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欣坐了下来,把自己向椅子里靠了靠,慵懒尽显,慢吞吞的开口说道:“我现在想说的故事,是关于鸟窝村的一名猎户,她叫余大。”那人猛然瞪大眼睛看向她,她也不以为怪。继续说道:“或许她也本不姓余,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现在姓余,叫余大。表面上来看,她靠打猎为生,养家糊口。其实,打猎不过是她的副业,她真正的职业是给冰阆国蛮夷做走狗。不过,你知道她现在的下场是什么?”完全无视余大脸色扭曲的痛苦,宁易欣心情颇好的卖着关子。
“呵呵,你不愿意猜啊,那好,我就告诉你。那余大啊,她根本就没怎么样?”见余大盯着自己的眼睛闪着疑惑。宁易欣微微一笑,“她好好地呆在她的家中,相夫教子,其乐融融呢!”
见余大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哈哈一笑,似乎心情很是灿烂,只见她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靠向余大,“你不知道?哦,你是不明白。哎呀,就是我的人扮成了余大你的模样,在你的家中爱着你的夫郎,照顾着你的孩子呀!”尤其把“爱”和“照顾”咬的特别的重。
反应过来的余大目眦欲裂,喉咙中发出“呜呜啊啊”的破碎的声响。是呢,是女人都不能承受这样的屈辱的吧,即便是早就决定了抛弃一切,将生命交给了复仇大业的人也不能例外。怪只能怪她遇见了全然不是君子的宁易欣。
无视余大的痛苦,宁易欣站起了身子,示意金一收回还在余大身上辛勤工作的虱子军团。就那些咬下的伤口也就足够她忍受的了。
“去拿些稀饭给她灌下去,帮她蓄起些力气留着给她折腾。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你们今天派人看着吧。”宁易欣吩咐着。
“是,主子!”金一回答,“属下等将亲自看守,主子放心,我拿我的项上人头向主子保证,绝对不会让她死掉。”
宁易欣转头看向金一,眼神略带责备,“一个余大,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需要你压上你的项上人头?再说了,那人头是你的吗?”
“属下知错!”金一赶紧乖巧的认罪,是呢,自己的这颗人头早在主子拯救下自己的时候就属于主子的了。
“哼,知错就好!”宁易欣总算是满意了她的态度,轻哼了声,转身就走出了密室,这次谁都没去管那个被折磨的半死的人是不是会见到什么秘密。
而那个余大的痛苦还将持续很久很久。
第二天余大的痛苦还在持续着,可是无人问津。浑身奇痒难忍,即便是被自己蹭破了皮肉,血肉翻卷,模糊不堪的疼痛都敌不过那仿佛已经渗入骨中的瘙痒感觉,恨不能是要挠到骨骼之中才会有所缓解。虽然昨天她只喝到了一碗稀饭,但是她全然没有饿的感觉。她是不想喝的,可是根本由不得她不喝,她们灌她吃东西的方法她再想一下都不愿意,所以今天早上,她乖乖的自觉的抢快的吞咽了下去。
而现在,又熬了一天的她只想着快点解脱,什么复仇大业,什么人格傲骨,到了这时候她已经全然没有办法顾得上了。但是她也渐渐了明了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们恐怕根本就不会让自己死,直到自己受不住折磨说出一些她们认为的有价值的东西为止,到那时候,或许她们会慈悲的给她个痛快。
第三天一大早,当宁易欣她们走进这间地下密室的时候,余大已经被剧烈的痛苦给折磨的晕了过去。是呢,那被巨虱咬过忍受了奇痒之后要承受的痛苦恐怕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住的,更何况已然被折磨的浑身伤痕的余大。
“把她弄醒!”宁易欣冷漠的下着命令。
金一领命而去,很快就弄来一大桶水,只见她拿出一个瓶子,往水中洒了一些药粉,拿个葫芦瓢一搅拌。稍待了片刻,舀起一瓢对着余大当头就浇了下去,刺骨的极致寒冷猛然传来,余大瞬间就恢复了意识,还没来得及等她体会那刺骨的寒冷,浑身骨骼间传来的熟悉的疼痛之感,瞬间就把她扯进了可怕的“阿鼻地狱”。只见她面容扭曲,隐忍不住的痛苦出声,撕心裂肺,豆大的汗珠瞬间渗出,滚落地面“滴嗒”有声,不多的工夫已经衣衫浸湿了。
宁易欣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痛苦的挣扎,并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怜悯,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再次痛的晕厥了过去。
“以她这次晕厥的时间来看,她支撑不了多久了。”宁易欣平静的叙述着余大的情况,谁也听不出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对几人的困惑宁易欣仿佛全然没有看见,没有一点想要回答的意思。
“再把她弄醒。”宁易欣对着金一继续吩咐着。
金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瓢水又迅速的倒了过去。晕厥中的人一个激灵再次醒转过来,不得不再次面对这般毁天灭地的痛苦的摧残折磨,她醒悟了,真的醒悟了,原来这个恶魔般的人就是要让她忍受这无止境的痛苦,不死不休。手上的指甲早已掐进了肉中,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办法可以逼迫自己睁大眼睛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而不再晕厥过去。
宁易欣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往外一递,“给她吃下去。”
金一伸手接了过去,一股熟悉的淡雅的药香扑鼻而来,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自家主子。主子竟然要给这个奸细服用这么珍贵的救命灵丹?是的,她熟悉这香味,就是这药丸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
宁易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行?也不再做解释,眼神催促她赶紧干活。
金一磨磨蹭蹭的走向余大,手里的药丸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舍不得把它塞到那怎么看怎么像离死不远的人嘴里去。
余大看见金一手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即便是毒药自己又有什么能力作反抗呢,更何况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是恨不得那是一颗毒药,虽然金一一脸不舍的表情很是让她疑惑,可全身剧烈的痛苦完全阻止了她的思考,况且,她想她也不需要明白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