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齐修诚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公主,在此之前,他听到的关于她的词都是算无遗漏、破军之箭、阴狠毒辣、手段残忍之类的,他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公主突然找他有什么事情。
经过通报以后,齐修诚见到了秋晚裳,秋晚裳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坐吧。”秋晚裳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齐修诚也没有扭捏,依言坐了下来。
“不知公主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齐修诚抱拳行礼以后说道。
齐修诚心想,他还是直接问出来吧,从这位公主近一年来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可以推测出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当初那么危险的局面,她都能稳住,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在这样的认面前,说实话回比较好。
“今天请齐将军过来是想让齐将军帮我一个忙。”秋晚裳也很干脆地说,她从来都不是扭扭捏捏地人。
“公主请讲,只要是末将可以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齐修诚说。
“我有一个师妹,名叫罗嘉宁,皇帝让她前往西寮和亲,我想阻止这件事情。”秋晚裳说。
“您说谁?罗嘉宁!”齐修诚有些不淡定地说道,英气的眉毛都皱在一块儿了。
“不错,罗嘉宁——之前她寄居在‘信阳候府’,听石将军说你认识嘉宁。”秋晚裳说,她没有拐弯抹角,很直白。
“不错,末将确实认识她,这件事情,末将一定会做好的,哪怕是死。”齐修诚很坚定的说道。
“好,那你就准备准备带人出发吧。”秋晚裳说,“具体的事情,这里都写着这些了,另外,叶霜那里有已经做好的锦囊,你依计行事就可以了,至于突发情况,就要靠你随机应变了。”
齐修诚看完了那些资料又和秋晚裳探讨了一些问题,就前去搭救罗嘉宁了,齐修诚不得不承认,秋晚裳真的是一个人才,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罗嘉宁走的那一天,京城下了春天里的最后的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一切,掩藏了那些阴谋阳谋与阴暗泥淖。
罗嘉宁乘坐的马车被装点成炫目的大红色,西寮没有人过来,白佐帝找了几个京城守备营的人送罗嘉宁去西寮。
或许是天气太冷,又或者是最近不太平的事情太多,没有几个百姓出来看热闹。
空荡荡的街道,白色的雪,红色的马车,黑色的盔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罗嘉宁坐在马车里,陪着她的是秋阳和墨阳,在马车驶离城门的时候,罗嘉宁喊了一声“停车”
肖典——负责这次送亲的京城守备营的人,示意车队停车。
罗嘉宁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出身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过的地方,在“如意楼”临街的窗口,她看到了温素素和吴余鹏还有吴玉颖的身影,温素素已经是泪流满面。
罗嘉宁回到了马车里,说:“走吧!”
肖典示意车队继续前进,罗嘉宁坐在马车里,情绪有些低落,她一闭眼,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渗入她大红色的嫁衣里。
而墨阳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秋阳使劲瞪着眼睛,她不能眨眼睛,她怕她一眨眼睛,眼泪就会失控。
“郡主,离开了京城,我们就是一路向西了,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您还有什么牵挂,一次性解决了吧,怕是以后很难回到这里了。”肖典说道,其实他也有些不忍心,只是皇命难违。
“没有了,走吧!”罗嘉宁说道。
肖典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再问,他只是指挥着车队一直往前走,“轱辘轱辘”的声音碾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娘,我们回去吧,已经看不到了。”吴余鹏对温素素说道。
“是啊,夫人,回去吧。”温嬷嬷说道。
温素素点了点头,扶着温嬷嬷的手往回走,边有边说:“怕是这一次再也见不到嘉宁了,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怎样?”
“她会好的,表姐那么厉害,她不会有事的。”吴玉颖很肯定地说道。
“是的,母亲,表姐她一定会好好的。”吴余鹏附和道。
“不错,夫人,表小姐一定会好好的,她可是大小姐的女儿。”温嬷嬷也很坚定地说道。
他们都坚信罗嘉宁不会有事的,既是为了安慰自己,也是一种美好的寄愿。
“信阳候府”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温素素去解决,不说别的,光是吴余岩和文秋兰的事情就够温素素焦头烂额了,他们不愿意吴余岩娶文秋兰,不是因为文秋兰的家世不行,而是温素素觉得文秋兰太过工于心计,真的不适合吴余岩。
在罗嘉宁离开之前,赵家小姐就已经嫁到了“信阳候府”,赵家小姐的的确确如同传说中的那样难缠,不过是短短一个月,苏锦绣已经是心力交瘁了,她实在是拿赵家小姐那样的一个儿媳妇没有办法。
在罗嘉宁离开京城的第二天,“信阳候府”就分家了,吴德开因为是长房嫡子,所以“信阳候府”留给吴德开继承,吴正和苏老太太依旧住在“信阳候府”,和吴德开一家住在一起。吴德康和吴德明分了出去,吴德康和刘月娥的新居处离“信阳候府”不远,离开了“信阳候府”,对于刘月娥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她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奉承苏老太太和苏锦绣。不过吴德明的新宅子却离“信阳候府”很远,吴德明实在是不想和“信阳候府”的那些人住在一起了。
吴余岩最终还是娶了文秋兰,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再加上吴余岩又一直坚持,所以吴德明和温素素都没有再反对,接受了文秋兰,不论最后的结果怎样,都是吴余岩自己选择的。他们是生养了吴余岩,但是吴余岩也是一个大人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做选择,他也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自己选的人,跪着也要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