们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拖!”
这使我想起初来纽约,常在示范画大瀑布的时候,问参观的人有没有去过尼亚加拉瀑布,令人意外的是,摇头的居然占了相当高的比例。他们的道理也很简单:“因为近,心想反正什么时候要去都成,所以一直拖下来!”妙的是那些人多半去过需要几天车程的佛罗里达,或更远的夏威夷。
“拖”就是这么妙,拖时间的人,不一定真没有时间,反而可能有充裕的时间;拖欠债款的人,常在手头有钱时拖着不还,直到没有钱;拖延不给朋友回信的人,也可能总是把信放在案头,天天都想回,却一拖就是几个月。
你会发现,爱迟到的人,似乎总是迟到。远程的约会,他要迟到;在他家旁边碰面,他还是可能迟到;连你早早到他家,坐在客厅里等,只见他东摸摸、西磨磨,到头来,仍然无法准时出发。
这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心理有毛病吗?
我想他们的心理不是真有毛病,却可能是心里总想着:“不急嘛!时间还多!”“不急嘛!还有一些时间!”“不急嘛!大概正好可以赶上!”“不急嘛!如果运气好,还不会迟太多!”“不急嘛!别的人也不可能准时!”
最后则是:“不急嘛!反正已经迟了!”
问题是,他这一拖就不知拖去了别人多少时间,更失去了多少宝贵的光阴和成功的机会。
跟我学画的学生,常对我说:“老师!我的墨总是磨不黑,怎么办?”
我的答案很简单:“多磨一会儿!”
可不是嘛,如果他的墨不是本来就是灰颜色的,而是真正的黑墨,当然不可能磨不黑,所以磨不黑并非墨的问题,而在于他自己。
同样地,如果你问我:“我就是爱拖,怎么办?”
我的答案则是:“不要拖!立刻行动!”
当你把心里面那些“不急嘛”“不急在今天”“时间还多”的意念抛开,告诉自己“立刻行动”时,你拖的毛病就会霍然痊愈了。
由于你不论多早起床,却总是弄得迟迟出门,而常在第一堂课迟到,使我不得不说这一大番话给你听,因为“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的人,要比那忘了上闹钟而迟到的人更糟糕。如同“有钱却拖着不还债”,要比“没钱还”来得可耻。
记住!你绝对不能有拖的毛病,因为我们的人生是拖不得的!太阳不拖、月亮不拖、星星不拖;春秋四季、万物消长,都不拖。
我们又岂能拖呢?
“拖”的绝妙理由
有个朋友曾说:“‘拖’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不拖,还真做不了事!”
他这个歪理正反映了“拖”的奇妙心态。很多功课好、上进,又绝顶聪明的人都会拖,起码在大学同学中,十个有六个是如此。因为自己也有这个毛病,我还曾经选修辅导中心开的“如何克服‘拖’”的课程,学到了一些东西:
有些人拖,是完美主义作祟。他们凡事会先花许多脑力进行“沙盘推演”,并为自己设下很高的标准。但因为想太多,计划太复杂,反而无法行动。
有些人害怕失败,他们跟前者很类似。这种恐惧感使他们迟疑,最后导致失败,更加深这种惯性思考。
有些人有“强迫性行为”,像是出门前不停检查是否瓦斯、门窗没关,严重时则成为病态,愈靠近deadline(期限)就有愈多琐碎的事情冒出来,使他们永远不安。
还有一种人很难开始做事,但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即使他们知道手上的事已经耽误了后面的行程,也无法自拔。
老爸说:“不要拖!立刻行动!”其实每个爱拖的人、每个迟到大王,心里都有谱。我们都知道不应该拖,但就是办不到。
其实,最重要的对策就是“good enough”这个观念。我们必须先说服自己“够好了!不要再磨了!赶快继续吧”,才能让自己不要拖,追上进度。
所以“拖”不等于“懒”或“惰”。当然,“赖床”又完全是另外一种状况,不能跟“拖”相提并论。这,还是留给别的文章再讲吧!
西屋怪现象
过去参加西屋科学奖进入准决赛,而未获前十名的,后来有四位得到了诺贝尔奖;但是当初高居西屋前十名的人,只有一位获得。
今年的西屋科学奖揭晓了,华裔居然连一个也没有进入前十名,真是破天荒的事,不过主办人哥特博士在安慰落选者时说的一段话,倒是挺耐人寻味——
过去参加西屋科学奖进入准决赛,而未获前十名的,后来有四位得到了诺贝尔奖;但是当初高居西屋前十名的人,只有一位获得。
中国有句俗语,“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正可以形容这个现象。因为“小时了了”往往得自家长、老师的特别指导,甚至“有力人士”的提携,硬是把一个未成熟的孩子吹捧为不得了的人才。譬如报上经常刊载某神童画展、书法展,看来那书画也不算差,可是如果做个统计,那些神童没有几个在后来真能成为杰出的书画家。
同样的道理,每年西屋科学奖揭晓时,我都会注意那些得奖者的家庭背景,发现有不少人的父母所学与孩子的作品相关,也有不少得奖者在学校参加特别的课程,甚至连你的史蒂文森高中都有“为西屋科学奖研究”的课程,谁能说那些父母及学校课程对孩子的得奖没有帮助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那些得到西屋科学奖的人,在他们进入社会之后,是不是继续有人在后面推动他?如果他心里没有那份自行激发的力量,是不是还能有杰出的成就?
或许你要说,何以见得落在西屋科学奖前十名以外的人,就有这份冲力?那么让我再举个例子,如果今天有几个具有美术天分,又有冲力学艺术,却得不到老师指点的孩子,跟你一起参加一项可以在家画好,再送出去评审的比赛。假使你们花的时间都一样,谁比较可能获胜呢?你由于耳濡目染,加上我可能提供参考意见,当然得胜的机会大。问题是,那些输给你的人,是真不如你吗?如果你自己没有绘画的冲力,我可以打包票,他们在日后必会胜过你。
当然这样的分析,并不能完全解释前面所说的西屋怪现象。进入十名以内的人少,落在十名以外的人多,这在比例上的差异,也可能是造成日后得诺贝尔奖者有悬殊比例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你应该知道一件事——
在少年时落败的人,未来成功的可能性不见得差,甚至由于前面的挫折,更激发他们的潜能,在未来出头。那些不能考进好中学的人,不一定就进不了好大学;在大学杰出的学生,也未见得能在社会上成功。
愈是民主、开放、机会均等的环境,愈能让那些有冲力、有野心、有毅力,照着自己计划执着前进的人发出灿烂的光芒。
请你统计一下今天的成绩,有多少是父母师长逼出来的?有多少得自家庭的陶铸?又有多少由于你自己的追求?前两项的得分,各乘百分之十。最后一项的分数,乘百分之八十。
你得几分?
不只是通行证
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西屋科学奖的竞赛?因为二十年前,得到西屋科学奖提名的高中生,就等于获得了大学的通行证,上名校几乎不成问题。在史蒂文森这样升学压力大的地方,几乎所有亚裔学生都会报名参加这个比赛。但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进名校,有多少人真的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
在美国,许多亚裔学生会特别选择理工或医学院,多是受到家庭影响,哪里有高收入就往哪里去,很少家庭会让小孩从事文艺活动。
我现在还是非常感谢我的父母,从小就逼着我把钢琴学好,让我后来在音乐里找到自己的热情,而且从不浇冷水。即使我现在从事的行业并非一般人认为的“铁饭碗”,但如果现在要我回答老爸的问题,起码在最后一项分数上,我给自己高分。
不必在乎
当别人的五层楼完工时,你的地基可能还没打好。如果因为羡慕别人的五层楼成绩,或被那落成的鞭炮声扰得心慌意乱,只怕你就没有资格去盖五十层的大楼了!
不知你是否注意到,当你练琴的时候,我很少坐在旁边,甚至可以说,我故意避开。明明我在场,你会弹得特别卖力,为什么我反而躲开呢?
答案是:就因为你弹得特别卖力!
我发现当我在别的房间时,你会一小节、一小节地反复练习,磨那些细微的地方;但是只要我一走近,你为了表现,往往立刻加快速度与力量,弹出华丽的段落。问题是在那震人的琴音后面,是不是只有着贫乏的内容与浮面的技巧?
这使我想起初中到公园里参加写生比赛,当有人围在我身边看,为了让画面显得漂亮,以博取赞美,我也有操之过急的毛病,结果在不该渲染的时候渲染,在该打背景的时候却画了前景,在画的过程中固然可能看来比旁边同学的好,完成的作品却是失败的。
渐渐地,我知道是不必把围观者放在心上的。因为他们如果不内行,那品头论足的言语,根本没有价值;即使他们说得有理,也只能做个参考,毕竟作画的是我,不是他们。
这也使我想起大学刚毕业那年,主演话剧《武陵人》,在头一场戏之后,有位演员高兴地拿着报上的剧评宣读。编剧张晓风女士却淡淡一笑:“何必介意别人写什么?首先要想想,那写评论的人,有多少分量。他如果说好,值得我们多高兴?他说坏,又能减损我们什么?”
当时,我十分诧异这位谦虚敦厚的女作家,居然说出那么狂傲的话。但在事后想想,却觉得这正是一位艺术家应当持有的态度。
无可否认,人有群性,听到大家鼓掌,常在没弄清楚什么事情之前,也便跟着鼓掌。问题是,如果我们处处听别人的,哪里还有自己?
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完全听自己的!这句话听来矛盾,其实有大道理。这是因为我们都有天生的弱点,譬如缺乏耐性、拖延、懒散。当我们想开始做一件事的时候,那个“爱拖延的自己”很可能会说:“不急嘛!明天再做不迟!”当我们画一张画时,明明知道色彩要一层一层慢慢来,那个“缺乏耐性、急于求功的自己”却可能会催着说:“快!颜色上重一点,你看不是比较好看吗?”问题是:事情可能一天天拖下来了,那画上的颜色可能在最后变得太深。这些错误,实际上都是事先可以避免的,就因为那天生的弱点,打碎了我们原有的计划,反而遭到失败。
记得我在高一的时候,每次作文总是虎头蛇尾,写不到三百字,就草草结束,成绩自然不好。而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同学,却回回拿高分。有一天我把他的作文拿过来细细看了一遍,才发觉除了破题,还要正面谈、反面谈,再加综合结论。“真累啊!”我说。
可是就在我耐下心,试着一边写,一边告诉自己“别急”,终于写完一篇长文交上去之后,成绩便一下子跃升。当我拿着发回的作文簿,看着那可爱的“甲”和美好的评语时,心想:原来得高分并不难,就是别急!
对!就是别急——不要急着在人前表现自己,更不要因为心急,而破坏了自己应有的计划!如果你想盖五十层大楼,需要打五层以上的地基;如果你只想盖五层楼,那么一层的地基就成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是前者,必须知道:当别人的五层楼完工时,你的地基可能还没打好。如果因为羡慕别人的五层楼成绩,或被那落成的鞭炮声扰得心慌意乱,只怕你就没有资格去盖五十层的大楼了!
如果处处都在乎别人,哪里还有自己?
如果不能克服自己天生的弱点,如何战胜别人?
请深思!
如何不在乎
虽然我们都说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其实很难办到。举例来说,我去健身房使用跑步机,只要有一群辣妹走过,我一定会跑得比较卖力;而且光看旁边机器的数据就知道,并不是只有我如此。如果以精密仪器测量心跳、体温、皮肤电流反应等,我相信无论男女,只要感觉到别人注目的眼光,都会受到些微的影响。
如何受到影响又不被影响,这就不简单了。我很佩服某些职业篮球选手,罚球时能忍受对方的啦啦队与球迷在旁边捣乱、做鬼脸、骂脏话,还可以慢慢地瞄准,专心把球投进篮里。我相信那种定力一旦练成,也能转换到其他局面上,让人更稳、更不容易心慌意乱。
迎向战斗
每年在美国的高速公路上,不知有多少鹿被车撞死。一般街道上,也总有猫和鸽子被碾得稀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它们在夜晚看到强光时,常会发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逃跑……
今天早上你起得很早,却迟迟不见走出房门,直到我过去查看,才发现你居然坐在床边发愣。
遇到紧急状况,却发愣,是你的老毛病;我一直记得两年前,当你母亲半夜有急病,我把你叫醒之后,你也是站着发呆,直到救护车开到门口,才稍稍清醒。
最近我与你同学的家长谈到这个问题,她居然也有同感,并说从多年的观察中发现,十几岁的大孩子常是用这种方法来放松自己。她说现代社会和学校的压力太大了,孩子受不了,不得不用这种让脑海空白的方法,使自己能获得暂时的松弛。
我同意她的观点,但认为更好的说法应该是:当一个过去处处都由父母安排的孩子,逐渐地完全面对他自己的世界时,往往就会有这种表现。实在讲,那是逃避,所幸他们在暂时的逃避之后,多半能再站起来,面对眼前的问题。
但是如果一个年轻人不断地逃避,总以这种发愣的方式面对问题,等着别人解决,或让事情自然过去,装作与自己无关,会怎么样呢?我可以告诉你,这种人很多!甚至成年人,已经进入社会相当长时间的人,也可能有这样的表现——那就是沮丧和忧郁症。
有一位患忧郁症的朋友对我说,当他不得不打电话给某人时,却又往往希望某人不在。他既不得不面对问题,又不敢面对问题;整天躺在床上,用棉被蒙着头,缩作一团。
那棉被是什么?
是鸵鸟用来藏头的沙土!也是婴儿母亲的怀抱!
孩子们遇到困难时,总会躲进母亲的怀抱。在我们成年之后,虽然知道母亲不能再为我们解决问题,却在潜意识里仍然存有那种逃避和找寻安慰的想法。因为它是最原始的回应,在我们童年的记忆中,也是最有效的。
就因此,成年人还总是叫“我的妈啊!”许多长得高头大马的青年,甚至花了发的中年人,也可能躲在母亲怀里痛哭。
问题是,母亲不在,怎么办?
他便用棉被蒙起头来,或是躲在角落里发愣!
所以当我发现你有发愣的习惯时,一个想法是:那很自然!每个年轻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这样,是为他下一刻的战斗积存力量。另一个想法则是:这是很重要的时刻,我必须教他如何减少逃避的想法,立即进入现实,因为这个充满竞争的世界,是不等人的。
记得你小时候玩耍时常说“play?opossum”吗?意思是装死,因为负鼠(opossum)这种小动物,遇到强敌时就会装死。
相信你也看过许多昆虫,在被人抓到之后,会立刻仰面翻倒,一动也不动。
你必然读过两个人遇到狗熊的寓言故事,逃不掉的人躺在地上装死,而没有被狗熊攻击。
你觉得这些装死的行为是不是很聪明呢?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非但不聪明,而且最危险,因为它们以放弃的模式面对困难,就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