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褚筱婷来到我住的附近的那个露天篮球场,褚筱婷将车停在球场外,把车的大灯打开,顿时球场一下子亮了起来。我看了看有些愣神的褚筱婷,狠了狠心抱着篮球进了球场,开始“表演”起来······
在这场我一个人的比赛中,我不光是为了满足褚筱婷的心愿,最重要的是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告别自己过去的生活,让我心力交瘁的生活,所以当褚筱婷提出这个看似很神经的提议时,我才会答应她。
夜已经很深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篮球撞击着水泥地面的声音,我不惜体力的一次又一次向着篮板的冲击着,远投、上篮,尽可能的用着我所有会的招式在发泄着。褚筱婷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略显疯狂的举动,似乎并没有仔细的看我打球。
当我随着一个最后一个三步上篮的动作之后,我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去捡那颗滚得很远的篮球,随即瘫软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汗水就像下雨一般的划过我的脸颊,一部分的汗水浸入我的眼睛,把我的双眼刺激的不能睁开,我没有擦掉这些汗水,因为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擦掉这些汗水。
褚筱婷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有些察觉不到的柔情,但很快便被平静所代替。
很长时间没有运动,猛的来这么一下,我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大脑一片空白,喉间似乎被什么给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褚筱婷。
夜寂静着,在这片寂静的夜下,我和褚筱婷相对无言,她的状态已经恢复到平常那样!似乎刚刚歇斯底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我摸了摸裤兜,从里面掏出烟盒,打开却发现里面的香烟已经被我抽完了,我才猛然的想起最喝的两颗烟已经被我和褚筱婷给消灭了,苦笑一声我将烟盒捏成一团狠狠的的向着外边扔去,褚筱婷看了看我,不动声色的从包中取出一包烟扔给我,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事的发生。我接过烟看了一眼,笑了笑从里边抽出一颗缓缓的点上。
香烟似乎能给我的生活带来莫名的安慰感,让我不再那么的彷徨无安,再狠狠的吸了两口之后,我似乎恢复了过来。褚筱婷轻轻的走到我的身边呆呆的看着球场上的篮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们就这样呆呆一起看着那块篮板,半晌之后,褚筱婷轻轻的对着我说到:“就这样吧!”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笑着说道:“是啊!就这样吧!至少还能安安静静的不会成为陌生人。”
褚筱婷点了点头,看着我轻轻的说道:“余禹,你能抱抱我吗?”
我看了看褚筱婷,笑了笑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说完,将褚筱婷轻轻的搂到怀中,褚筱婷将头缓缓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余禹,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梦到这个场景已经不下很多遍了,今天终于成真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一点都不高兴呢?”
我的心被这句看似很平常的话给深深的刺痛着,这一刻我是多麽的想奋不顾身的静静抱住褚筱婷给她说对不起,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会是真正的余禹。所以只能保持现在这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筱婷,生活其实就是这样,错过的,永远不再回来,而等待我们的,却是未知的明天。我们谁又能知道在下一个路口又会遇见谁呢?”
褚筱婷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的紧了一些,我有些不适应。稍稍动了一下,可是褚筱婷似乎没有想要放弃的愿望,而是将头考的更紧了。我笑了笑说道:“你这样我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褚筱婷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紧紧的靠着我,轻轻的说道:“余禹,你别动,就让我这样靠靠,一分钟也好,行吗?”
我听到褚筱婷略带恳求的语气,心软了下来。身体没有动,静静地让着褚筱婷靠着。就这样在这个寂冷的冬夜,我和褚筱婷就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一样依靠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车灯照的有些这片球场显得有些空旷,在这片黑暗中,我的心却无比的安定,忘却了失去工作的烦恼,忘却了贺冰妍给我带来的伤痛,忘却了一切。刹那间,我好像在这片漆黑的夜空中,看到那座城,城里的那个“我”显得无比的安静,静静地和我相视着,而他身边的那座城仿佛已经从风暴中颤巍巍的挺了下来,在那片空旷中安定,稳妥的散发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生机······
“嘀”一声车的鸣笛声将我和褚筱婷拉回了现实,我看了看显得有些疲惫的褚筱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感生出,褚筱婷看了看我轻轻的将自己的身体稍稍和我拉开了距离。我突然有种失落感,感觉自己的一件什么东西被别人拿走了一样。
褚筱婷缓缓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从包中又抽出一包女士香烟,静静地点燃。在我的印象中褚筱婷抽烟的时间特别少,似乎只有在特别疲惫时才抽一颗。但是抽烟的姿势却是非常的美丽,显得很高雅。不是伊舞那样稍显奇怪的姿势。我摇了摇头,点燃一颗香烟,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吸,而是静静地看着火光在烟灰中慢慢的燃烧。褚筱婷看着我奇怪的举动,却没有显得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余禹,我有一个朋友有一家广告公司,需要一个策划,我将你的简历和上次的策划案一起交给他看了一下,他显得很满意,你去看看吧!”
我歪着头将烟灰掸掉,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将烟雾吐出,那片淡青色的烟雾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漂亮。良久之后,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你也知道,我拒绝你那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也不会接受的,你放心吧!我有能力让自己吃饭的。”
褚筱婷似乎已经知道我的想法,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大发雷霆,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从包中抽出一张名片说道:“看你吧!我将他的联系方式留给你,你愿意看看呢,就去,不愿意呢!就随便你吧!”
我笑了笑将名片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褚筱婷看了看我,怔了一下说到:“那好吧!我想回去了,今晚来也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我继续点头,褚筱婷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对着我说道:“treasureSeeyouagain!”
我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但马上笑着对着褚筱婷说:“别弄英语啊!听不懂啊!”
褚筱婷没有理会我的不正经,而是点了点头向着车的位置走去,我站起身看着褚筱婷上了车,发动车子。褚筱婷看了我一眼掉头走了。
随着褚筱婷的离去,球场很快被黑暗笼罩,在黑夜中我想到褚筱婷说的那句话,虽然显得有些不通,但是我却能明白这句我原来经常用来调侃高博的话“宝贝,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