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熠墨色的眸子一沉,那眼眸里波澜不惊:“哦,是吗?”
“当然,不过若是荣总裁确实想出去,那我也……”
苏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荣景熠打断:“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
“嗯,那就好,马克代替我送荣总裁回去。”
“好的,荣总裁请……”虽然语调客客气气,可是实际上却是硝烟弥漫。
荣景熠也没说什么,而是大步迈着步子离开。
夏伊洛依旧原地,她一直盯着荣景熠的背影,心里带着沉重的失落。
他怎么了,难道后悔和她走吗?还是他压根就没打算要和她走,因为刚刚明明苏可说了,他们可以离开。
“夏小姐,原来你是贼心不死啊!呵呵,可惜,可惜……哈哈……真是有意思。”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脸皮够厚的。好啊,那现在我就成全你。”
“什么意思?”
“急什么?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苏可说完心情很好的离开,马克已经送荣景熠回去,此时正跟在苏可身后。
到总统套的时候,苏可一把掀开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马克很有眼力劲,见苏可这样,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只是忙到了杯红酒,递了过去:“苏姐,还在为那小贱人生气?不行一枪毙了省事,何必弄成这样,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值当。”
“不是她!”夏伊洛算什么?离开了聂风的庇护,杀了她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是?”奇怪,太奇怪了,在马克的印象里,苏可从来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人,就算是当年决定绑架朱倩倩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荣景熠。”
“他?”他不是实际上奇诺遗落岛的真是主人吗?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对,马克,难道你不觉得他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么?”
“烫手的山芋?怎么讲?”
“荣景熠和安溪的关系,你我心知肚明,现在荣景熠失踪了,你说安溪会怎样?”
“这个,这个很难预料。”原来苏可是在担心这个?
安溪是荣景熠的未婚妻,也是安建东的宝贝女儿,这一连锁的效应,的确很难估量,稍有不慎,他和苏可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是啊!不过,也有好处,荣景熠在我们手里,那安建东暂时也不会将我们怎样?”
“那倒也是,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马克,通知安溪告诉她,荣景熠在我们手里,让她用安建东来换。”
“这……可能吗?”世人都知道,安建东是安溪的父亲啊!
“去吧,我说有可能就有可能。
“好,我这就去办!”马克刚准备离开,耳畔却又传来苏可的声音:“等等,算了,让我在想想,你先出去!”
“好,苏姐,那我先走了。”马克恭敬的颔首出了总统套。
这苏可想干什么?马克一边走一边想,终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马克?”就在他认真的时候,耳畔却传来孙跃然的声音。
“然然,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孙跃然语气不怎么好。
“然然,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态度那么恶劣,可你也要知道,我是个男人。”
“马克,就算你也是个男人,也不应该这么对待你的女人吧?”
“然然,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你说,怎么罚?跪搓衣板,喝洗脚水?那样解气那样来?”
孙跃然听到马克说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马克,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听你的甜言蜜语了。”
“唉,然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怎么会?我已经和孙禾断的干干净净,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依靠。”
孙跃然一边说着,一边就挽上马克的胳膊,马克也是一脸的得意。
看来,女人得哄着,这柔情似水什么的,全都有了。
“然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马克搂着孙跃然进了房间,一场翻云覆雨后,孙跃然靠在床头问:“听说,夏伊洛那个贱人要逃走?”
“嗯,对,不过被逮回来了。”
“那会怎么处理她?”
“应该无性命之忧,不过虎哥和伟子,他们两个人可能活不成了。”苏可大有继承安建东的作风,狠辣的悄无声息。
“什么?这,这……”
“怎么?你想红杏出墙?”马克一脸戏谑。
“怎么会?你这么强,我哪里还有体体力?”
“哼,这话我爱听,给,这是你的报酬。”
孙跃然接过马克手里的钱,穿好衣服离开。
彼时,夏伊洛已经被押回酒店房间,不过房间里还有荣景熠。
这到让夏伊洛一阵惊诧,荣景熠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苏可,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落落,你怎么会来?”
“荣先生,我们似乎还没那么熟,请叫我夏小姐。”
“落落,生气了?”荣景熠眉眼间带着笑意,反问。
“没有!”她生什么气,又有什么资格生气,眼前这个男人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还说没有?你是在怪我刚才为什么不走吗?”
“没有!”
“嘴硬,既然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又怎么可能成功?苏可那么说,不过是在试探。”
莫名的,他就是很有耐心的对她解释,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来没有过。
“你怎么知道?”
“苏可能在安建东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你难道觉得她会蠢到轻而易举的放过我?”
“你觉得,她是想用你威胁安建东?”
“不,安建东应该对我没什么好感,应该是威胁我的未婚妻。”
“安溪?”夏伊洛的心骤然抽疼起来,疼的快要晕过去。
“嗯,是的,她对我很好。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是吗?你也很爱她?”
“对,她为我受了很多委屈。我一直想要结婚,可是她非得等我恢复记忆后。我生病的这两年来,一直是她在我身边。”
未婚先孕,为了他不惜和安建东差点反目……
这所有,他都记在心里。
夏伊洛,你在那里?死心吧,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泪水终究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落落,你怎么了,没事吧?”奇怪,她为什么总是饱含热泪的看着他?
“没事,没事,我是被你和你未婚妻之间忠贞不渝的感情感动了。”夏伊洛倒吸一口凉气,飞快的抹掉眼泪。
……
几天的时间,奇诺遗落岛上都很安静,苏可对游客的态度也还算好。
夏伊洛和荣景熠被关在一起,好吃好喝的供着。
夏伊洛自从和荣景熠谈完后,就变得沉默起来。
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荣景熠说的那些话,每想一次,心就疼一次。
本以为,两年的时间,足以让所有的伤口愈合,然而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
现在的她有种将已经结痂的伤口撕裂开来的痛处,那种痛处让她猝不及防。
荣景熠只觉得奇怪,不过对夏伊洛也算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归结为下意识的。
苏可在两天就刻意将荣景熠在她这里的消息传给安溪,此时她正焦虑的等待中国C市的反应。
总统套间里,寂静的可怕。
苏可靠在沙发上,两指夹起高脚杯,一点一点将被自己的红酒摇匀,慢慢地品酌。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可抬头就看到了正走进来的马克。
“什么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安溪答应用安建东交换,说明天晚上就会到。”
“是吗?很好。”
“不过,苏姐,我觉得这会不会有诈?”安建东要这么容易对付,又岂会叱咤商场这么多年。
“以不变应万变。”安建东,原本她也可以拥有简单的爱情,她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是他毁了这一切。
“好,苏姐。我会尽量做好万全的准备。”马克神色眼眸一沉,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总统套房。
马克刚合上门,兜里的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眉毛拧了拧,按了接听键,放在耳畔听了一会儿,直到走进他自己房间的时候,才压低声音回答:“嗯,好,放心,一切顺利!!”
“马克,你说飞蛾是怎么死的?”
“孙跃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马克一阵惊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孙跃然一脸的执拗。
“孙跃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马克,我现在可是你的人。”
“最好是,然然,飞蛾你指的是?”
“当然是你所想的了。”
“难道,你是……”马克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马克,我会跟你开玩笑?刚刚还有什么吩咐?”
“飞蛾,还有你的那个朋友。”
“什么?”孙跃然惊呆了,难道她真的猜对了?
“怎么,你不是恨她吗?”马克心里一紧,试探。
孙跃然停顿片刻,才回答:“当然,若不是认识她,孙禾怎么变心?”
“哼,臭婊子,还想着你的野男人?”马克一脸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