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讪讪地笑起来,小声说:"我哪里敢对二哥不好!""不敢最好!"凌岳松了手,对旁边的花花说:"你这个畜牲还不过来扶着你主子?”
花花亲昵地上去在他腿上蹭了几下,低声呜咽着,不肯离开。凌岳伸手拍了拍花花的脑袋,说:"还是你这个畜牲记得我的好!不像有些人,忘得光光的!”
"二哥!"潇潇难堪地说道,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说:"别说了,我都难过死了!是我的错,我下辈子不乱吃东西了,我就守着你还不行吗?这辈子,你就饶了我吧,你说一次,我都要难过好久。”
"下辈子你滚远一点,别让我看到你,折磨了我这辈子还不成,还想折磨下辈子吗?"凌岳低下头,用手指托起她的脸,看着她红润的脸,轻声说:"他对你好不好?""很好!"潇潇轻轻说道。"看得出,把你喂得像猪一样了!"凌岳松开手,给她把肩膀上的褶皱抚平,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王上,新皇到了!"侍卫在旁边提醒道。凌桢焕转身,正对上少擎不悦的双目,他怎么用手去碰潇潇的脸啊?还有那样深情的目光,潇潇怎么不躲开?真是碍眼极了!
"北郡王到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少擎大步走上前去,拦在了潇潇前面。"找到几味药,来送给潇潇,已经命人下去熬了,待会儿便服下吧。”
凌岳用手划了一下长发,淡淡地说道。"治眼睛的?"少擎回头看了一眼潇潇,她怎么这样表情?脸涨红成那样,鼻尖上渗出了密密的小汗珠,倒像做了错事一样。醋意顿时翻着泡泡往脑门上涌去,难道自己来之前他们做了什么吗?"安胎的!"凌岳的桃花眼一挑,温柔的眼光又落在潇潇的脸上。
少擎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这是什么眼神?当自己不存在吗?气氛正紧张之时,凌云的乐呵呵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哎呀,怎么都站在这里,走走走,喝酒去!新来的江南的歌伎,身材曼妙极了!”
新来的歌伎?潇潇从少擎身后探出脑袋来,凌云猛地住了口,转了话题:"嗯,那个菜很好吃!”
"我要去,我要去看歌伎跳舞!"潇潇立刻挽住了少擎的胳膊。"那么吵,你跟去干什么?让凌云把饭菜送过来,让女眷们来后面陪你吧。"少擎拍拍她的手说道。前厅都是外臣,一堆大男人看美人跳舞,她若要跟去多不方便。
"就要去!"潇潇恼怒地皱起了眉:"你是欺负我眼睛瞎了看不到是不是?凌云要看的歌舞,肯定是美人跳脱衣舞!”
"什么,我在你心里就那形象?"凌云顿时叫起屈来:"哪里有?不过是普通的歌舞罢了!”
"都是外臣,你跟去做什么?"凌岳在旁边不冷不热地开口了。"啊?那我不去了!"一听到他说话,潇潇缩了缩脖子,立刻松了手。这叫什么事?自己不让她去她就要吵,那男人只一开口,她立马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少擎恼怒极了,又不好发作,只得皱了眉吩咐道:"去传膳过来,好生伺侯着。"刚说完,又一眼瞄见了那花花竟然也在凌岳的腿上蹭着不肯离开,一副谄媚的样儿,这还得了?
"花花,陪你主子进屋去!"他沉下脸来,拿脚尖轻轻地拔了一下花花的尾巴。"嗷……"花花一扭头,一声威猛的吼声过后,竟然弓了背,对着少擎摆出了一副想冲上去的样子。少擎气得脸色青紫,早知道这畜牲和那男人感情好就把它扔草原上,不带回来,最好扒了皮做成椅垫!
"花花,快过来!"潇潇不用看也知道少擎现在啥表情,连忙唤过花花,拍着她的脑袋一起往后面走去。"傻东西,你不要命了,你想当虎皮垫子呢?”
紊紊叨叨的声音传过来,凌岳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凌云的脸上是万分同情,少擎只觉得自己是气得半死不活了。世间最命苦的皇帝就是自己吧?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情敌在眼前也不能发作,就连个破畜牲自己还动不得!
一顿酒宴是吃得万分不舒服,妖娆舞女们的歌舞看在眼里也是如同鸡肋般乏味,眼睛瞟向凌岳,那个男人长得还真是不赖,邪气的眼睛也好看极了,对了,自己能记起潇潇,潇潇会不会记起他来?万一想起了往事那怎么办?跟他走?自己咋办?这样想着,怎么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回宫。
"朕累了,先行回宫,敬王,你就替朕好好招待北郡王吧。"少擎快速地交待完,甩下众人就往外走。凌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连忙跟了上去。
"他来我怎么不知道?怎么直接到你这里来了?"少擎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那里自斟自饮,一副洒脱样儿的凌岳,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他也是刚来,我还没来得及去通知你,而且前面客又多,就给忘了。他说是给潇潇送治眼睛的药来的,我总不能往外赶吧?"凌云连忙解释道。
"算了,你帮我看好他,我先回宫去了,孟天你再陪他进宫来吧,就说我宴请他,今儿反正是面子丢光了。"少擎皱着眉往潇潇呆的屋子大步走去。凌云心里笑翻了天,开始盘算着要不要给风彦去封信说说这件事,让他也乐一乐。
推开门,只见潇潇歪在榻上,吃得双手油乎乎的,一只鸡腿还吃一口,给花花塞一口,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死畜牲,哪天宰了你!
"起来,回去了!"少擎忍住气,伸手搂住她想把她抱起来。
"这么快?再玩一会儿吧!"潇潇留恋地扳着桌子,回去他就不许自己这样吃东西了!
"都快天黑了,你还要回去让御医诊脉。”
"二哥呢?不和我们去吗?"潇潇松了手。"你想他去?"少擎屏住呼吸,托起她的脸沉声问道。"是啊,他是来看我的,当然要去我们家住了!"潇潇认真地点头说道。"就这样?”
"嗯,那还能咋样?""凌潇潇,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朝三暮四的东西!"少擎恨恨地甩开了手,咬起了牙。
"什么啊?你无缘无故地发什么脾气?"潇潇愕然地抬起头,一副不解的样子。少擎看着那样子就来气,在他面前就一副小女人样,在自己面前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真是让人讨厌!还有那畜牲!他转过头瞪着花花吼道:"畜牲,今天居然敢冲朕吼,看朕回去怎么扒了你的皮!"花花不屑地翻了翻眼皮,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哈哈,我知道了,你吃醋了!哈哈!"突然,潇潇快活地笑起来,费力地撑着身子站起来,踮起脚尖,用油乎乎的的啪地捧住他的脸,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我喜欢你为我吃醋,我爱死这样子了!”
"我难受你很喜欢吗?"少擎用力地抹掉她弄到脸上的油渍,恼怒极了。潇潇捂着笑得快活极了,半天才说:"好啦,你也换个人去吃醋吧!我都成这样儿了,你就受着吧,他是不会要我了!”
"你……"少擎恼怒地抬起手来,又恨恨地放下。"亲一个吧,皇帝陛下!"潇潇把脸凑上来,唇角的油渍还没擦干净,红扑扑的脸上布满了笑意。少擎被她软绵绵的样子弄得脾气一点也发不出来了,只好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一下,说:"回去,若再被我看到你让他摸你的脸,你看我怎么惩治你!”
"不敢,皇上!"潇潇笑嘻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天色已经全黑了,少擎翻身上了马,带着众人依旧穿过后巷从皇宫偏门回了宫。御医早就在天龙宫外侯着了,潇潇诊了脉、喝了补汤,梳洗完便先上了榻,少擎闷闷地坐在案前翻着书。"少擎,来睡嘛!"潇潇艰难地翻了个身,喘着粗气说道。
"先睡吧,我看会儿书。"少擎头也没抬,翻着手里的书本。不一会儿,榻上就传来了潇潇细细地呼噜声,又睡着了!
少擎叹口气站起来,给她把被子拉上去一些,手指在她圆润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光滑柔软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里,小腹下一股火苗儿悄悄窜了起来,他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轻轻地撬开,缠住她舌,她呢喃了一句,挣脱开来,把头歪到一边,继续睡着。
自她怀孕至今,自己一直都没碰过她,他苦笑起来,她醒的时候他怎么敢上床去睡?那软绵绵的小家伙在身上蹭来蹭去,蹭得一身是火,然后她又自顾自地睡了,扔下自己干瞪眼睛。去走走吧,不然看着她又不能碰,简直是煎熬。
刚出了宫门,贴身的大太监就在旁边小声问道:"皇上,要么奴才把牌子呈上来?"牌子?对了,是侍寝嫔妃的牌子,都忘了这茬了,堂堂皇帝过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他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睡得正香的潇潇,轻笑起来,全是那个小东西害的,有了她,别的女人竟然都不想碰了,当然,就是想碰,也怕她那河东狮吼的样子,以及一斤销魂雪的威胁。他摇摇头,带着几个太监往前面走去。
春夜的月色有些朦胧,园子里的各色花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各宫的门口都点着灯笼,远远望去,像一只只在夜色里眨巴着的眼睛,他又想起潇潇以往孟亮的双眸,心里一阵黯然,虽然凌岳愿意为她治眼睛,但是毕竟他们两个中的是两种毒,有没有把握治好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