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程载长笑一声迎了上去。事实上刚才张门那如同沼泽一般的灵气河流让他非常难受,有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他很确信自己就算用出一次雷电轰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在两个级别的力量绝对差面前会被张门分散到整个场地里从而达不到自己想要的伤害。从张门那无限接近于控势的局面来看,恐怕他完全有足够多的晶石支撑这样的灵气河流一直到天黑,那对程载是极其不利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攻到张门身边,拖到最后大家比较灵气多少肯定是张门体内的多。
在这个时间段里程载一直苦苦思索着能让张门和自己放手一搏的机会,终于被他赌对了,这些贵族子弟有着他们的命门,那就是自负,从骨子里对程载他们这些所谓属国弟子有着深深的蔑视,当被程载刺激说他只会躲在刀芒里时,张门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他必须出手,要面对面的直接把程载这个出身低贱的弟子打的像狗一样趴下才能泄他心头之愤。
来的好快!张门含恨斩向程载的一刀让程载心底也禁不住轻叹,这个家伙牛哄哄的果然还是有点真本事,毕竟金体大成可不是盖的。这一击里张门的身体已经和金青色刀芒混在一起,人中有刀,刀中有人,那强大的力量把程载从头到脚包括左右的空间全都锁死,不容程载有半分挣扎犹豫的机会,他就像被嵌在一堵墙里一样,脚步变得迟缓异常,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去硬碰这一刀。
程载闪烁着白色雷电的拳头终于和张门的刀尖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伴随着蓬的一声巨响,刀尖被雷电灼出一个缺口,但瞬间就被补上,力量重新得到加强的刀尖陡的重重刺在程载胸口,他闷哼一声蹭蹭连往后退了七八步才立住脚步。胸口的气血仍在翻滚之中,张门那把刀又如同一阵风样的追杀上来朝着他腰间斩落。
场外的公输长缨一阵轻呼,程载闪身撤步架肘横住刀芒,刀上传来巨大的压力,压的他整个人都朝地下陷落数寸。
乡下小子,你既然想和我打,也太弱了点吧,张门的声音在刀芒里显得异常清冷,声音里传递着的是不屑和居高临下。说话间他把自己的气势再度加上一成,程载的双脚又往下陷落一分直至脚踝。
程载,程载,公输长缨禁不住轻声叫了出来,满脸的忧伤与担心。张涣芙拍拍她的背说,在为这个小子担心么,不要太多虑,我看他不会只有这点实力的。
天啊,那地面可是经过法阵加持,连金体下品修士全力一击也只能打出一个轻微的小坑,程载竟然被压的一双脚都落进去了。
没想到遇上张门师兄,程载以前的神奇全都消失不见了,他还不如就像刚才那样和张门的灵气河流缠斗说不定还有点希望,现在可好,彻底被张门压制住,连逃都没法逃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程载的速度优势看起来像个笑话啊。众妙峰和万象峰的弟子们也摇头叹息着说,张门无疑为炼体修士开创了一条新路径,竟然被他闯出了这么一个路子,既有炼器的攻击力,又和自己的身体完美融合在一起,我看这届的冠军非他莫属了。
程载太傻了,刚才不该用言语激怒张门,在那纯粹的灵气河流面前他还能靠着身法去闪躲,说不定有乱中救胜的机会,现在大家直面相搏他根本一分胜算也没有,被吃的死死的,这个张门真是厉害,他那道刀芒恐怕只有宇文敌兵器上那道灵级光环才能破掉吧。海月峰的炼体器修士们也议论纷纷,千千峰的一干女弟子知道公输长缨和程载关系,但是忍住了没说,不过脸上都是愁云密布。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夏冰喃喃的说,小手握的很紧。
你这个低贱的小子骨头还挺硬嘛,张门声音鄙夷的从刀芒里传出来,在我六成的力量强压下还没有散架。看来穷乡僻壤做牛做马多了,身体被压习惯了的。要是你还不认输,我今天就在这云深殿广场上打下一根人肉柱子,给我压。
随着张门这声喝斥,刀尖上的力量突的加到了他的九成力量,那柄金青色刀芒变得的暴涨至五丈大小,从场外看去就像一把来自天界的神兵正威风凛凛的惩罚着世间敢于对天道不敬的人。在这道巨大的刀芒压迫下,程载满身的金色似乎也都暗淡了一丝,游走的雷电像是遇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一般被挤压在程载身体上愤怒的想要冲出去又弹了回来。
这次程载的日子似乎没有这么好过了,加到了九成力量的张门压的他身上的骨髂已经轻微的咯吱作响,他整个人虽然还是如标枪一般傲立在场中,但已经有些不由自主的微微晃动。
啊,程载,实在不行就放弃了吧,公输长缨终于忍不住轻声叫出来,眼泪从她眼眶里滑落。从巴国到内苑,他们经历了这么多险阻,一直都在和天斗,和人斗,处处承受着不公。但也时时都在抗争。
走到这一步,程载已经足够精彩了,明年再来,相信他会非常出色的。夏冰的心里也如刀割般难受,咬紧嘴唇抓住了公输长缨的手轻声说。
张门已经在狞笑,他无数的压迫过自己以前的对手,他喜欢听着对手在他的攻击下骨架散落成为一个废物的那种声音,现在轮到程载了,这个一直以来代表着那些属国弟子希望的家伙,终于倒在了他脚下。
我要让你们明白,内苑始终是大楚的内苑。他狂笑起来,准备现身接受弟子们的欢呼。
不好,天空上的宇文先忽然大惊失色,手里不动声色的抖手打出一道雾状的灵气朝着下面的法阵伸去。一旁的楚山孤淡笑着把这道灵气截住,宇文首座,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干预弟子们间的斗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