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排练场跑出去的就有沈家的人,他们马上跑到沈带青家里去报信,告诉沈带青:“沈建民在文艺宣传队长家里被许旁书给打了。”
这时沈带青正在因为沈建民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请来大夫着急呢,忽然听说儿子不但没请来大夫还被大夫给打了,立刻火冒三丈。心里说在这个蛇山村里还没有人敢欺负我呢,这个许旁书莫非是三头六臂不成?他气呼呼地抄起一跟木棍来到外面。
这沈带青的家本来就离宣传队长的家不远,他刚出门就看见许旁书从宣传队长的家里出来。沈带青大喝一声:“许旁书,你给我站住!”
许旁书看到沈带青手里提着木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站住了脚。心想你这架势是要和我拼命啊。
沈带青用棍子指着许旁书:“沈建民在那里?你把他打了?”
许旁书说:“是他先动手打的我,你看我鼻子流的这些血。”
沈带青抓住许旁书的胸口说:“你带领我去看看沈建民被你打得怎么样了。”
许旁书扭着沈带青的手腕说:“你给我松开。”
沈带青那里肯松开手。这时周围已经聚拢了好些看热闹的人。许旁书看沈带青还是抓着自己不放手,又觉得有失体面,就也抓住沈带青的胸口,两个人开始在一起扭打。
沈带青心想这是在蛇山村里,你竟然敢和我动手,我先撂倒你再说,看你有什么本事。他左手抓着许旁书的胸口,右手挥动木棒朝许旁书的头上打来。一下子正打在许旁书的头上,立刻鲜血就从许旁书的头上流了下来。
但是由于是互相纠缠着距离很近,沈带青的木棍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量。所以许旁书虽然挂了彩,但是伤势并不很重。
许旁书看到对方动真格的了,再这样纠缠着,他手里有棍子,自己只用拳头肯定要吃亏。他也知道这个沈带青是个敢下黑手的混混,说不定就会用棍子把自己打死在这里。
许旁书松开抓着沈带青的手,猛一转身,并抓住沈带青抓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往上一背,一下子就把沈带青背了起来。许旁书弯腰往前用力一摔,把沈带青摔倒在地上。这时沈带青不得不松开抓着许旁书的手。
就在许旁书刚直起腰,想要按住倒在地上的沈带青时,只见沈带青一个鲤鱼打挺,嗖的一下竟然站了起来。
两个人刚一照面,沈带青就抡起手中的棍子朝许旁书的头上打来。许旁书连忙跳到一边,躲开了沈带青打来的棍子。顺势扬起一脚,正踢在沈带青拿着木棍的手上,那木棍一下子就被踢飞。
这时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各自摆了个架势。沈带青木棍被踢飞,他已经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手段决不一般,再也不敢轻敌。
沈带青一拳朝许旁书的面门打来,许旁书脑袋一偏拳头擦肩而过。他顺势抓住沈带青的胳膊回转身来,又想用刚才那招苏秦背剑,把沈戴青背起来撂倒在地上。但是这沈带青已经早有准备,就势用胳臂钩许旁书的脖子,两脚岔开较足力气,许旁书还真是没有背动他。
许旁书看背不起来沈带青,就只用右手拉住沈带青的胳臂,左手挥拳朝沈带青的左侧肋骨打来。沈带青只顾用手钩许旁书的脖子,本想就势把他钩倒在地上。那知道许旁书腾出左手来击打他的软肋,这样沈带青的肋骨上就中了许旁书的一拳。只这一拳就打得沈带青松开了钩着许旁书的手,捂着痛处蹲在了地上。
旁边围观的人中,有好多是沈带青的本族人和亲戚。他们本以为沈带青在村子里没遇到过敌手,手里又拿着根木棍,决不会吃亏。那知道还真就让这个许旁书不但踢掉了木棍,还把他打得蹲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顿时沈家的人觉得脸面丢尽,如果现在不能制伏这个许旁书,那以后沈家在蛇山村就只能让别人看不起。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突然窜出好多汉子一涌而上,一起抓住许旁书拳打脚踢。这个许旁书本领再大,那经得住这么多人一起围攻,不一会就被打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这伙人还是不肯住手,看来一定是要把许旁书打死为止。因为这么多人,纵使出了人命,又知道是谁打死的人?
这时传来一声大喝:“都住手!谁敢再动手马上抓到大队去。”
这伙人才停住拳脚各自散开。众人看见民兵连长温山站在那里,他招呼人把许旁书和沈带青两个人都带到大队去处理。
过来几个人搀扶起倒在地上的许旁书,连同沈带青和沈建民一起被带到了大队。
沈家的亲友也都到了大队,对许旁书殴打沈建民做见证。大队的大多数干部也觉得许旁书身为赤脚医生,在病人家属来找他去看病的时候,他不但不去还动手打人,实属无理。至于以后双方互相对打就都有错误。于是决定不但免除许旁书的赤脚医生职务,而且还把他留在学习班里做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