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怜紫罗不着痕迹地从那双大手中挣脱,轻轻笑道,“本王在这后宫之中,倒也自在,不如和皇上做一个交易如何?”
“说。”低沉的声音闷哼道。眸光中划过一丝黯淡,原来,交易而已。
起身倚在床框边,却更显妖娆魅惑。宽大的长袍之中露出春光,更是撩人心魂,怜紫罗却偏偏没有注意,摆出一脸的正色,道:“本王本本分分地待在宫中当舞妃,而皇上即使对本王没兴趣也要在表面上独宠本王一人,而且不能碰本王。”
“爱妃可真是要求苛刻,竟是一下子向朕提出了这么多的要求。”将那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那两片柔软,“朕还在想,前几个时辰那牢狱之中的债,爱妃要如何偿还?”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紧紧盯着那双凤眸。
眸光幽幽,淡然地对上那双略带深意的双眸,薄唇勾起一丝轻笑,清脆的声音如同流水般动人:“臣妾在大夏时治国有道,臣妾可帮皇上除佞臣,弑贤臣,不知皇上可否同意?”恰到好处的改变了自称,那“臣妾”二字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着实难得。
此话实在大逆不道,一个女子竟敢在皇上面前光明正大地要求涉朝政,那将是杀头之罪。可眼前这绝美女子就是敢说,而且说的理直气壮,不为别的,就因她是大夏之尊,怜紫罗。
环在那纤细腰肢上的手愈加用力,整个身形微微一颤,眸光之中的玩味更加浓郁,她的意思是说,她要干政,她要帮忙打理国事?再回眸,望着那淡白色的身影,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看重的女子果真不凡,可是越不凡,越聪明的女子,便是越危险。果真如罂粟,她会随时夺走你大好的江山,本应远离,却已经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皇上也不必多虑,一切都还在您的掌控之中。”那双眸子,似乎能穿透人心,看出他心中的纠结,柔和的嗓音如春风一般安抚人心,“臣妾不过是辅佐皇上治理天下,在适宜的时候提出适当的建议罢了。”
西门轩眸光幽幽,慵懒地倚在床框上,视线移向窗外,望着那繁华茂叶之中,开得娇艳欲滴的紫罗兰,眼底泛着丝丝惆怅。他五岁时从狼窝里走出来,为的就是完成母后的愿望,接管父皇手中那如画的江山。他的后宫的确是美人如云,可哪一个不是出身于朝廷的官员之女?他雨露均沾,岂不就是为了朝中大臣的和睦?
倏地抬眸,恰好撞见眸中那丝丝的忧愁,幽幽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他如此犹豫,那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听说西凉的洛城连连干旱,百姓颗粒无收,皇上为何不派人在周围修建几条水渠,将周围的长江水引到农田之中,以便灌溉呢?”狭长的凤眸微眯,静静地窝在西门轩的怀中,薄唇勾起的是那令人心醉的甜甜的笑。
西门轩望着怀中那绝美的容颜,竟有片刻的失神,慵懒的声音淡淡道:“朕准。”刹那间,他望见她,笑靥如花。心中猛地一颤,自己流连于后宫之中从未醉过心,如今对于眼前的伊人,是破例了么?明明知道你是别国的王爷,却偏偏要妄想把你禁锢在我的后宫之中。
从此以往,后宫之中那“舞妃”名号,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人她面相丑陋,却凭着自己的才华掳获了龙心;有人说她是狐狸精转世,运用媚术将皇上给迷倒。无论如何,数月之内,皇上皆是独宠她一人,以至于冷落了所有的妃子。
她被世人喻为“第一宠妃”。
舞凤殿房檐之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短短数日,整个舞凤殿的门槛快要被那送礼者踏破,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冲着怜紫罗笑靥如花。无非是想要和“第一宠妃”攀点关系,好让她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罢了。
一旁清点礼品的翠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的舞妃倒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且不说她在宫中对皇上是如何态度,就连绾发也不肯,那墨发飘逸的模样,总是让人感觉到狂傲邪肆。而湘怡却是兴奋不已,那样才是真正的逍遥王爷,如此尊贵的女子才配的起这么一个“傲”字。
“把三分之二的金银首饰卖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分了罢。”怜紫罗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额间的一缕碎发,薄唇勾起一丝轻笑。那如山的金银首饰,个个都是价值不菲,只可惜,自己一点儿也不稀罕。
“娘娘真是大方,不比那些其他的妃嫔,怪不得皇上如此独宠娘娘您呢。”翠云受了好处,在箱子中随意拿了一对玉镯和一个金钗,自然要说点儿好话。而湘怡却是微微垂眸,清点首饰的手微微一颤,却仍旧不敢在那如山的首饰之中挑选出一件。
倏地,如水般的天幕之中,雪白一点儿朝着金碧辉煌的舞凤殿横冲过来。惊得不少宫女扔下手中的东西提群跑开,像是捡到了怪物一般地尖叫。那雪白色的一点儿愈来愈近,飞向舞凤殿的中央,怜紫罗所坐的木椅。
素手微扬,姿态高贵典雅。那片雪白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纤纤玉指之上,棕色的爪子紧紧地勾着。单手托着下巴,淡紫色的面纱下,薄唇勾起一丝狂傲的笑,紫极宫的信鸽呐,想不到动作竟是如此之快。
轻柔地扯下绑在那棕色的细腿上的纸条。摊开来看,眸光流转,脸上的笑意更甚。不曾想,怜宇豪已经派兵攻打大月氏、乌孙等蛮夷部落,占领了西域一带的部分领土,离襄国更进了一步。
“好久都没有出宫了呢,”微微昂首,整理整理衣襟,放走了那羽毛洁白如雪的信鸽,淡淡道,“翠云,把本宫的令牌拿来。”那令牌是专门找西门轩讨来的,说白了就是自己出宫时的通行证。想来也好笑,那一块小小的令牌竟是她用三个治国良策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