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说道这里,顿时吞吐了起来,不过,不用说,大家也明白,无非就是话不对口,打起来了。
然而,马车的帘子却忽然一把掀了开来,外面的话,自然里面都听到了。付香伸出脑袋,好笑,
“是你们不让我们走,怎么,打不过,就想怪到我们的头上吗?”说完,她转而朝着黑马之上的人说道:“暮王爷,我家小姐时间赶的紧,可否先让我们过去?”
认识?
难道当真是……
武官刚要反驳付香的话在付香后半句对东方暮的话后,顿时没了影。之前还摇摆,现在,已经是定下了!
东方暮面色微变,瞧得马车里的付香,他如何不认识。手下马缰轻抖,黑高马当即朝着马车走过了去,心思暗涌,这一路行来,尸横遍地,皆是一招毙命。这等能耐,即使是东方暮也不得不为之几分动容,更何况,还是出自马车里那人的底下人!
是这些人吗!
暗眸掠过将马车护在中间的黑衣人,东方暮眸中的深度越发地加深:“怎么动起手来了?”
他问的是车里的那个人,语气深沉。
可是,回答的人却依然是付香,掀起的车帘也只是让人见的了她一人而已:“小姐要走,他们不让,然后便动起手来了,暮王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东方暮的视线越过付香,而里面,什么也不看见,他些微皱眉。
“王爷,那二当家他们还没有找到,是不是……”武官硬着头皮,提着胆子,到最后,却还是没将话说完。而紧接,付香却接了过去,
“告诉他把人扔哪里了。”
她的这句话显然是对马车旁边的黑衣人说的。一人轻点头,刚欲要开口,从远处,那去搜寻的人正往着这边跑了过来,
“大人,找到人了!找到人了……”
往着这边越近,那人的声音便是越轻,最后,干脆没了声响,遍地的尸体,那不是开玩笑的,待一看见东方暮,那人当即是脸色又是一大变,身形一颤,立马规矩:“参见王爷。”
“喂,人找到了,现在没话说了吧。”付香可管不了他们那么多,她对着武官说完,后看向东方暮,只等他让道。
东方暮看着马车里,忽然,策马上了前:“即使如此,可是,你们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
以前,那都是听闻,今儿个,才是实见。虽然东方暮的心里已经有了些了解,可是,此刻一见,若说一丝感觉都没有那便是太假,他震撼于她的手段,更震撼于她的这一举动,只是不放行,就便随了自己的心意,一句话,生杀大权,挡道清路,毫不留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潇洒,而这些人又是些什么人?
根本就不是老四家的人!
付香看着东方暮策马过来,秀眉微微拢起。
就在东方暮走到挨着马车之时,他执着手里的马鞭忽然一把掀起了半开的车帘——
里面的人,双眸微合,当即睁了开来——
一双眸,亦冷亦清,在幽幽的马车之中独自绽放,华彩难掩。
马车里铺上了一床软榻,而上面,铺的是天山雪融貂的毛皮,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此物是怎样的稀罕宝贝,然而此刻,却只是被这主拿来当成了垫底的铺子。她侧身半趴,头懒懒地靠着自己的手臂,静静地看着马车外,那光线亮丽的马车外,那被人挑起车帘子的马车外。
波澜不惊,安静过之。
抬起的眼眸看着那张突然映入的脸,却只不过一两眼,然后,眼帘散漫地又缓缓放了下来:“什么事?”
她问,很轻,很淡,比风还轻,比水还淡,似乎并没有开口一样,随后,眸子又慢慢闭合了起来。
慵懒着,更像一股倦意。
他看着,深眸一紧,那一瞬,里面的景确实是将他给震了住。明明正值初夏,明明外边烈日已经出了一角,可里面,这是严冬腊月吗!
“怎么回事?”他问,深锁眉头,深沉音符。
付香不爽,那是因为东方暮不打招呼就自行挑起了车帘,她没给好脸色:“小姐病了,正往相果寺赶呢。”
她眼珠子朝着抵着车帘的马鞭瞥了几眼,看样子,那若是有机会,她定是会将这帘子一把给拉下来。
相果寺。
东方暮听得,目光微闪,付香这么一说,他自然当即明白过来,这条路正是去相果寺的必经之路,只是,他所知的是,那主去相果寺的日子似乎只是每个月的中半十五,除此之外,她是不会去的。但是,此刻见了那主现在的样子,他也想象的到这突然改变日子的原因了。
这病,该是提前犯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究竟犯的是什么病。
“即使是这样,需要这样出手吗!”东方暮在意那一地的尸体,他为将帅,能成就战神之命,自然有他的一套治军之道。无兵,何来将。爱兵者,兵自为他。
“是他们先拦着我们的!”付香当即回嘴。
东方暮回眸,扫向付香,一脸深沉,一身迫人气势,瞬间而放。付香动容,面色顿时一个变色,可是,也就那么一下而已,下秒,她瞪眼回了过去。在那主身边久了,染上的习性会很多,其中就有一种叫做,“放肆”的回敬!
不是盲目,而是,有这个资本。
“我家小姐都报上名号了,是那个混官硬要拦着不放,没要了他的命,他就该偷笑了!既然他们要动手,难道我们就不该回敬吗,王爷!而且,事先我都说了,那些垃圾已经死了,只要找找便是一定能找到,他们性急,又干我们什么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帮他们解决了那些垃圾,他们不笑脸相迎也就罢,我们也不稀罕,可是,要动手将我们拦下,不说我家小姐现在正赶路,若是平时,谁还会跟他们先废话,使好性子,想各退一步,大家好过。是他们不珍惜,眼睛长到后脑勺了,动了手才知道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