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有人将重生血魔的方法告诉了祭司,而不是祭司自己知道呢?”白影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忽然之间这么觉得。”幻灭说道。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已经不重要了。与此相比,还是找回你的灵力重要些,对吗?”白影问道。
“是的,的确如此。”幻灭回应道。
“那么,简单来说,血魔的重生是因为献祭,血的献祭。”白影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我想要找回灵力也需要有人用血给我献祭?”幻灭不解地问道。
“虽然没有说中,不过也相差不远了。”白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想要找回灵力,却并不是血的献祭,因为你跟血魔毕竟有所不同。”
“快点告诉我,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幻灭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一向只想要知道最重要内容的幻灭生气了,虽然知道不该这样做,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愤怒用了上来。老实说,自己并非是因为白影而生气,而是因为他所说的话令自己根本不能明白。
听到了幻灭的话,白影并没有生气,继续缓缓地说道:“血魔接受的献祭虽然是血的献祭,却属于躯体的献祭。躯体的诅咒,需要的是躯体的献祭;灵魂的诅咒,自然需要的是灵魂的献祭。”白影终于讲了出来。
“灵魂的诅咒,需要的是灵魂的献祭。”幻灭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不只是灵魂的献祭,与血魔相似,这个为你献祭的必须是甘愿为你而死的。”白影说道。
“灵魂的献祭,甘愿为我而死的人。那么,我该到哪里去寻找这个人呢?”幻灭将头侧向了一侧,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其实,你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不过,放心吧,这并不是能帮助你的人。”白影微微一笑,说道。
“那么,还有谁能将灵魂献祭给我?”幻灭问道。
此刻,幻灭已经将眼神的关注移动到了白影身上,虽然不知道谁能帮助自己,可是,既然他能使自己安心,也就是他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可以告诉谁符合这样的条件,却不会告诉你谁会为你这么做。”白影说道。
听到了白影的话,幻灭不禁有些失望。
“无论我说的是什么,总比你想的要好吧。当我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就是紫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并没有这样的资格。你的元神是灵体,而紫玉的却不是。所以,即使她肯为你献祭,你的灵力也无法找回来。你所需要的,是灵体的献祭。”白影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幽狼?”幻灭艰难地说道。
“我知道要你杀幽狼很难,就算他肯为你献祭,你也不忍心要他魂飞魄散。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具有这个资格,至于是谁,你应该可以想到。”白影说道。
“是的,我知道谁可以为我献祭,同时,我也知道是什么令我感到奇怪了。”幻灭的嘴角扶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什么奇怪之处?”白影似乎早就在等他这么说。
“一开始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哪里不对,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此刻,我终于明白了,这奇怪之处来自于你。”幻灭说道。
“来自于我?”
“没错,就是来自于你。其实,是来自于你的变化。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你说不会告诉我任何事,而自此之后,你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就在这次我们相见的时候,你却告诉了我很多事,甚至于告诉我该如何找回灵力。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变化?”幻灭盯着白影冷冷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既然决定助你,就不会想要杀你。你的思想我不会占据,也不会想要跟你共同支配。”白影说道。
“那么,是不是你知道我在不久之后将会被杀死?所以,才会如此毫无顾忌地告诉我一切?”幻灭追问道。
“不,不是因为你,是我。不久之后,我会离去,永久地离去。”白影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谁?谁敢伤害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幻灭狠狠地说道。
“不,不是他。我跟他是等同的存在,谁也不会杀谁,谁也杀不掉谁。好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快点去做你的事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说完,白影转身走向石穴深处,转瞬不见。
看着白影消失在眼前,幻灭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只要你告诉我,无论是谁,只要我恢复了灵力,定会帮助你除掉他。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也该帮你一次。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夺回魔界,有你相助,定能做到。到时候,我愿意将魔界分一半给你。”幻灭对着石门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说完,幻灭身在的景致再度变化,来到了界外化界,出现在了曾禁锢过血魔的界石之处。
轻轻将右手伸向前方,一道红光闪过,击中了地面。随着这道灵力的释放,原本平坦的地面开始向两边分散,一道石壁慢慢升起。幻灭退后一步,静观眼前的一切。这一切,将会是最后一次。
很快,石壁完全露了出来,呈现在了幻灭眼前。
幻灭走上前去,念出了一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的文字,接着双目直视着石壁,两道红色的光芒自眼内射出,击中了眼前的石壁。
“界灵现身。”幻灭轻声说道。
随着幻灭的命令出口,一道黑色的光从石壁中旋转出来,来到了幻灭面前。黑光消散,早已被幻灭安排为界灵的逝焚站在了幻灭身前。
逝焚轻轻向幻灭欠身,左手放于右臂之上,动作非常优美。慢慢地,逝焚将身体直立起来,看着幻灭,等待着自己主人的命令。
幻灭将右手慢慢前伸,放于逝焚面前,正对着逝焚的脸庞。
“将你的灵魂献祭给我。”幻灭冷冷地说道。
听到了幻灭话的逝焚点了点头,向着幻灭的手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碰到幻灭的手了。看着灵力终于回归,幻灭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这笑中带有的是高兴,同时,一丝邪恶也转瞬即逝。
能够不伤害紫玉和幽狼,而又能解除掉对自己灵力的封印,这也许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在幻灭的注视下,逝焚已经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碰触到自己的手了,而自己的封印也马上就要解除了,幻灭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忽然间,一道灵力划过,伴随着一个巨大的火球直击逝焚。幻灭还没来得及吸收掉逝焚的灵魂,就被迫被逼的后退,错过了唯一的机会。站在稍后一点的幻灭失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能看着正迅速消失的逝焚。
在灵力火球的焚烧下,逝焚终于在火焰中变为了灰烬。然而,就在逝焚消失之前,仿佛忽然间恢复了心智,对着正怒目看着自己的幻灭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个微笑之中有解脱,有痛苦,更多的,则是讥讽,是嘲弄。
可是,一切都在瞬间结束,如此之快,令幻灭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愤怒地将头侧向一方,幻灭看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逝炎。他就像自己一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灰烬,久久不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