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染是被雨声惊醒的，或许不是。睡梦中她看见了自己和律墨也在3年前发生的事情。
半夜里风雨交加，大风吹得院中的树枝随着它狂摆。离窗较近的树枝偶尔骚扰着她的窗。一下、一下、又、一下。
床头精致小巧的闹钟指明此刻凌晨5点。闹钟会在6点钟准时的想起。3年来在这座空荡的律家大宅里她已经习惯在早上6点起床，然后运动，早餐······3年来她已经习惯这样按照时间表生活的日子。
此刻她醒来，再无睡意。她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忽然的想起睡觉前发生的事情。
“离婚协议书”
尚是初秋，天还应该还没有这么冷。普通人家根本就不需要盖这么厚的被子。可她总觉得冷，被子也就比普通的人厚了许多。可今天莫名其妙的她觉得比以前任何的一天都冷。窗帘缝隙里透露出的鱼肚白，冷冷冰冰。林艾染钻进被子里蜷缩着身子，她觉得这样是最安全是最温暖。
时针指向6点闹钟准时的响起。窗外风已经停了，天空很明亮。
林艾染一身白色运动装停在楼梯口，门口站着的是要和她离婚的丈夫。看着律墨也的装扮，林艾染判断他也应该是出去晨练的人。没有在楼梯上停留多久，向着门口走去。夫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出门了。
如果是在三年前，此时的林艾染应该在做完兼职的路上急急忙忙的向学校赶去，在路上会随意的买一点东西吃，用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会因为害怕迟到一路狂奔。3年后的此时，望着面前精致的食物，竟然是索然无味。
“为什么不愿意签字，你应该过的生活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律墨也深邃的眼睛就这样的看着林艾染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应该过的生活？什么是我过的生活？”林艾染的眼神戒备而寒冷。“我的生活不是你们律家给的吗？当初你们律家要的不就是我林艾染是你律墨也的妻子吗？”
“A大医院的高材生，如果不是当年。或许现在你已经是穿白大褂的人。或许在医院里，在街上碰上认识你的人都会友好的叫你一声，林医生。”
“够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有读完的人。永远也没有资格成为医生。”林艾染在用力的叫喊道。
律墨也仿佛没有听到林艾染的话，依然的用他那醇厚的嗓音说道“或许，你会遇上与你志同道合的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生活的样子应该有很多种，或许你会因为和恋人的不满争吵，或许你会因为病人的不理解受委屈。或许······有很多种的生活，只是生活中应该没有我律墨也的痕迹。”
说完，律墨也拉开椅子起身离开。椅子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
林艾染低着头，盯着桌面的纹路，膝盖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像是听见了律墨也的话也像是没有。很久之后，她仰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像是在问自己也想是在问别人：
“我还有生活可以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