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君睿看见对方箭矢上幽光闪过,心中了然。为求更逼真的取信于对方,也仰仗着被请来的秋矶子正在军中,他故意没有躲开呼哈。赤的那一箭。
之后,更是顺水推舟地离开幽关,前往药仙谷寻求救治,造成中毒至深的假象。
呼哈·赤在箭矢上喂的毒称“浠勒”(冰阆国语,意思是死神),出自“廖东圣地”,是一种极其罕见和霸道的毒药。也确实让秋矶子废了好一番工夫,濮阳君睿这次以身犯险,还真当说他勇气可嘉。
入住药仙谷之后,冰阆国的探子随即而来,濮阳君睿将计就计,假装把宁易欣交给他的那名探子杀死,其实,那木簪的位置稍稍偏了那么一点,足够那人撑到接应的人的到来,表述完他亲眼所见的一切。
几天之后,濮阳君睿秘密离开了药仙谷,但却并没有返回幽关。
冰阆国恪塞大皇在证实了濮阳君睿重伤,并不在幽关,而东方煜一行也返回了兰陵的情报属实之后,决定倾尽一切兵力,冲击沂水的幽关,好在退兵之前给对方重重一击。不然就这般退兵,实在是心有不甘。
濮阳君睿重伤不在,军心定然不稳。而近靠幽关的潼关,东方煜等人不在,定会救援不及。而等瑯关的端木芯赶来,他们也该摆好阵势,严阵以待了。难得如此良机,这次务必要给三国狠狠一击。
于是,五月十五那日凌晨,冰阆国大军倾巢而出,迅猛地逼近沂水国幽关。谁知得到消息的幽关守军竟然出动了二十万兵力,在幽关外摆开了阵势,静候冰阆大军的到来。只留五万人马守关。
如此自取灭亡的无知行为让恪塞大皇为之一顿,但冰阆国多数将领被刚取得的几场傲人战绩冲昏了头脑,贪功轻敌,一致主张全力出击。在证实了濮阳君睿确实不在中军大营坐镇,冰阆国的其他谨慎的将领也都放松了警惕,难道真是沂水国哪个笨蛋贪功近利,脑子发热?虽有疑惑,但也同意了进攻的决定,濮阳君睿不在,他们近六十万人马确实也不用怕他们有什么诡计。
这时,濮阳君睿确实不在沂水国中军大营,但坐守中军大营的却也不是冰阆国将士所以为的哪个脑袋发热的笨蛋,而是手持濮阳君睿帅令的此时他们以为应当远在兰陵的“蝶血战神”东方煜。
而金冥国方面的二十万大军分左、右两翼,分别在庆王皇甫灏雪和公孙百晓的带领下,潜伏在幽关之外。
至于他们认为在瑯关的端木芯,则带着火炅国的二十万大军悄无声息地出了瑯关,和濮阳君睿各领十万人马分守在冰阆国退回极地草原必经的两条路上,静候着他们溃败而来。
冰阆国的这次进攻的结果可想而知,当冰阆国的将士看到在沂水军中的东方煜的时候,那脸上的颜色可谓是精彩纷呈,又见两翼伏兵尽出,方知中计。军心溃散之下,很快败势尽显,不得不向后溃逃。
三路人马在后面紧追不舍,很快就把他们赶进了伏击圈。虽然恪塞大皇在狼军的掩护下冲了出去,退回了极地草原,但是冰阆国大军损失惨重,回到极地草原的残兵败将已不足三十万。
凤栖大陆这次“请君入瓮”,是近几十年来与极地草原的对抗中最成功的一次战役,堪称是一场最完美的演绎。
一时之间,凤栖大陆几位年轻的“战神”名动天下!
沂水国幽关,濮阳君睿的居所,显得宁静而祥和。几个小厮来来回回地搬着东西,一切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和外面的喧嚣相比,似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濮阳君睿正在书房收拾着一些文件,动作优雅,神态轻松,似乎也是放下了压力,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儒雅俊美,风姿出尘,哪里还找得到半点“战神”的凛冽。
这就是濮阳君睿的贴身小厮墨竹来到书房前看到的景象,怔怔的对着自家主子出神,公子真是越发的俊逸出尘了!别怪外面迷恋公子的人一大把一大把,自己这天天对着公子的人还常常会被公子的风采迷住。
濮阳君睿感觉到来人的凝视,抬头看向门口,见自己的贴身小厮又对着自己发呆,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出声提醒:“墨竹!”
“啊?噢!公子你叫我!”墨竹听见叫自己连忙出声,但仍有些呆头呆脑。
看着墨竹的反应,濮阳君睿头摇得更厉害了,微微一叹息,“墨竹,你有事?”
“噢,对对对!公子,金冥国庆王爷来了,在前厅等着您呐!”墨竹总算醒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来找公子的目的。
这金冥国的庆王爷仰慕自家公子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庆王人倒是姿采翩翩,一表人才。只可惜她已经有了正妃,虽她允诺公子平妃之位,但终是委屈了自家公子。不然,倒也不失为段好姻缘。也难怪公子总是无动于衷。
但这庆王倒也颇有耐心,锲而不舍,这不,又来了。
“她有什么事吗?”濮阳君睿眉头微皱,但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
“她没有说。”墨竹看了看自家公子,虽没见公子脸上有什么不耐烦之色,但他却能感觉出公子略有不耐。唉,终是那庆王剃头担子一头热。
“那你过来,把我的头发整理下。”边说间,人已坐到了梳妆台前。
“哦,好!”墨竹一边过去拿起梳子,一边问:“公子,要换套裙装吗?”
濮阳君睿闻言转头轻轻瞥了他一眼,虽不凌厉,但墨竹直觉的有点发冷。
“不用!”
“是,知道了!”墨竹赶忙动手麻利的简单的把公子的头发打理了下,正想拿个簪子,濮阳君睿已经递上来一根墨色的带子,“随便扎一下就好!”
梳理完毕,墨竹打量了下自家公子,一身很普通的白色锦袍,一头墨发垂直拢在身后。唯一的装饰就是那根墨色的发带,颜色之深,放在黑色的发丝间几乎就看不出来。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