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蔓会知道我的事?”
林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机器人般没有温度,冰冷的语气,听了秋然心里直打颤,头皮发麻,吞吞吐吐起来:“她、、、我、、、”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有些情感回到林夕的身体,脸上表情有了变化,被怒愤渲染,像是个敌人般,仇视着秋然。
“是我,是我说出去的。”秋然心里叫着不好,但无力反驳,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你?呵呵呵。”林夕忽然像疯子般大笑,边笑边说:“文秋然,你什么意思,我的事为什么要她知道,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看着林夕失控的情绪,秋然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身段,求原谅:“老婆,我错了,你别气了,身体重要,我错了。”
“错了,你错什么了,你没错,是我的错,呜呜呜,全是我的错。”
“老婆,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着心里不好受。”
“难过,你为什么要难过呢,难过的是我,不是吗?婆婆向着外人,老公向着外人,我算什么,啊,你说啊,我算什么?”
“老婆,我真没有,我知道这会我是说什么也没用了,可我真的是无意中说的。”
“无意?你是无意的,那么她呢,她是安的什么心啊?”
“这、、、她或许也是无心的,以为妈知道了,也是一片好心,关心关心咱妈。”
“文秋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她安的什么心,不是明摆着吗,就是让我不好过呗。”
面对这样的林夕,秋然有些无法适应,他觉得对方变了,结婚后的林夕少了恋爱时的通情达理,多了些猜忌,有时很不可理喻,学会了无理取闹,一下子失去了解释的耐心,随她想去。
“好好好,你怎么说,就是什么,我们别再闹了,行吗?”
“闹?我闹了吗,是我在闹吗,不是你妈先挑起的事,我说什么了吗?”
“林夕,我再说一遍,那是我妈,请你尊重她老人家,你可以跟我吵跟我闹,可不许你说我妈。”
“文秋然,你是个混蛋。是我在说吗,不是你妈一直在说我,你聋了吗,只听到我说的,没听到你妈说的,是不是?”
林夕觉得好委屈,自己的老公,应该是支持自己的才是,婆婆可以对她不好,可老公的不理解不支持让她难以接受。顿时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跟婆婆老公是对立的两个国度。
“林夕,你给我听好喽,你他妈再说一句我妈,信不信我抽你。”秋然怒火中烧,失去理智,拿起床边的枕头便砸向对面,气急败坏。
林夕被吓到了,忘了反驳,消了气焰,顿时陷入恐惧中,恍然间,又像是回到小时候,看到妈妈和爸爸争吵时的情景,先是大声互吼,然后便是爸爸打妈妈,妈妈求饶的情形,她害怕了,害怕自己走回父母的婚姻路途,摇着头,不敢置信的,洒着泪珠奔跑出去。
开门的霎那,撞到了趴在门边偷听的文母,婆媳相对一秒钟的尴尬,文母看媳妇哭的惨兮兮的,不忍心再说什么数落的话,本想劝说两句的,没好意思拉下脸,犹犹豫豫间,林夕已跑的不见踪影,把她仅存两秒的心软给带走了,认为这个媳妇就是不尊重她,不把她放在眼里。
秋然看林夕哭跑出去,怕出什么事,怒气发过之后便追了出来,却被站在门口的文母一把抓住胳膊,问道:“去哪,秋然。”
“妈,你这是干嘛啊,小夕跑出去了,我去找她回来。”
“不准去。”文母气呼呼的,坚定的反对。
“妈,你快放走,天黑了,小夕跑出去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她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危险?”文母不以为意,就是紧拽着儿子,不肯放手。
“妈,算我求你了,别闹了,行吗?”秋然快要崩溃了,心里好焦急,吵归吵,但心里还是关心在意对方的。
“我闹?是我在闹吗,是你老婆在无理取闹。”文母最最讨厌儿子不向着自己,一味的袒护老婆,怒火不熄。
“妈,刚才我也有不对,我有些失控,所以、、、”
秋然这边还没解释完,便被文母抢去话,说道:“什么你不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怂儿子,老婆的管不住,还你不对,你怎么不对了。”
“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偏见。”秋然感觉自家老妈太不讲理了,越说越急,由衷的希望文母能改观对林夕的偏见。
“偏见?我对她有什么偏见,也要她尊重我啊,你看看她刚才,看都不看我就跑了,是做媳妇的样子吗?”文母啪啪啪数落媳妇一条条的罪状。
“妈。”秋然大声的叫着,手抓着头发,彻底疯了,没办法再继续沟通,说道:“妈,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我现在要把小夕找回来。”说完便抬腿要走出去。
“不行,不许去。”文母很是决绝,死活不肯放手,说道:“今天你要想出去,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妈。”
面对不讲理的老人家,你却不能做什么,那种手足无措,那份无奈,让一个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哽咽道:“妈,为什么老针对小夕呢,妈,她是我老婆,你是我妈,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好吗?”
文母眼看儿子那份真情的流露,气焰稍稍熄灭,但碍于面子,嘴上不肯松动,说道:“你这些话应该跟你老婆说,她看得起我这个婆婆吗?”
秋然真的是疯了,文母是好说歹说都说不通,捂着脸,说:“妈,在我看来小夕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疑神疑鬼的,所以对她很是偏见,严厉。她或许不太说话,但对你很是尊敬的,我有眼睛可以看的到,你每次说话,她都任由你去,今天是被逼急了才回嘴的,妈,我很累的,我不想每天回来面对你唠唠叨叨,数落小夕这不好那不好,然后我和小夕陷入争吵,即便没有争吵,我们之间再没有以前的亲密,她很多话不再主动开口,所有委屈都闷着。”
听着儿子的真情流露,文母动容了,感觉到儿子对媳妇的情感,有了些反思,但心里多少不甘,于是说道:“那今天这事不怨我吧,是她隐瞒在先的。”
“妈,今天这事,不是她隐瞒,我也一起的,不是我在为她说话,小夕压力很大,自己去的医院,查出病了,又不敢说,自己扛着,她也很难受,想坦白的,是我让她暂时瞒着的,因为你一头热的,怕您接受不了啊。”
“你、、、你们,反正话都是你们在说,我管不了了。”
“妈,我们成年了,好多事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多管闲事喽?好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你这么个好儿子,呜呜呜。”文母哭了,嚎嚎大哭,是被儿子气的,更是策略,想用这种方式牵动儿子。
“妈,您这是、、、行了,我错了,都听您的,好吧。”秋然慌了,不敢再说什么,怕把老人家气出什么个好歹来。
“我告诉你,今儿我把话撂这了,你这个媳妇我要好好给整整,今天她目无尊长的就跑出去,不许你给我找去,等她自己回来,我就不信了,还反了她了,以后还不上房揭瓦去,听见没有。”
“好好好,听您的,听您的。”秋然妥协了,面对自家妈妈他无法反抗,未遵从内心,闷闷的走回房,颓丧的倒在床上,思考着未来,思考着这段婚姻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