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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

黄甫进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果然在呀!”还在小雨没有在意,她的心思完全在某个事件上。见到黄甫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

“你来了,太好了,有纪委的朋友嘛?”

“有呀,怎么了?”黄甫挺着胸脯回答。

“太好了,能帮我一个忙、、、、、、”小雨把刚才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

黄甫听完后,他的经验告诉他,这里头有文章,不是那么简单地能处理掉的。他说:“小雨,这事情急不来,需要先了解情况,然后,我、、、、、、、”,话还没有说完,小雨一句话就把他打断。

“不想帮忙就算了,别找借口”,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倒是童虎应景,不识趣上去递了一杯可乐说:“哥,你的最爱”。被黄甫一个“走开”喝退下去。

没有能知道小雨此时心里想得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离开“阳光小雨”要去哪里。她只是在路上跑着,奔跑着,能跑多远跑多远,能跑多久跑多久。

黄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追出去,自己在那样关头,一些身体反应真是很奇妙,难道是自己内心给自己身体的暗示吗?他一下子乱了,从收到消息,小雨具体位置的兴奋,马上转变成掉入冰窖般的寒冷。

二十分钟后,门被推开,一个熟悉身影走到黄甫面前,说:“或许你是对,不能冒然行动,先了解情况”。

黄甫的脸上没有过多惊喜的表情,他把刚才酝酿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很多男生不明白,自己为喜欢的女孩做了那么的事情,到最后她宁愿选择一个相对成熟世故的男人。其实,有些女孩追求的不一定是结果,而是一种过程。成熟世故的男人见得多,许多突然事情,他都能沉着应对;相比而言毫无经历的男生往往在这些事情面前,容易头脑发热,给女孩造成冲动,幼稚的错觉。

小雨不是一般的女生,但在这刻黄甫成为她最可依赖的人。这点,黄甫都感觉到,他有强烈的预感:一扇门正在微微开启。

正如黄甫预料的,不管自己帮忙的效果有多少。小雨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很大转变,短信也从“石沉大海”,变成偶有回复;有时还能收到对方主动发的问候短信。当然,我们的黄大医生并不满足于此,他有更大的信心和决心。

和黄医生相同想法的陈大公子,现在是热锅上蚂蚁,一筹莫展。一方面,他确定是自己对小雨的感觉,找不到表达方式;另外一方面,父亲让他去收租的真实意图已经了然于眼,可以这样功利企图,去征服一位个性女孩,他自己没有把握。若曦自认阅女无数,可像小雨这么另类的还算头一个。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小雨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难怪有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爱情和对象无关,只是感觉的问题。

他也不得不无奈,“阳光小雨”是自己的了,可它的旧主却总是和自己若即若离,每次过去都是碰不到小雨。慢慢地期待变成等待,等待变成就待着。

“若熹哥,你来了,今天小雨姐不在”。迎接他的是思,童虎白了白她,示意思住口。

“今儿,生意好吗?”,若熹随口问问。

“一般”,童虎接着说,“jimmy哥在那边一个人闷头吃东西”。

“哦”。若熹眼睛发出一丝光。

“怎么了一个人呀!”,书展抬头看了看,没有搭理,继续扒饭。

“童虎,今天jimmy哥的帐单算我份上”。他也没有征得对方同意,直接在对面坐下了。

书展慢悠悠抬起头,说:“大公子,你说我运气好还是不好,每次请客用大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你,今天我吃自己的,居然、、、、、、”他咧开嘴笑起来,大门牙上还沾上一葱。

“这个好办,你记住我号码,下次你有用大时候,打电话给我吧”。若熹说得很干脆。

“那怎么好意思呢,今天老总亲自视察?”,书展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聪明的家伙,马上意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问道:“小雨,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书展略作思考,回答道:“她是乐奕的朋友,后来加了群,大家常出来一起玩玩,慢慢就成为好朋友了”。

“那个群还在吗?”,若熹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在呀!”书展已经吃完了,他从口袋里头掏出钱来说,“童虎,不用找了”。

“别,jimmy哥”,眼疾手快的若熹已经拿起钱往书展手里送。

“你别,哥们以后用大的时候再找你”。说完,也没有要若熹的号码就出去了。

若熹心想:总算是有收获,他隐约地觉得那个群是一个突破口,无论如何他也要加进去,和群友们混个熟,和群友们熟了,小雨,呵呵,也不远了。

就在若熹觉得直接摸到藤的时候,早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电影散场人群中,有一对人格外耀眼。

“怎么,电影看得你很闷吗?”关切的男中音。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顺着人流,默默地走着。

“嘿,那是电影,只是电影而已。”

对方还没有做声,依旧行走。

“小雨,你听到没有,我在跟你说话呢?”。

对方转回头,丢下一句:“我突然有点事,再见”,说完就消失在人群。听到这话的人,突然变成木讷的一个人,像兵马俑一样矗立在那边。

小雨走了一会,就钻进车里,她不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打开手机,上QQ。QQ群里异常热闹,今天的主角是何书展,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在给他建议如何追求女孩。

顾强:兄弟,偶支持你,那个亦尘不错的;

李欧:心动不如行动,要行动要趁早;

陈辉:只有jimmy能追到,偶愿意出一千大洋赞助;

赛今:谁是亦尘呀?是不是古色古香的MM?

鑫琪:jimmy叔叔要才女,是不是很有才?

李欧:那还用说,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美丽大方。

何书展:够了,大家可以调侃,但不允许调戏呀。给哥实际的,哥,现在想不出什么招来约MM,你们有什么屁都放过来。

鑫琪:编个理由咯,说你生日呢,让她来参加呢?

李欧:不好,不好,万一以后成了夫妻,知道jimmy骗她,说不过去。

陈辉:还用得约,直接过去表白,你都几岁的人,还玩这手。

顾强:陈辉,我打死你。别乱出主意,人家是“腰珠儿”,当然要来浪漫的,jimmy,你可以这样呢,她一个人不出来,你约她们寝室的人一起来。然后我们兄弟舍命陪你们,挖哈哈,兄弟也有福,可以认识多个MM。

李欧:死阿顾,书展,听我的,我有个主意,把亦尘加到我们群里头来,大家调教下,跟她说道理,让她知道jimmy是世界最好的男人,是她不二的选择。

顾强:可以的,你再作几首诗,瞬间把她迷死。

赛今: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女孩本来对jimmy有戒心了,把她加入到陌生一个群,她才不干呢。

陈辉:jimmy,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直接表白,不要想太多。

李欧:tom,别添乱了,听小今今继续说。

赛今:偶没什么说的,关键看书展的。

杨小雨:真笨,你把他们全寝室的人都加进来,好了呢

顾强:哦,小雨来了,你最喜欢的顾叔叔在呢,来,跟叔叔亲一个。

何书展:死阿顾,又龌龊了,我加她们不怕,最怕是被你调戏。

顾强:放心,朋友妻,不可欺。如果小雨是你的,我马上不调戏。

杨小雨:你们谁看过《手机》?

李欧:最新上映的吗?还没有看过,什么时候组织大家一起去鉴赏下。

杨小雨:我刚看过,有点堵,让我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好男人。

陈辉:小雨,你吃错药了吗?没看见我们在调教小J吗?

杨小雨:李欧叔叔,我强烈要求把陈辉T掉。

李欧:警告,先警告。

这边QQ群热聊着,医学院熊猫馆的卧谈会也精彩不断。

“灰尘阿,那个书展老是来电话,把我们电话都打成热线,刚才我家里来电话都接不进来”一位室友向亦尘抱怨道。

“不好意思,我都说了,让他不要再打来,他就是不听”。

“什么关系,我倒觉得他挺有趣,天天变花样来找我们聊天,一会有奖竞猜,一会又电台热线回访的,给我们枯燥的生活也算是调剂呢”,黄珊珊接上去了。

“那倒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人,每天都打”,室友态度一下子发生转变。

“那个是疯子,我们以后把电话线拔了吧”,亦尘的要求马上被集体否决。

“亦尘呀,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那个书展吧”,另外一位室友提议道,“就珊珊见过,我接了他那么多次,有点想见真人呀!”

“我也想”,“我也是”,全体室友一致通过。

让亦尘觉得难堪,自己的好姐妹珊珊居然是那个助燃剂,把群众热情的火焰点的老高老高。珊珊一边高喊“见面,见面”,一边还附和道:“那人很像巩汉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明星脸”。

“好吧,你们闹着,我睡觉了”,亦尘拉过被子,把自己全身覆盖起来,可耳朵还是盖不住收听过来的声音。只听见珊珊在出鬼主意。

“亦尘,这个人脾气,我们都了解,很腼腆,要不明天他电话再打过来,谁第一个接到,就马上给书展暗示,要他请吃饭”。

“珊珊,这个要怎么暗示呢?我不会呀”。

“请吃什么饭,直接请看电影了,不是有新片《手机》,我想看”。

“我也想看,那珊珊,我们商量下,如何组织下语言,说不定过一会就打过来的”。

“没这么快,我们轻点,看样子,亦尘睡着”。

“等等,万一我们都说好了,临时亦尘不去,我们不是放了那个叫什么展的鸽子?”。

“放心,她不去,我们五个人架也把她架过去”。

“好也!”

“你想死,声音轻点”。

姐妹或许不知道,亦尘只是佯装睡着,她听得可仔细了。姐妹说得对,不管怎么样,这么用心的男孩,不至于差到哪里去?虽然几次见面都是那么碰巧,难不成真的有缘分呢?电视里头看到的良缘会降落到自己身上。亦尘不敢想下去,她咬咬嘴唇、、、、、、

姐妹真是情深,早上起来亦尘才知道,室友们专门安排了个电话值班表,不单单有AB岗,还特别设计了开场白,并要求每个人都熟记于心。亦尘被整得哭笑不得,正在亦尘笑话室友无事找事的时候。

突然地,电话响起来。

珊珊反应最快,第一个跑过去,拿起听筒。“你好,这里是医学院熊猫馆,请问您找哪位?”,间隔了五秒钟,“哥,是你呀,真是的,跟老头子说,今天我还住学校,周末再回去,还有,你以后不要那么早打寝室找我”,珊珊没好气的把电话挂掉了。所有的人都叹了一口气。过去了五分钟,电话又一次响起。

“喂,你好,这里是医学院熊猫馆,请问您找谁?”珊珊脸色一沉,马上应付道,“谢谢提醒,我会转告其他室友的”。她调过头来,沮丧地说:“是班主任老师,提醒我们后天上午课程要调整到下午”。

“哎,偶先去吃早饭了,有事情呼我啊”,一位室友先行离开。马上,寝室就只剩下珊珊和亦尘两个人。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亦尘赶紧过去接起来。

“喂,找谁?哦,我就是,有什么事吗?”听到这里,珊珊一把夺过电话,异常兴奋地接应道:“找我们家亦尘干什么呢,说,有什么企图?坦白从宽,抗拒地话,就别往我们寝室打电话了”。

电话那端突然没有了声音,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好,我们是院文学社的,我是想跟你通知下,亦尘同学通过了我们院文学社的初试,下,下周一下午三点来我们社团部参加第二轮的面试,再见!”珊珊脸色惨白,差点没有被亦尘打死。

一天,二天,三天,连续三天书展没有来电话。

寝室的人似乎都忘记这茬,可亦尘心里起了些许涟漪。她偷偷拉着珊珊到一边角落边,故作神秘的样子倒把珊珊吓了一跳,她自己先开口:“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阿!”

“不是,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哦,我差点忘记了,怎么了,纳闷人家为什么不打电话来了吧”。

亦尘傻笑着,点点头。

“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还以为什么事情,走咯”,珊珊说完就回寝室。

亦尘呆了会,只能无奈地回寝室。刚一推进门,就被室友飞速拉到下铺床上,使劲地按住。

只听见黄珊珊的声音。

“书展哥哥,我早听出是你,还什么电台有奖竞猜、、、、、、是呢,我珊珊当然冰雪聪明咯、、、、、、搞联谊,当然可以、、、、、这个还需要问亦尘的意见,不需要了,我就是她经纪人,我同意了,就是他同意,时间,地点你定了告诉我、、、、、、好的,好的,OK,OK!”。

顿时,整个寝室沸腾起来!这时,亦尘才被“放”出来。

珊珊跑到亦尘跟前邀功式地说,“时间初定周六下午二点,地点就是离这不远的“阳光小雨”,到时候我们寝室全体出动,替你把把关,哦也!”。

亦尘把珊珊拉过来,耳语道:“能带我去逛逛不,我想挑几件”。

珊珊拍着胸脯说:“没有问题!”。

挂了电话的书展,怀里揣着小鹿似地,久久不能平静。他第一次出击就大获全胜了过,他赶紧给顾强飞去一个电话,想不到对方很冷淡,随便说了几句,就说自己有事,再打过来。第二个李欧回应地更绝,阿,先不要算我,他们怎么说,他们去了我一定去,我的时间不一定的,我很忙的,要么你们先排起来,我赶赶看。打给乐奕,直接提示:“您无权拨打该号码”,陈辉电话就不想打了。他自己心一横,算了,老子“单刀赴会”。书展没有忘记给小雨去个电话,先订一个位置,还是小雨够意思,答应非常爽快。

周六,天气晴和,单刀赴会的书展还是给自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特地选择一个年轻车夫的三轮车,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感觉非常温暖。书展一边享受着柔和的风,一边还哼着小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

等他到了阳光小雨,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正想发怒,掏手机时候。其中一个转回头,他的怨气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这群坏蛋,框我,有你们这样做兄弟的呀!”书展声音非常兴奋。

位置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古村落的全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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