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份美丽的相遇只能注定以后的坎坷,两个人手牵得太紧就会掉向不同的远方,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却又在正确的时间分开,不是我们的磨难太少,而是幸福温存的日子不多……
他与她分别第一年——
从日本回来三天,轩辕家就派律师来到韩家,一纸离婚协议书冷冰***放在桌子上。韩爸爸又气又怒,韩妈妈伤心得哭了过去,韩小岚却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凝视着离婚协议书,深吸一口气,拿起笔,一笔一划地,慢慢把自己的名字写下去,韩小岚三个字工工整整的,就像是那半年时光最美丽的印记。
轩辕家好像想要抹去轩辕晓在这里生活过的所有证据,离婚协议书她签了,可是她不能自己留一份,还有结婚证,所有有关她跟晓夫妻关系的东西全部都交给了轩辕家的律师。
还有晓用过的生活用品,全部叫轩辕家的人搬走了。
那时韩小岚亲自带他们上轩辕晓住过的房间,打开门。那个房间还是整整齐齐的,桌子上还放着摊开的化学练习册,解答到一半的题目,傍边有点凌乱而又整齐地放着笔和涂改液,这些东西都好像等着主人随时回来,把还没完成的题目继续下去。
可是,这一切一切,都要被毁灭了。命运强把这里恢复成半年前的样子,可是人的心,可否完好无缺地回到从前?
日子轮回,冬天过了,转眼到了五月,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这孩子她怀得相当吃力,快六个月了还常有孕吐的事,腰酸软无力,晚上腿还抽筋。韩妈妈知道女儿身子向来不太结实,而且在日本动过胎气,险些要流产,晚上就跟女儿一起睡。
开始时,韩爸爸和韩妈妈都非常不同意把孩子留下来的,不过看到韩小岚并没有因为轩辕晓的绝情绝义的过份地悲伤痛苦,老俩口知道这一定是为了孩子。怕自己激动,所以极力地控制情绪,努力地让自己乐观开朗,这都是为了孩子!这让他们知道孩子是韩小岚唯一的精神支柱。
伊韵童三天两头就会跑过来,每一次都带一些孕妇的营养奶粉,育儿书,也经常陪韩小岚到公园散步,或者采购婴儿用品。韩爸爸和韩妈妈见伊韵童对韩小岚的感情还是不减半分,又是感动,又是高兴。
六月初,天气越来越热,轩辕家和日向家正紧张地筹备婚礼,一派的喜气洋洋。日向家早在半个月来到中国准备。这次大婚要对全世界公开,会在国内连摆三天宴会,之后在日本也会连办三天喜宴。
日向留美子这个准新娘每天都会到轩辕家玩,这一天特别的兴奋,跑到他房里,拉着他就跑了出去,上了车子出了轩辕宅坻。
他只冷冷地望着窗外,一声不吭。日向留美子嘟着嘴说:“干嘛不高兴?今天我们要照婚纱照,笑一个嘛!你就这么难为!”
“怎么会,今天我很高兴。”他嗓音低沉,那双锐利的眸子半眯着,完口中里说着高兴,却没半点笑意。
“那就笑嘛!”日向留美子小嘴越嘟嘟越高,手指戳着他的前胸。“快笑啊!除非你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喜欢我!呜呜,又要欺负人了!”
说着就用手捂着脸,呜咽着。
他眉眼微略一低,XingGan的唇勾起,“这是谁说的,你是我的新娘,我又怎么会欺负你。”
日向留美子才抬起头,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才破涕为笑,拍着手说道:
“啊啊,笑了!”然后将自己娇小的身子贴到他的前胸,双手环住他的颈脖,把他的头勾下来,想要吻他。
他卷长的睫毛一动,用手捧着她的脸,唇毫不犹豫地印上日向留美子的樱桃小嘴。眼看就要更加深入,日向留美子倒是娇羞地一笑,推开他,小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樱唇:
“你坏啊,这是我的初吻!”红着脸,日向留美子瞟瞟坐在前面的司机,悄声附在他耳边说:“司机看得到的!”
“还不是你自己凑上来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轻轻地堆了日向留美子一下,“果然是长大了,以前哪会懂得顾忌这些!”
日向留美子又是嗤地一声笑,甜腻腻地挨着他。才一会没说话,他又望着窗外,眸色越渐幽暗。看到他这样,日向留美子又不高兴,拉着他的手,说道:
“不准望着外面!外面比我还好看?”
他的唇妖娆地勾起,“我要收回刚才那句话了,你还是小孩子一个!还要作新娘呢!”
“啊啊,又欺负我了!”日向留美子咯咯地笑着。
……
酷热六月,
红颜坐等愁,君却把酒渡良宵……
……
九月中旬,韩小岚被送进妇幼医院待产,她身子很弱,医生建议她直接剖腹生产,她坚决地摇摇头,说:“我希望能顺产,感受成为人母最真切的痛苦和喜悦。”
医生无奈地望向陪同她过来的韩氏夫妇和伊韵童,伊韵童说:“请医生尊重她的选择,剖腹是候补。”意思是说,如果顺产不顺利,就准备剖腹。不过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才没有说出口。
一个星期过去,她被推入产房,伊韵童看着她疼痛的模样,真是恨不得代替她去生。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在外面的护士还以为他是准爸爸呢。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过了一会护士跑出来说:“生了个男孩子!”
韩妈妈听到自己的女儿做了母亲,感动得哭了出来。
孩子马上就被送到了育婴室,韩小岚累得半昏了过去,等一切都妥当,韩小岚也清醒过来,护士才把孩子抱过去,让韩小岚抱着。
“孩子叫什么好呢?该取个名字呢!”伊韵童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又是慌乱又是兴奋。
“叫亦辰。韩亦辰。”原本叫轩辕亦辰的,现在,不姓轩辕了,姓韩,也一样好听。
韩小岚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孩子的粉嘟嘟的小脸,那还没长开的眉眼,薄薄的唇瓣,真的很像那个人……
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压抑了一年的悲伤涌上心头,忍不住嚎哭出声。哭情痴,哭缘尽,哭一切皆已灰飞湮灭,他留下的,已经仅属于她的了,与他再也没有关系。
孩子、碎掉了的青玉还有留给孩子“亦辰”这个名字,这些原本都是有他一份的,可是现在只属于她的了,他不会回头认领。也好,这些都是她的,谁也抢不走的东西!
……
他与她分别第二年——
九月中旬,小亦辰满一岁,她在房里烫衣服,小亦辰坐在地上玩皮球,回过头,小亦辰居然站了起来,向她跨了一步,然后又摔回地上。她惊喜得差点尖叫出声,她的孩子学走路了!她看到了孩子走出的人生第一步路!
她抱着小亦辰,亲着他的小脸,握着小亦辰的两只小手,教孩子站着,教着他跨步子,温柔地说:“来,辰辰,妈妈要放手了,要站稳哦!”
然后放手,双手却仍然围在孩子的身上,小亦辰向前一扑,要摔到,她连忙把他抱着不让他摔到地上,小亦辰咯咯地笑着,她又是气又是笑,抱着他不住地吻,小亦辰笑得更欢。
连忙叫来了韩爸爸和韩妈妈,逗着小亦辰一阵阵的笑。然后又打电话告诉伊韵童,一起分享她的快乐。
她与孩子的温馨回忆,孩子圣洁的成长历程,有很多人参与,陪着她笑,陪着她感动,唯独那个人没机会看得到。这样也好,甜密的回忆没有他,才不会甜中带涩,笑着还要去流泪。
……
就在小亦辰迈出第一步那一天,他带领着青花总部的人到了韩国,把韩国分部的主权收了回来,暗地里,韩国分部成为他第一个直属分部。
然后是亚洲的其余国家地区的青花分部,都一一地向他恭敬地低头,誓死效忠的对象是他而不是轩辕刚阳。他的势力在不断地扩张和侵吞,风头有超越日向家和轩辕晖之势。
他与她分别第三年——
小亦辰两岁了,又蹦又跳,可是会摔到地上,一摔到地上就哇地哭,妈妈来了,就嘟着小嘴,满脸泪水地张着双臂,可怜兮兮地要妈妈抱,妈妈不抱,他就赖在地上哭个没完没了,不愿自己起来。
“自己起来!”她板着脸,装作生气,看着小亦辰。
“呜呜……妈……”他哭得小脸都红了,然后咳了两声。
孩子居然叫妈妈了!韩小岚又是感动又是兴奋,抱着孩子,轻抚他的背,跟着孩子一起流泪,“宝贝乖,不哭!学会叫妈妈了……呜呜……再叫一次,乖!”
又过了半年,小亦辰好聪明,会说好多话,也好乖巧,从没有哭过要爸爸,不过他看着其他孩子有爸爸亲,有爸爸抱,那眼神却是闪烁羡慕。
韩小岚心里一酸,为什么一个才两岁半的孩子会这么懂事……
……
那是初春,料峭春寒
他刚从日本回来,坐在回家的车子上,突然发现口袋里没了烟——三年里,他学会了抽烟,也爱上了喝烈性酒,在火辣辣的酒滑过喉咙,似醉非醉,再加上吐出的烟雾,这样的混沌环境下他能熟睡。
他买烟从来都是自己买的,绝不假手于人,这是他任性的习惯。那只是小品牌的烟,也就是杂牌。这是他意外发现的一个牌子,就是因为这个牌子才开始抽烟的。这种烟的牌子叫“山风”。
车子在公园傍停下,他走下车。天气还很寒凉,可是他的西装外套放在车子里,只穿了件黑色的长袖衣就下车了,傲人挺拔的身材在料峭春寒中被勾勒得XingGan而妖娆。
一个HuangSe的小皮球从远处滚了过来,停在他脚边。在后面的车子里迅速跑下几个黑色西装的保镖来,围在他身边,抬眼从皮球滚过来的方向一望,居然只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子,所有人吁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又吃了一惊,因为那个孩子跟少主长得太像了,真让人怀疑这是少主的儿子!
保镖们个个诧异不己,可是都不敢哼声,连忙站到自家少主身边。
小亦辰站在远处,小嘴含着食指,呆呆地望着那个长得跟自己很像的叔叔。
可是,他并没发现小亦辰与自己相似这件事,单膝半蹲下来,把皮球托在大掌上,对着远处的小孩子一勾唇,疏远而又温和地轻轻说了句:“还要皮球吗?”
小亦辰呆呆地望着这个叔叔,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头。
“还要皮球吗?”他再问了句,声音没有不耐烦,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小亦辰又呆呆地望着他,他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才见小亦辰点点头,跑着,一下子扑过去,几乎扑到了他怀里。他把皮球递到小亦辰手上,摸摸小亦辰的小脑袋,然后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不经意的,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回过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过头,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对一个陌生人温柔,而且对像还是自己一直讨厌的小孩子!他回过头,小亦辰仍然站在原地,抱着HuangSe的皮球,望着他,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那些保镖们更是诧异,先不说两个人长得相像,就说少主对那个小孩子的态度,他们从来没见过少主如此柔情的一面。而且那个小孩也很胆大,就算是成Ren也不敢直视少主,可是这小孩子居然就那样扑到少主怀里也不害怕,刚才他们也替那个小孩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