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咬着牙一边艰难地防守,一边怒然吼道,存心要激他:“身为一个男人藏头露尾的什么意思?有种出来打呀!”
话才刚落,就听那人的嗓音渐渐凝聚在暮色里,慵懒的男性嗓音里,带着特有的笑意,出语戏谑:“本少从不打女人,而且还是个身上带刺的女人。想要杀你,他们几个人就足够了!”
“混蛋!”花朝顿时被他气得险些吐血,可是却又不知该要如何反驳,便又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骂这帮一点绅士风度的想要杀她的人,还是在骂还不来英雄救妻的东方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在她快无招架之力之下猛地将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她的左肩,稍稍旋转剑柄,抽出剑尖时,带出了一股殷红的血流。那剧烈的疼痛逼得花朝不得不连连后退了数步,脸一下就惨白了。可还不待她站稳身子,另一个黑衣人的腿就又朝她踢了过来。
完蛋了!
花朝一惊,想要避开可已经来不及,身子顿时升腾了起来,斜斜地坠落至一丈开外,然后吐血倒地不醒。而在最后一刻,她脑海中的念头却是——东方夜,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才死的,你要是不帮我报仇,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见花朝已经倒下,那群黑衣人便不由都停了下手,其中两个还手提着剑谨慎地一步步向前靠拢,想去检查一下她到底是死是活。
就在离她还有三步之遥时,昏睡在地的人儿却似奇迹般的猛然睁开双眼来。
两个黑衣人双眼紧缩,顿时便不由分说地挥剑向她刺去。
他们原以为再添上这两剑,地上的人必死无疑。哪知,两柄剑尖隔着她的心脏只差三公分的位置却忽地被镇住了,剑口分别被两根细细地指尖钳制着。
黑衣人一怔,正要再次运力刺去时,“叮!”的一声,剑尖就此直直的被折断了。
正待他们快反应过来的瞬间,眸中杀意乍现,地上的人儿一跃而起,单手一挥,从左至右,快如闪电,他们蓦地瞪大眼。
花朝手里折断的剑口,割断了两个黑衣人的喉咙。
他们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说,你们是谁!”冷厉地质问声如同幽冥地狱传出来的一般,阴冷无比。花朝冷冷地瞥了另一边剩余的黑衣人一眼。那一瞥,使得她原本就漆黑无比的眼眸显得格外的深幽黝暗,眸中闪烁着冰冷寒光,锋利如刀刃。
此际饶是这群黑衣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顿时都有点呆滞了,“咦……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明明是她先躲在这里偷听的,怎么如今却反过来问他们?
而且刚刚她还一副身处弱势的模样,为何突然间会身手猛涨,锋芒绽露?不仅是口吻、语气、眼神,就连浑身的气息也发生了改变。瞧着她身上由内至外自然而然流窜出来的极冷极慑人的戾气,森冷寒凛,慑魂夺魄,仿佛与之前的女人相比,完完全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令人打心里觉得胆寒。
感觉到花朝身上明显的不对劲之处,其余的黑衣人陡然生出警惕,不敢再轻举妄动。
空气里流动着浓浓的甜腥味,花朝左肩上的血口依旧在淌血,血滴硬生生地掉落在脚下。痛意侵袭,她似乎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受了伤,漠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处,再静静地看了看沾染血渍的衣衫,眼里闪过一丝很明显的诧异和茫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眉头微蹙,疑惑却又稍纵即逝。
“我身上的伤是你们刺的?”
她双眸略眯,杀气十足地睨着眼前的黑衣人,发现他们似默认般满脸古怪的回视着自己。她的脸色瞬间比先前更加阴寒森冷可怕,闪烁着厉芒的双眸里头,充斥着能灼伤人的怒气,简直像是地狱里的修罗,立刻就要择人而噬。
“通通都该死!”极其冰冷的声音自她的唇缝里挤出,眉眼辗转间,是蓄势待发的杀心。
唇瓣轻启,低低的哨音从嘴里流传了出来。这并不同于花朝此前用树叶吹奏的咒音术,但效用显然已是直接性的压倒前者。
霎时间,四周风向骤变,呼啸之声来势汹汹,惊起一阵狂澜。
眼看着眼下的局势突发巨变,其他的黑衣人禁不住开始有些慌乱,“这是怎么了?”
“那个女人使的什么妖法,她要做什么?”
“不管了,先杀了她再说!”
谁料,这一群人提着剑刚踏出一步,头顶便响起了一道振聋发聩的嘶吼声。
他们抬头向上看,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头庞然大物——它几乎长有十丈之高,体粗得像个巨大的桶,整个身子呈暗褐色。头部像响尾蛇,大小却同巨鲸。此际,它的下半身盘旋在地,只露出半个身子来,脑袋升至五六米之高,正张开着血盆大口,嘴露獠牙,仿佛一张嘴就能将人毫不犹豫的吞噬掉。
“啊——”一群人瞳孔攸地睁大,神色立刻便被惊恐所代替了,惶然地尖叫起来,“有怪物!”
“不,是巨蟒!”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蟒?”
“是那个女人召出来的。”
就在这些黑衣人恐慌得七嘴八舌的空挡,一道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的命令声清晰地在夜幕里响起。
“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才落,那头巨蟒便猛然俯下身去,袭击而来。
一张口,其中一人就被它咬在了嘴里,然后“喀嚓”的一声,那人只觉身上一痛,尚未回神来,整个人便被横腰撕咬成了两段。他也没有发出声响,只是他圆目暴睁的样子显示了他的死不瞑目。
倒是其余看着的黑衣人都惊声尖叫起来,被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如纸,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心里全是惊恐,全是骇然,“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们几个来对抗这巨蟒,你们几个先去杀了那妖女。”想了想,其中一个尚还算镇定的人指着他们焦急的道,语中仍是带着一丝颤抖。
“好。”十多个黑衣人立马被分成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