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向那大开的城门,双眉紧蹙,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武的气息。声音瞬间变得低沉,冲着身后的军师淡淡道:“姚军事,大夏打开城门,你觉得是何意?”
“臣以为夏军早已在城中布好了机关伏兵,只等着我们上钩,”身后一个老者沙哑的声音道,抚了抚胡须,昂首望着城墙上的身影,“再加上大夏天将军已经从刚刚被占领的襄国领土回来,说明大部分军队也被带了回来,恐怕我西凉几个月以来的跋山涉水也要白费了。”
西门轩微微点头,淡淡道:“和朕想得倒是如出一辙。”微微扭头,绝美的侧脸展现在众人眼前,“我西凉军暂时驻扎此处,看着动向如何,再做决定。”
城墙之上,天紫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俊美的容颜,那墨色蟒袍的身影,眸光淡淡,神情依旧,素手轻轻,歌声撩人。
此招是她当初在雪山上的书屋上反到的。《三国演义》之中,孔明先生焚香操琴,退了司马懿率的兵,如今他在高台之上,焚香操琴,退的是西凉军。一切的一切,颠覆历史,在这个时代之中重新演绎。
望着驻扎在城外的西凉军,天紫柳眉微蹙,果然西凉军不肯轻易退敌。缓缓走下高台,脑海之中却是不停地浮现出那墨色蟒袍的身影。
“果真无暇,风流不假。”
方才的歌声在耳边回荡,薄唇勾起一丝轻笑,看起来的确风流呢。
“天紫,你好像很喜欢弹琴呐,这可不是一个将军该干的。”慕轻辰调笑着,一手揽上天紫的肩上,虽然如此,但他却很喜欢他弹琴的样子,那样的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眼睛,双唇微抿,脸上不觉抚上两片红晕。
素手轻轻摩挲着散发着幽香的木琴,眸光流转,竟是衬出了女子的端庄典雅:“这琴让人欲罢不能。”且不说那木琴弹出的曲子时常浮现在脑海之中,就连那木琴的气息也时常萦绕与她的耳边。
“唉?两位兄弟,聊什么呢?”南赫熙“友好”地扑了过来,分开了搭在一起的两人,简直是半路杀出来的那什么,“聊天怎么能少了我南赫熙呢?要知道我南赫熙可是无所不知啊,有什么事就问我好了。”
霎时间,四道寒光洒在南赫熙的身上,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未央宫中,四位将领盘坐其中,烛光摇曳,微风吹拂着他们如墨的长发。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在城门内布置好伏兵,”天紫轻轻抿了一口清茶,凝视着桌子上的地图,淡淡道,“空城计虽然有用,但如果被对方看出端倪,就会功亏一篑。”素手在地图上直直画画,“这些地方记得安插弓箭手,若有敌军侵入,直接放箭。”
坐于旁边的尹逸辰眸光紧紧盯着天紫圈出的地方,似乎在细细琢磨着什么,却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看天紫那双洁白无瑕的素手,简直和怜紫罗的一模一样。
微微侧脸,望向身后那双被冷落的血眸,道:“还有,秦副将,你派人通知那边洛城的将军,再叫他们带五万兵马过来。”语罢,把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秦虹御轻轻点头,一双血眸,一语不发。
楼阁之外,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畔:“放哀家进去,难道哀家连见一见那个小将军的资格都没有吗?哀家要会会那个小将军!”清脆的声音,却是自称“哀家”。刁蛮的语气让天紫微微一怔,竟是如此耳熟?
一个身着华服,头发梳成流云鬓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头上挂满金银的装饰却不掩她的清纯俏皮,一双凤眸微眯,整个人三分魅惑,七分俏皮,与怜宇豪相似的面容一脸怒气。很难想象这个如同少女般的女子竟是当今大夏的太后。
“小白脸!就是你勾引哀家儿子整天魂不守舍的?”宛太后望着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微微一怔,随即狠厉起来。她早就听说,天将军面相与怜紫罗极为相似,却不曾想到连背影都是如此之像,难怪了,“别以为你长得向我们家怜儿就可以代替她,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天紫微微挑眉,一脸茫然地转头,望着那个侃侃而谈的宛太后。
并未注意到扭过头来的天紫,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小白脸啊,虽然咱们家怜儿被襄国那个令人唾弃的什么狗王爷给杀了,但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就像毛爷爷一样!”声音越来越尖锐,眼神却没有望到天紫身上,“所以,你不要妄想攀上我们家豪儿是不可能的。”
一旁咯吱咯吱的骨头响动的声音,血眸流转,秦虹御正在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什么“叫襄国那个什么令人唾弃的狗王爷”?他秦虹御,被喻为“杀神”,堪称至尊呐!
天紫素手挡住了正欲发飙的秦虹御,薄唇勾起一丝轻笑,淡淡道:“太后娘娘,本将可没有那种非分之想,还请太后娘娘明察。一国之母,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还是不要冤枉好人才好。”
“没有那种非分……”宛太后望向天紫,双眸在那一刻看的直了。亦是语塞说不出话来。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伸出一根手指在宛太后面前晃了晃,试探性的问问了:“太后娘娘?”
半晌,回过神来,猛地抱住天紫,痛哭流涕:“怜儿啊,怜儿原来你没死啊,你害的母后我好担忧啊,”完全没了方才的狠厉之色,恍若变了一个人般,“我就说嘛,我们家怜儿怎么会被那个狗王爷给杀死呢?怜儿女扮男装装成天紫的对不对?”
又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血眸流转,青筋暴露,这个女人太猖狂!当着他的面叫他“狗王爷”!
微微凝眉,淡淡道:“宛太后怎么一口咬定本将是钦兰郡主?”或许,她真的是钦兰郡主,若说一切都是巧合,岂不是太巧合了?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认错!”宛太后定定地望着天紫,激动得热泪盈眶,“你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