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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两个人的温暖:新结婚时代

进入2010年,年龄最大的80后30岁了。而立之年的他们,将面临“立身”的考问,毫无疑问,这对80后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冲击。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也不再无忧无虑,家庭的责任、生活的烦恼、工作的艰辛,一齐压在一个“三十而立”的年岁上。虽然把视野转向物质的层面,看见的是这个社会变化进程中大家面临的共同现实。

很多80后自己都觉得,人们可以批评他们生活迷惘,但是没有人可以怀疑他们对家庭的爱和对父母的孝顺。80后的生活压力虽然较前几代人更大,但是独生子女享受父母全部的疼爱也是这一代人共同的特点,对父母强烈的依赖和信任感,使80后更亲近父母,更孝敬父母。80后都很明白,家庭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人们总是说80后的爱情过于悲观,现代爱情如同速食快餐,多少让人有些怯懦。父辈们那般细水长流的爱情,似乎对于80后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东西。但80后对感情的执著、对美好的追求,构成他们成长中爱的轨迹,风花雪月的真爱更多地加入了“面包”的支撑。也许这是成长带来的感慨,但更是一个30岁的人趋于担当爱情责任的理性人生。

“相亲——80后爱情的穷途末路?”

一说到相亲,自然会想到80后,因为是这个群体让这种旧时代的婚姻方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复苏。当然,有人会问,80后作为非常叛逆的一代,为什么又会选择这么古董的方式来解决人生大事呢?这只能说与时代有关。

按照以前来说,结婚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到岁数找个差不多的就办了,那时候大家都“一穷二白”,干脆利索,也没人在乎爱多爱少的。可现在这人类进化得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除了房子、车子、人品、家世、长相、工作、学历、前途、甚至业余爱好都得一一考究,婚姻的附加值高了,婚姻的主轴——爱情却变得可有可无了。人们对于爱情的选择不再只是两情相悦,那还得物质上能够有所体现。还有,80后其实是一个不安分的一代,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追求爱情,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要舍弃理想,可现实过于残酷,使得他们在理想和爱情都屡挫屡败后不得不选择了这样一种落日英雄的孤单。

但80后相亲,其实都不是心甘情愿的,这里面无形中有环境的各种压迫。不是岁数到了要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就是身边的人早已经为人父为人母了;不是外面的女人嫌自己没基础,就是外面的男人嫌自己太现实,但80后有的选择么?这样高节奏的社会,让80后这只婚姻大军过早地孤单了,过早地寂寞了,如果再这么耗下去,他们心里不发慌,父母心里也会发毛。所以,他们在遍体鳞伤和无处躲藏的时候选择一种最平庸的方式来走进围城,结束自己单身的岁月。这似乎带点悲壮,但至少,总算是有了“坟墓”可以安身了。

可相亲真的会幸福么?对于很多人来说,相亲可能会觉得相对安全点,至少都是知根知底,有着一些门当户对的因素,而且各方面条件都是比较直观的。最重要的是,相亲一般都是回家进行的,有着各方的照顾和亲人最初的审视眼光,或许这样确实不失为一种终结单身的绝好方式。但相亲其实是缺乏稳定的婚姻基础的,而且双方只是凭着第一印象就开始了自己的决定。而眼睛成了我们最直观的选择依据,80后靠自己的眼睛来观察对方的神情和匹配程度,并且把自己所看到的变成了自己所想的,这与他们初始的意志是有违背的。于是很多人开始了先结婚后恋爱。而在这之前,这是他们极力反对和鄙视的一种婚姻,他们觉得这与旧时代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可现在他们却成为了自己鄙视的对象,这多少有点儿可笑。

可事实上,这一点儿都不好笑。当越多越多的80后都加入了这只相亲队伍的时候,当越多越多的80后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苦思冥想时,已经暴露出我们这个时代有多么的浮躁和物质。80后的爱情,不是死在爱字上,而是死在了物质上,这一点儿都不假。可爱物质一点儿都没错,没有物质,就没有安全可靠的环境,没有物质基础,奋斗也将会变得更加残酷,前途也会更渺茫。不是相亲选择了80后这一群体,而是80后在现实与理想中选择了相亲这一条道路。谁都没有理由去责备这个时代,也没有理由去非议80后,更没有理由去批判相亲的种种。或许,这样是不好,或许,这样是一种隐患,或许,那样会更好,或许,那样是一种明智,但这样那样的都不是生活。只有80后真切地知道,相亲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回家相亲是不是他们爱情的最后归宿。也许,人们应该祝福我们,因为更多的人已经在相亲的路上或者已经准备上路,祝福我们的路会越走越远,越走越宽。

“不幸生于80后?”

“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买不起房子;当我们没结婚的时候,围城很坚固;当我们结婚的时候,满城尽是婚外恋。”——不得不再次引用网上的这段话——80后是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从小就缺少兄弟姊妹的亲情;他们是中国教育改革的试验品,刚上大学就遇到了扩招;他们正好赶上了中国的城镇化,一不小心就成了城里人,却没有在城市生活的任何准备。更为不幸的是:一方面80后们享受了中国有史以来最优越的物质生活、最多的教育以及由电视和互联网带来的最丰富的资讯,接触的是大量前卫、时尚的观念,但现实是引导和管制他们最多的父母、教育者多是50年代的人,中国传统文化的烙印并没有被那些新潮的观念抹平。传统与现代观念强烈地冲撞着这些80后,他们就像一群迷途的羔羊,叛逆与顺从、自私与宽容、智慧与无知、封闭与八卦——80后们就像一个多矛盾的结合体。当他们顺势把这些矛盾带入到婚姻之中,就让原本很难的婚姻变得愈加艰难。

不可否认的是,80后刚刚开始他们的婚姻之旅,就遭遇了夫妻信任危机、家庭成员无法相处、金钱与家务管理混乱、各种矛盾与摩擦不断等等问题,最后所有的问题堆积成两个字:离婚。

据调查显示:在2006年,北京共有24952对夫妻办理离婚登记,其中有1/5婚姻关系维持不到3年;1/3在结婚5年内离婚;结婚不到1年就离婚的有970对,有52对离婚的夫妻结婚还不到1个月。在这些离婚夫妻中,80后占了相当大的比例。重庆市婚姻管理中心的数据显示,该市2007年离婚人数为5.6万,其中80后占了30%左右。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比例。难怪人们开始惊呼:救救这帮孩子,救救80后的婚姻。鉴于80后正在逐步成为社会和职场的中坚,有人甚至上升到这样的高度:80后的婚姻问题处理不好,将会是未来社会的巨大隐患。

“给我一个结婚的理由”

曾有人对上千人进行了调查,试图通过结婚年龄、婚后矛盾、婚姻满意度、婚姻期望等内容,对80后婚姻状况、婚姻观进行一个描摹。结果出来之后,与他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人们一直以为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里,80后对待婚姻的态度应该更加谨慎,对婚姻的思考应该更加成熟和理性,结婚的年龄也应该更大才对。事实上不,80后普遍结婚较早,1985年前的基本都匆匆地奔向婚姻的殿堂了。“早婚”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词语被80后频频使用,“毕婚”更是成为时尚,“逼婚”这个带有封建色彩的词语也有新解了。

“我们不要等,要现货,不要期货。”一些80后女孩甚至公开宣扬他们的观点。难怪那些生于70年代末还没有嫁出去的大姐姐开始嚷嚷:这些小妹要干什么?跟我们抢男人吗?

因此调查的最终的结论实际是:80后的答案很不集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结婚的理由和初衷:

1.生存压力说

持这种观点的夫妻双方基本都是80后,经济基础薄弱。他们刚刚大学毕业,没有很好的工作,没有更多的经济来源,两个相爱的人尽快结婚,可以减少生存的成本。所谓成家立业——先成了家,再说。

2.托付说

“我是你的人了,你要一辈子对我好、照顾我一辈子”,持这种心态的80后,往往把婚姻作为筹码,要求对方照顾自己的喜乐。他们虽然以自我为中心,却不认同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他们希望从父母的温室直接走进另一个接纳自己的温室——那就是婚姻。

3.逃避说

不是说婚姻可以让两个人相互取暖吗?刚刚才开始品尝人世艰辛的80后,总是希望用婚姻来逃避那些无奈与无助。

4.攀比说

别人都结了,我为什么不结?难道要等到成为大龄青年了再来为婚姻发愁吗?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一个圈子里的姐妹,只要有一个人先结了婚,其他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如果这个姐妹嫁得好,其他姐妹就动得更快了。

5.奉子成婚说

不可否认,80后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恐婚族”,害怕承担婚姻的责任,宁愿爱情长跑也不愿意结婚。但是,当一个宝宝不期而至的时候,让他们不得不思考真实的生活。正如某台湾艺人所说:“不知道何时才是最应该结婚的时候,等一个孩子来决定好了!”

6.父母之命说

父母在80后的婚姻大事中依然扮演着重要角色,尽管包办型婚姻基本不存在了,但是他们总是喋喋不休地关心着孩子的婚姻。只有你真正结了婚,他们才感觉自己完成了对你的抚育任务,才会卸下那副沉重的担子。如果这个人恰恰又不是你十分讨厌的,干嘛不遂了父母的心愿呢?

以上种种婚姻,不能不说多少都带有一些悲剧色彩,那些不幸的婚姻总是在婚前就已经埋下了祸根。主观要求结婚与客观环境逼迫结婚是有区别的,为了爱情结婚和为了功利结婚是有区别的,着眼于将来的结婚和为了解决眼前问题的结婚是有区别的,勇于承担责任和风险的婚姻和把婚姻作为现实的避风港更是有区别的。

“结婚了,我们还是孩子”

1980年后出生的年轻人,如今正在进入成家立业的高峰期。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一代,迎头碰上婚姻这门最现实的课程,出现了怎样的状况?

社会给80后贴的标签是:自私、骄纵、不懂得忍让、害怕负责任……这些弱点恰好与婚姻所需要的妥协、涵养、勤劳、责任、扶持、宽容是完全矛盾的。这很大程度上成为这一代人婚姻危机的隐患。

80后很容易为家庭琐事离婚。第一代独生子女的成长背景,让大部分80后成为高智商、低行为能力的一代,特别是爱和婚姻需要的能力欠缺。很多人认为有爱就有一切,现实却告诉他们,生活远远不是这样。这两点是与其他年龄段离婚原因上的最大区别。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不容忽视,那就是“婚外情”。毋庸置疑,婚外情在每个年龄段的人眼中都是婚姻的第一杀手,80后更是把婚外情看成“杀手中的杀手”。一项调查表明:60.8%的80后绝不允许对方发生背叛,相比60后与70后,这个数字高出了很多;即使是“心出轨,身体没有出轨”,26.5%的80后也选择了不原谅。这说明80后更看重爱情,更追求婚姻的纯度,“情感出轨”几乎成了“离婚”的代名词。

不允许对方发生背叛,自己却一不小心成了婚外情的主角。年轻的80后因为社会环境的影响、社会经验的欠缺加上本身个性的张扬与奔放,很难抵御诱惑。正如一个年轻女孩所说:以我们这代人的阅历,哪里敌得过那些情场老手和常年行走在江湖的男人?

而事情一旦发生,离婚似成必然,80后很难有耐心来修复伤痕。与其修修补补,不如推倒重来,这就是80后的逻辑:一方面他们把婚姻看得过于美好,另一方面他们又把婚姻看得过于简单——也有不离婚的,因为他们还有爱,但是他们会用更加极端的方式来伤害婚姻和两个人的感情。

另一个常见的手段是“玩失踪”。当家庭矛盾爆发的时候,当婚姻出现了种种问题的时候,80后往往缺乏正面解决问题的能力,而是采取“失踪”的方式逃避现实。当家人满世界疯找,绝望透顶的时候,他(她)却拉着旅行箱回来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去丽江呆了两个月。然而,婚姻中的问题依然存在,下一次,他(她)有可能又会在凤凰城呆上两个月,甚至更久。

对于这些,80后肯定知道是不对的,但是想得到不一定做得到。因此,我们常常高举爱的旗帜,以爱的名义,伤害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更伤害着原本应该是美好的爱情与婚姻。这一切都只能说明,社会身份已经成年的80后,在感情上还是个孩子。

“婚姻谋杀爱情?”

我们渴望有爱情的婚姻,可为什么一结婚,我们的爱情就变质了呢?

托尔斯泰在一百多年前说过,人类的婚姻告别了一个长期稳固的石器时代,进入了瓷器时代,一碰就碎。而今天,婚姻已经成为一把利器,随时都能置人于死地。

人,都需要安全感和归属感,我们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家,可如果这些都如愿了,真的就幸福了吗?婚姻其实是一杯诱人的红酒,甘甜如醴,而当你真正品尝之后,却发现它又如毒药一般致命。

我们的婚姻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痛苦?为什么如此伤人?——这几乎是情感专栏永恒的追问。而我们能给出的答案是,每个人在经历生老病死之余,都很难逃脱出婚姻这个笼子。爱情需要的是激情,而婚姻需要的是理性,理性地适应、理性地生活、理性地改变。我们梦想中的婚姻应该是感性的爱情和理智的亲情相互融洽、相互追逐的过程,但是总是事与愿违,往往晶莹剔透的爱情忽然沉淀为带有枷锁的家庭后,等待你的就不只是有幸福,还有鸡肋般的婚姻,人们称它是“爱情的坟墓”。

婚姻,把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紧紧绑在了一起,从此他们荣辱与共、彼此坦露、毫无隐私地生活在一起,霎时间,繁琐无尽的家务、折磨人心的唠叨、不可调和的夫妻性格差异、令人窒息的家庭矛盾、无法应对的财政危机、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寂寞、痛苦无奈的背叛与谎言、撕心裂肺的呼喊与暴力加上令人绝望的岁月摧残,这一切都让婚姻中的夫妻关系捉襟见肘。

于是,爱情的盲目在婚姻中显得越发清晰,他们看见了对方内心的另一面,忍受着一个突如其来令自己手足无措的伴侣。

这就是婚姻,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婚姻。知道了这些,我们便没有理由惧怕它,因为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婚姻本来就不是活在美好想象里的东西,因此不必对它抱有太大的幻想,它远不如爱情一样美好。这一切并不是婚姻的错,而是因为我们想要的总是太多。

爱情,像涌动的河流,总是催促着你义无反顾地汇入海洋,这海洋便是婚姻。虽然在海洋里,你已经寻觅不到河流的影子,分辨不出河水在哪里,但希望大家能记住一点,海洋终究是河流汇聚而成的,涓涓细流毕竟不是归宿,只有浩渺的大海才能冲刷出守卫心灵的港湾。

当今社会,能安身立命实属不易。也许,仅仅为了这一个简单的目标,我们也应该勇敢地面对感情、理智地对待爱情、严肃地对待婚姻,开启我们的“新结婚时代”。也许有了家,生活稳定了、有目标了,一切就真的变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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