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见过,你也认识。
这话箫国辉是在心里说的,不动声色地翻了翻杂志,轻应一声,算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几天时间转眼过去,萧莱在她的房间待了几天终于舍得出来,脸色和状态也好了不少。气色虽好了,只是,看着萧莱日渐消瘦的身影,她就心疼,只好每天换着法子给她煲汤喝。原先计划萧莱回来后,就去警局自首的事,被萧莱的情况一拖,迟了几天。李雪华一直想找机会和萧莱说清楚,一会儿的时间,谈谈心也好,总比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强。
萧莱的状态说是比前几天好了,可在李雪华的眼里看来,萧莱的状态是在一点一点地凋零下去,整个人,好似又回到了不爱说话的状态。李雪华心急,每次想问萧莱,却又问不下去,就这么生生地拖着,想问,问不出。
到了中午的时候,李雪华换了衣服,匆匆地赶了出去。到了和某人约好的餐厅,李雪华才松了口气,倒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她一早上只顾着想萧莱的事情,忘记了中午的时候,叶非默约了她吃饭。看到某张桌子旁坐着的某个身影,李雪华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阿姨。”
“嗯,你怎么有空到A市来了?接到你电话,说你A市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等很久了?”
她以为,自他父亲去世后,他再也不会踏足A市一步。
“也才两个小时而已,不久。”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两个小时跟七十二个小时比起来,一点都不久。
那天给阿姨打过电话,知道萧莱在A市的别墅后,他那浮躁不安的心反倒不心急了,在家里待了几天,把心情和思绪捋顺了,他才来了A市。他曾经想过无数种回A市的理由,却唯独没想过,回A市只是为了找一个女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萧莱那个笨蛋,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留下一封信,上面一字一句写得清清楚楚,全是七年前的实情。然后,说几句让他伤心的话,他和她之间就结束了吗?或许,在看完信后的一瞬间,他是有点动摇,甚至,被吓到。他以前一直抱着是箫国辉杀害他父亲的想法生活着,突然,萧莱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为了救萧莱而车祸死亡。但是,这个惊吓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逝去的人早已离去,现在留在他的身边的人,是萧莱,不是他的父亲。他甚至有点庆幸,幸好当时他的父亲救了萧莱,不然,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爱人的滋味。别人或许会说他太过冷漠,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
这些天,他忍住不来萧莱,是为了花点时间去相通一些事,也明白了父亲当年的一些选择。
既然当初父亲做了选择,选择去救萧莱,就是希望萧莱能够活下去,何况,那时的父亲,也只不过是顶着一副人肉躯壳而已。母亲的出轨和死亡早已让父亲的心变得千苍百孔。表面上看上去,他是救了萧莱,实际上,真正救赎的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