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的诡异起来。
良久,才听到尹漫雪的娇笑:“你躲在树丛后那么久,若是东方渊不伤害慕容静宜的话,你是不会出来的。尹天羽,我果真看错你了!”
东方渊不明白,刚想问,怀中的尹漫雪如同泥鳅般,滑离钢铁般的束缚。东方渊忽然间明白,或许尹漫雪有逃离的能力,刚才却甘愿躲在自己怀里……她到底在想什么。
尹天羽目光哗然复杂起来,将慕容静宜拉在身后,厉声道:“这里没你的事!”
慕容静宜一愣,“原来你就是尹天羽。果真是易容术,如果我把你抓住,交给皇兄的话,那么渊哥哥就不用被逼得很辛苦了!”
她以为躲在东方渊怀中的尹天羽定时东方渊造出来的,为了让真正的尹天羽逃脱。所以让她更笃信东方渊喜欢尹天羽了。
这样,她就陷入了更深的谜团之中。迷失在自己的自以为是之中。
背后的尸鞭又在飞舞,尹天羽头也不回,只是伸手用指尖将尸鞭夹住,轻轻一折,叱诧风雨多年,让人闻风丧胆的尸鞭轻轻被折断了。
“怎么可能……”慕容静宜打死也不相信,她引以为傲的武器这么不堪一折。如果尹天羽真的如此强大的话,曾经多次出入天朝皇宫的他,将武功平凡的慕容睿杀掉,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是他提防了然,还是害怕天朝军队。还是一切都不是,根本原因就在于尹天羽根本不想杀慕容睿。
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慕容静宜死死的盯着尹天羽。
他惨淡的笑,让俊美的他更加虚渺了。
尹漫雪径直的走向他,步伐冗沉,似有千斤重。她的身姿依旧美艳,只是那张不合时宜的人皮面具,让人胆寒。
她狡黠的目光最后沉淀在尹天羽黑眸之中,抛入,毫无生息,深不见底。
“尹天羽,你到底是谁?现在你还要骗我吗?”她的气息萦绕身旁,咄咄逼人的气势,将两人的界限彻底分开。
谎言,贯彻始终。应该是这样。
“我是尹天羽啊,漫雪,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温柔的笑,却满带沧桑。
“哈哈”尹漫雪冷笑,走到他身旁:“我曾经返回过虬龙山庄的死屋。有许多事情,你都不该骗我!”
她曾经冷静的考虑过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关注过尹天羽的种种。所谓的死屋,根本没有什么奇幻之术,一切不过是一个杀人的陷阱。
只可惜,尹天羽也可能没料到,隐藏的死屋,她会在无意之间踏进去,并且能够逃离吧!那种致幻的迷雾所看到的幻象,她无意间踩中的机关,有幸落入死屋之下的溪流。奇迹般的从死屋走出来,尹天羽都没想到吧。
“死屋是历代天朝皇帝忏悔之地。我说的没错吧!尹天羽。”她质问,声音不大,沁骨之寒。
“对!”他承认。
“当年天朝的兵马为什么会兵临雪国的城下,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她咄咄逼人的追问,没有让尹天羽有一丝退缩。脸上的坦然,还有不经意之间流出的释然,恍如心里压着的巨石被搬走一般的轻松。那些秘密,终究还是要说出来,包括他与她的身世。
“为什么要多多逼问,漫雪,因为你在乎我,对吗?”
她默然:“因为在乎,才不能忽略伦理。我一直搞不懂既然我是雪国的公主,你是皇太子,那么你我的关系,岂不是……”
她没有说下去,将话咬在唇边。他们的关系,岂不是同父异母,怎么可以做恋人。
是他的放荡不羁,还是她的执迷不悟。
他叹气,恍如那一年,满天的血光,染红洁白的雪。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母后,痛哭,落泪。
“母后,孩儿一定要复国,要将天朝铲平,把他们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狠狠的宣誓。
气若游丝的母后,拉住他的手,努力的笑。他能看到母亲挣扎的爱意沉沦的心:“忘记仇恨,好好生活。去死屋,那里会告诉你一切。”
死屋,他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为什么自己最敬爱的父皇和母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虬龙山庄。也第一次明白关于雪国种种的传言。
雪国第一位皇后,世人称她为天降神女。她崇尚一夫一妻制,渴望自由,通宵天理,会制造许多现实生活中无法出现的东西。
枪支弹药,已经迷幻的城堡,脱俗的香水,可以洗涤玩物的香皂。
她是个怪物,更是神物。她贪恋人类的感情,爱上雪国第一个皇帝。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被平淡的生活所替代。她感到皇帝的日渐忽略,对她百般应付。当初的柔情蜜意最后眼中的厌倦替代。
终于,她忍不住,要求索回原来的激情。他还是逃避。
最终一个面貌清纯,温柔和顺的女子,委婉的模样让他的爱之火继续燃烧。他把她接近皇宫,成为可以和皇后平起平坐的女子。
嫉妒,厌恶,还有不能自救的恨意最终将天神一般的皇后变成万恶歹毒的人,将那个刚刚诞下女儿的妃子,推进火炉。
妃子和她的婴孩死了,一切应该恢复平静。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妃子死后的日子,皇后拼命嗜血。她吮吸着婴儿的血液,无法自持。最后从一个神女沦落成人人恐惧的怪物。
皇帝知道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他能够专心的爱一个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神女最后选择了死亡。她向天诅咒,若是皇帝将他最爱的女子杀掉,祭祀她的亡灵,那么她会保佑雪国永远昌盛。否则,雪国必将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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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