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千语把事情想完,又一阵歌声传来,这次,还伴随着一阵晃动。仿佛这整列列车都在被人左右不停地摇摆着,马上就要脱离那轨道,冲出去了。
千语的手抓了一下座位的扶手,让自己的身体稍微站稳了一些。抬眼,正好看到莫澜面无表情的模样。泪已干,脸上看不到泪痕,却是满脸的忧伤。
“喂,我说,你是什么人啊!流珍珠的眼泪,还什么……公主……”
洛北辰的话不禁让花千语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在祭语的时候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鲛人泪,他竟然全然忘掉了!好歹这家伙曾经也做过警察,记性怎么可以差成这个样子?难不成真是那不寻常的身世惊到他了?所以,现在变成这样白痴?
莫澜的眼光微微抬起了一些,看了看洛北辰,忽然大吼道:“你个人类!要是我能不做这公主,我宁愿是个普通人!”
再怎么愤怒、无奈的喊叫声都没有办法阻止那如同监狱一般的水泡将莫澜的身体围住,就像是一个漂浮着的牢笼,将她包裹在了其中。
莫澜的声音也随着这气泡被整个隔绝了,只见气泡中的莫澜整个身体渐渐变成了弯曲状,眼睛紧闭,犹如是妈妈肚子里的小宝贝一样,安静、祥和。
气泡逐渐上升,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穿透了列车的车顶,向外而去……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的模样,恢复了平静。列车的车长在广播里面播报着列车继续向前的消息,那诡异接起的断桥,倒成了大家都忘记的一个神奇的谜团。
花千语跟洛北辰互望了一眼,只有他们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宁静的小村庄祥和地在南海边上存在了百年,沐浴着海水而生的村民,每每讲起这片波澜壮阔的大海,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意。
孩子们沿着沙滩边上自由地追逐、奔跑,像是一个个自由的精灵,海水不时地打在他们稚嫩的脚踝上,留下一阵独有的味道。
这是村子里面唯一的一家旅馆,洛北辰和花千语正是住在这里。在他们到达的三个小时后,白苏和赤夏也到了。
千语将列车上面的事情告诉了白苏和赤夏,一人一猫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反之一想,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花花,既然你们认识了那个叫莫澜的鲛人公主,而且她又不愿意做皇族,那么或许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白苏分析着说道。
赤夏一脸正紧地坐在一旁,说起了一个与这件事似乎没有多大关联的话题:“我在来南海之前,传信给了南海的龙太子,问了问关于鲛人族的事情。他倒是比较爽快地告诉了我确切的地址,不过也跟我说过,去那边极其危险。”
“来之前我们就知道危险,你这红毛的家伙别老说些没用的话。”洛北辰在一旁开着电脑关注着网站的事宜,一边跟赤夏说着。
赤夏瞥了一眼洛北辰,不屑地开口:“有些人,连鲛人是什么都不清楚,还要跟着来,真是麻烦!”
啪的一声,洛北辰合上了笔记本。
“你别以为你是神仙了不起了,在我的观念里面,就应该是无神的!你……最多就是一个未知物种!”
“什么狗屁观念,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们人类所谓的科学还没有到达能够知晓我们存在的领域,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人死后是要去另一个世界的!那个龙图腾,也不是假的!”
“你这么说的话,就是变相地承认我们祖先已经知晓你们存在了!”
“你们祖先可要比你们聪明多了……”
为了让自己的耳朵清净一会儿,白苏跟花千语默默地走出了房间,留下房里的两个人吵着一场无名的架……
走在沙滩上面,长裙盖过脚踝,长发披在肩头,若今天是出来度假的,该是有多好!一直向往的大海,大海边上的孩子,还有打渔归来的渔民,这一切,仿佛都应该只有在古老的地方才可以看到。
城市的变迁有时候使得人心也开始慢慢变了,什么时候,人才可以真的与大自然互利共存呢?
湛蓝的天空,天空下,与之相接的蔚蓝的大海,海水里面自由自在地鱼儿,偶尔跳出水面,亲吻路过大海上空的飞鸟,这该是多美的情景。
“白苏,你说的那个七彩石手链真的只有用那鲛人骨来串联才可以发挥作用吗?能不能换成其他的东西?”
白苏看了看花千语:“你……是不是在心疼那个叫莫澜的女孩了?”
“可是,你不会觉得,一根脊椎骨从身体里面被拔去,该是一种多么巨大痛楚啊!”千语说话之间停住了脚步:“至少,我觉得我不能忍受。”
千语眼神中不舍跟怜爱让白苏觉得这个女孩从千年之前到如今都没有改变过。花殇曾为黎民而舍自己;浅语曾为天下而甘愿受火刑。而她,为了一个鲛人而不忍,或许,真的如那句话所言,人外表多坚强,往往内心就有多脆弱。
“好了!花花,趁着现在我们还没有去找鲛人,先玩一会儿吧!老让自己紧绷着也不好……”白苏从花千语的肩头跳下,转过头看向她,带着可爱的微笑。
想来也是,千语笑了笑,蹲下身子,身边正好有一个海螺。都说海螺能够听人诉说,并且将这声音传递到远处。
拾起这精致的海螺,千语将它放到耳边,海螺里面海水的声音渐渐涌近,一浪接着一浪,带着美好。
“如果我可以跟南瑟一起去京都,该有多好……”
熟悉的声音,是她——莫澜,而这个南瑟又是何许人也?京都,是说哪里?
“花花,你怎么了?”
白苏走到千语的身边,抬眼看了看这个皱着眉头的女孩,碧蓝色的眸子犹如大海一般,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