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到沙发里,拿起一个苹果顾不得削皮就咬了起来:“我还没有出墙就被抓住了,坏名声都背上,却没有做坏事,真他倒了八辈子霉。”
“别这样。”
“你说说谁不需要性生活,有很多人表面装得是一个正人君子,其实这种人最下流了。瞧瞧我老公,放着如花似玉的我不要,却偏偏去找一个嫩的。”
阿娇这人什么事情都能往好处着想,如果她不是一个****很强的女人,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我陪了她二十分钟就回家了。
我以为签赞助协议陈总不会来,二十五万元对一个集团公司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让张凡来就行了。但出乎我的意料,他亲自到场了,整个仪式是在C城五星级宾馆五月花中进行的。C城的各家媒体几乎都来了,王美丽和陈总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接着就是午餐招待会,所有的评委组以及表演嘉宾都请来吃饭。有记者采访王美丽关于此次大赛的事情,王美丽却让记者采访我。在心里想过了无数次面对记者的镜头自己应该做一个什么手势什么表情,可听到记者一连串的提问之后,我也忘了要做一个比较优雅的动作。如果没有意外,晚上的新闻里面我就可以看到自己了,这么想着心里很兴奋。如果老妈知道我上了电视,她一定手舞足蹈。
刘会长和徐总也来了,我总觉得他们关系非常一般,应该是那种多年情人的关系。他们不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陈总倒是在记者面前大谈他公司的发展战略。王美丽和陈总碰过杯之后就撤席了,我发现她脸色很不好,她让我负责后面的事情。有李明明,陈丽,小雪等美女协助,整个招待会进行有声有色。张凡一直在找机会和我说话,因为要应酬很多人,我没和他说上话。陈丽和齐天很快就熟识了,还坐在一起喝酒说笑,不知道怎么的,我有些为陈丽担心。敬完了酒,我回到座位上,陈总就坐在我的旁边,其实他一直在注视着我。我装作没有看见他,但我知道此时我是代王美丽履行社长的职责,所以一杯一杯地与他碰杯喝酒。刘会长指着我说:“小罗,早一点嫁给陈总好啦,省得陈总夜长梦多。”我站起来找到小雪,让她去陪张凡说说话,小雪很爽快就答应了。同桌有敏感的记者发问:“罗小姐原来是陈总的女朋友,怪不得陈总来赞助。”
刘会长哈哈大笑:“这条新闻是我提供的,你们可要付报酬给我。”我正想辩驳,陈总在桌下碰了碰我,我只好没有发言,在心里却恨透了这个刘会长。徐总为我们解围:“你不要听刘会长胡说,刘会长喜欢开玩笑,说不定下一个玩笑就开到了你的头上了。”刘会长见陈总没有说话,于是打圆场:“你们当记者就是这样,拿玩笑当真话。”
吃过饭,我被陈总带走了,张凡恰恰看到我坐上了陈总的奔驰。我在心里骂着自己真没有用,怎么又和他在一起呢?可是当他拉着我上车的时候,我偏不会拒绝。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也许正是他的这个优点征服了我,坐在车里我问:“你是不是由于我才赞助?”
“你说呢?”
“肯定与我无关,你赞助的钱我又拿不到一分。”
“那我赞助你吧。”他大笑。
我问他刘会长和徐总是什么关系,他让我不要说出去。原来刘会长就是C城“人长久”家具公司的老总。“人长久”这个家具品牌在全家是家户喻晓,在全国设了几百家连锁店,而徐总就是他公司财务部的总经理。刘会长的两个女儿在美国念书,他的老婆也是五十多岁了,守在家里没有出来工作。当初“人长久”就是刘会长和他的老婆一点点创立起来的。徐总是刘会长的情人,当然这只有陈总等几个铁哥们知道,由于刘会长又是政协委员,所以他的保秘工作做得相当高超。
我真为刘会长的发妻抱不平:“真是一个臭男人,刘会长怎么对得起他的老婆?”
“男人都这样,喜欢年轻漂亮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不相信这是他说的话,我呆住了,他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但是我除外。”
“应该去告发他。”
听了我的话他哈哈大笑,我从来没有见他笑得这么开心的,他停下车,拍拍我的脸蛋,无不爱怜地说:“你很天真,也很可爱。小妖精,告诉我,你以什么名义去告发刘会长?你用什么证据去告发他?这是他的个人隐私,没有谁可以干涉。”
“他包二奶。”我不服地说。
他侧过身子笑道:“他没有包二奶,他和徐总在一起,都有各自的目的。徐总年轻漂亮,他喜欢;而他有钱,徐总喜欢。这是一笔交易,懂吗?”
“那我和你是什么交易?”我噘着嘴说。
他一惊:“我和你之间有交易吗?爱情是一场交易吗?”
“我和你之间有爱情吗?”我反问他。
他仍然微笑着:“那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一字一顿地说,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莫名地又痛了起来。难道他已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吗?我以为他会很生气,然而他仍是那么笑着,他的笑容很好看。他静静地看着我,拉住我的手:“没有,可以慢慢培养。”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一笔交易。”
“你是我爱的女人,不是交易。”
“你告诉我,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我向他大吼着,张凡在车上的话又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种话,我在吃醋吗?
他简直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不文明的话来,他扶住我的肩膀说:“我是一个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我承认我找过女人,但是我和她们已经了断了。”
我尖叫:“她们?她们究竟是多少人呀?是一个排还是一个连?她们是免费的还是你需要付费的?你还想做多少笔交易?”我像一个疯子似的,满嘴胡言乱语。
他显得很痛苦,松开了手,叹了一口气说:“是张凡和你说了什么吧?”
“无风不起浪。”
“随便你怎么认为,我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你以后会知道。”
“我不想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说完我走下了车,一阵凉风吹过来,感觉有些冷。我是在找一个借口给自己一个不和陈总在一起的理由呢?还是真的在乎他以前与女人有过交往的事情?我在妒忌那些女人吗?他开着车走了,将我扔在通往郊区的路上。我心里更加痛恨他:臭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会长不是好东西,你也不会是好东西。这条路我不熟悉,我往前面走去,也不知道这条路能将我带去何方。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走在了路上,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的车又开过来了,他走了出来,将我抱住,我推开他,他笑嘻嘻地说:“气消了没有?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想什么,莫名其妙就发火,难道你想让我难受死。”我没有上他车的意思,他却强行将我抱到他车里,原来他去买吃的东西了。他递给我一瓶可乐说:“降降火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我面前发脾气,你是第一个。”
我喝着可乐没有理他,他放了一盘《梁祝》的CD,他原来是带我去钓鱼。可还没有到乡下的时候他却掉转车头向着回来的方向开去,他告诉我,他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从美国来了。本来约好是明天到,没有想到提前到了。这个朋友是他生意上的重要客户,所以他必须赶回去。
他开始说要去钓鱼的时候,我心里很快活,可听到他因为客户来了改变主意的时候,我没好气地说:“生意比你爱的女人重要,如此说来,你爱的女人还比不过一桩生意。”
“你要理解我,有朋友自远方来,当然首先得招待他。下次我陪你去钓鱼。”
“不要说你陪我去钓鱼,今天是我在陪你。”
“你要理解我,我是生意人”
“当然理解,陈总。”
他摇了摇头,我让他送我去杂志社。杂志社所有的同事都走光了,已过了下班时间了。我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受了骗似的。我为什么要听陈总的摆布,难道就因为他有钱?他有钱是他的事,他的钱不会跳到我的口袋里来,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