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以后洪云正式成为司机了。早上他先送男主人去上班,然后回来把大小姐送到一所学校去上课。
吴月虽然刚二十出头了,可是按照当地的习惯这么大的闺女该嫁人了,但是她现在还在一所私人学校里念书。当时那个地方还很少有女孩子上学,只不过吴月喜欢读书,所以爸爸就给她找了所私人学校,好歹让她圆了爱读书的梦。
送吴月回来以后,洪云再送吴风到当地的一个武术馆。
这个二小姐喜欢练武,每天都要到武术馆里跟师傅学几招。武术馆里女生很少,所以她总觉得在里面有些不自在。洪云把汽车开到武术馆门口,洪云就在车上等她,她一般不等散了就出来。她到那里也就是为健身吧,或者是因为姐姐上学,她也总得有个爱好。
一天洪云把吴风送到那里,她下车以后拉着洪云要他也进去看看。
洪云也是喜欢练武的人,按理他是应该对武术馆很感兴趣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逃亡在外,好容易找到个工作,不愿意再惹是生非。他知道但凡练武的人火气都特别的大,有时说话不投机就容易动起手了。
如果是在从前,他很愿意和别人过过招,检验一下自己的功力到底如何。但是现在洪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变得成熟了,尤其是在外逃亡的情况下,最好是保持低调才好。于是洪云很坚决地推辞道:“我这个人天生手脚笨拙,不适合练武,对那些打架的事情看到就害怕。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吴风见洪云这样说,就赌气地说:“那我也不去了,把车开回去。”
原来是吴风总是觉得洪云的样子好象会点功夫,今天想探探他的根底。
洪云见她耍脾气就央求道:“不要这样啊,快进去练吧,我在这里等你。”
吴风抢到驾驶座位上:“你不开我来开,到大山底下玩玩。”
吴风把汽车开出城市,道路越来越狭窄,远处的山峦逐渐到了眼前。汽车开上崎岖的山路,在一个山包底下停下来。洪云跟随吴风走下汽车。
前面是巍峨的山峰,山上的树木茂密。那些阔叶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凋谢,但是那些针叶松却依旧枝叶茂盛。顺着山路望上去,一座寺庙隐约可见。山下是一片草地,眼下已经立冬,野草都已经有些枯萎。东方初升的朝阳照射在草地上,使得这背风的山麓一隅依旧还有一丝暖意。
吴风在草地上开始练习起在课堂上学的功夫。洪云看他那身手,比划得还算到位,看来她学武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练到精彩的地方,洪云连连喊好。
练了几个套路,吴风停了下来。她招呼洪云,你把手巾拿过来。
洪云以为她是练得热了,要用手巾擦擦汗。急忙在汽车里找到手巾,顺便把水壶也拿过来,他是觉得吴风或许也想喝口水吧。
吴风先接过水壶,喝了口水:“你小子还是想得很周全呢。”
洪云笑了笑:“我侍侯小姐最有心路呢。”
洪云把毛巾递过去,吴风伸手去接毛巾。但是她突然仍掉水壶,伸过来的手也没接毛巾,却一把抓住洪云用力一推,脚下却在洪云的脚底拌了一下。这洪云没料到吴风会对他突然袭击,身子倾倒的瞬间不自觉地就地一滚,顺势就站了起来。
吴风哈哈大笑:“我觉得你决不是等闲之辈,果然身手不凡。这下再装得像狗熊,也没人会相信了。看来这武术馆真是不用去了,就和你学满不错呢。”
洪云被弄得面红耳赤:“你说什么呀,无故就打人还说些讽刺的话。”
吴风听洪云还这么说,心中恼怒,一拳朝洪云脸上打来。
洪云心里虽然有了准备,但是这拳如若不躲,那肯定是满面开花鼻子鲜血涌流。一个年轻人总不愿意在异性面前丢丑,洪云还是把头一歪,那拳就从他耳边擦过。洪云顺势拉住吴风胳臂转身一背,把个吴风背在身上。他轻轻地把吴风放到草地上。
吴风躺在草地上,手却依旧拉住洪云不放:“说说你的经历,你好象有事情瞒着我。”
洪云挣扎着捭开吴风的手,躺在她的身边。“我瞒你什么了?不是告诉你我家里的情况了吗?”
“那你为什么到这边来?现在什漳人都打到我们家门口了,你放着梓州大后方不呆着,想要去前线吗?”
“梓州连年大旱,有的地方都人吃人了,那里还呆得了。如果有上前线的机会,我会去的呢。”
“没看出你这样子像吃过人。再大的旱情也没饿到你吧?”
洪云想,也就是自己这两年混到军队里做了个小官,如若还在乡下,饿死了也有可能呢。
见到洪云不再说话,吴风说:“你的身手很是利落,跟谁学的武功?以后就由你教我,不许你再装假,否则不理你了。”
洪云无奈只好说:“想和我学怕我耽误了你呢。如果你愿意,那我当然愿意和你切磋切磋,不过我知道这是班门弄斧。”
吴风知道洪云算是答应了。她站起身来踢了洪云一脚:“英雄不打倒地的拳师,起来过着!”
洪云刚站起来,吴风的一脚早踢到他的腹下,洪云只好接着,两个人在草地上打了起来。吴风真心学艺,洪云也就不再保守,把自己会的招法尽数传给吴风。
吴风自从见到洪云,就觉得他走路生风,一定身手不凡,所以才这么检验一下自己的感觉。现在她证实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觉得自己遇到了高明的老师,跟着他学准能学到点真本事。
直到中午吴风才饶了洪云,回去的时候还是吴风开车。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傅了,当然是师傅坐着徒弟开车。以后凡是咱们两单独外出,司机就全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