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之后,摔破花盆之后才发现,底下包着的塑料袋早就已经破了,钱早就已经被浸透了,和黄乎乎的泥巴糊在一起散发着恶臭,那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赵信本来想在寝室里偷偷把钱弄出来,但是眼前这团半黄不黑的浆糊状物质让他实在是无法下手。无奈之下,只好捧起这团浆糊去了厕所。
现在的赵信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在洗钱,捧着这团黄浆糊放在水里,轻轻地搓,慢慢的揉,这味道这手感,赵信搓在手里感觉就像是在搓一坨翔,当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光搓还不算,赵信还打算拿起来闻一闻是不是把味道洗掉了,结果却是巧了,刚凑到鼻子前就发现十四攥着纸冲了进来。
十四本来是肚子疼,拿着纸刚冲进厕所,迎面就看到赵信拿着一坨黄不拉几的东西忘情的闻着,偏头一看大坑里没有人,但是整个厕所却恶臭无比,脑补了一下没看到的画面,十四感觉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呃,不好意思打断你了,你。。继续。。”
不等赵信解释就一溜烟的跑了。
赵信:“。。”
撇开后来在寝室卧谈会间流传的赵信的异食癖不谈,我们还是来说说那些钱。
虽然赵信努力洗了半天,但是钱上该有的全都有,毛爷爷在、水印在、防伪条也在,一样都没少,当然。。恶臭也依旧在。
既然这味道是泡出来的,那肯定得用泡来解决问题啊!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想通了一切的赵信立马冲回寝室操起饼子的脸盆就去接水泡钱了。
等到饼子从网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从网吧回来的饼子整个人还处在兴奋之中,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脸盆惨遭毒手。一进门就闻到了弥漫在寝室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哟呵!这是尿寝室里了么?谁的膀胱这么给力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盆黄褐色的水中漂浮着数张百元大钞,阵阵恶臭不断向外飘散,熏得饼子一阵头晕,“哟呵!谁这么重口味啊?这整的是哪一出啊?”
但是再仔细一看,饼子就发现了那一抹熟悉的亮黄色。“哎哟我去!!我的脸盆!!谁干得!!!!有仇还是咋滴!!!”
众人:“。。”
在忍受了一整晚的恶臭之后,第二天钱被赵信捞了出来。但是除了赵信赔了一个脸盆之外,钱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该是什么味还是什么味。
但是些许的失败并没有止住赵信前进的步伐,“这么臭,那不用说了,肯定是完全是真菌在作怪。”这是赵信自己下的结论。
既然有菌,那就灭掉也就是了。高温灭菌法!简单!高效!
想到就要做,于是趁着季乐他们不在,赵信趁机就拿了个蒸锅,放好水点上电磁炉就开始蒸钱。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那个味道逐渐飘香四溢,简直销魂到不行,不单是寝室,连楼道里也都是这个味道。
愈蒸愈烈的味道最终惊动了宿管大爷,大爷一路闻着味道就过来了。
大爷:“蒸什么呢!味道臭!还让不让人休息啦”
赵信:“哦,哦,在蒸中药。”这时候要是说在蒸钱,一准得让大爷当白痴给处理了。为了面子,赵信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大爷:“味道这么奇怪,你确定能喝?”
赵信:“额。。祖。。传的,祖传的养生药。”
大爷:“哟呵!没看出来啊!你家还有祖传秘方?!大爷能喝么?”
赵信:“。。”
在足足蒸了约摸有一个小时之后,赵信把滚烫的钱从锅里撩了出来。感受着温度,菌肯定是杀光了,这没跑的,这钱称得上无菌但却绝对称不上干净。而且几张钱经过高温消毒之后不知道为啥味道相较之前来得更臭了。拿在手里跟提着个新鲜的猪尿泡似的,气味四溢别提多恶心了。
为了去味,赵信可谓是黔驴技穷了。既然泡啊蒸阿都能解决问题,那么想办法花出去也就成了赵信唯一的选择。
在大学里能花钱的地方是有很多的。而对于花钱的地方,赵信首先想到的就是暖亭。
把臭钱藏在口袋里,赵信直接冲进了暖亭,匆匆挑了几样东西之后赵信就来到收银台结账,排队的时候不是有人捂着鼻子不时打量着赵信的裤裆——以为他尿了一裤裆。但是赵信就顶着别人鄙视的目光依然这么硬着头皮排着队,此时此刻对于赵信来说,把这几张钱花出去比什么都重要,这一刻名誉、吃相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结果轮到自己的时候,刚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原本热闹哄哄的暖亭瞬间就冷清了——人瞬间都跑完了,“逃逸”的人边跑边琢磨:“这得多大仇啊!还搞恐怖袭击啊!揣着翔来暖亭砸场子。”
整个暖亭弥漫着那味道,酪酸爽了!
暖亭的小妹也是敬业,虽然被惊得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墙上却依然坚守着收银机。捂着鼻子高声质问着赵信:“你!就是你!干啥呢?!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姐不稀罕!放下东西!滚!赶紧给我滚!”
赵信:“。。”
暖亭花钱的计划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大学里能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从暖亭出来的“恐怖分子”赵信拿着钱顺道就拐去了食堂。
结果还没排进队伍就让排队的学生捂着鼻子就把赵信轰了出去——开什么玩笑!你屁股都没洗干净跑食堂来瞎凑合什么!
眼瞅着在学校两大用钱的地方都吃了闭门羹,无门可走的赵信只好把注意打到了校外的网吧。
干干的在厕所门口的机子上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赵信就吵吵着要结账。碰巧小妹有事走开,只留下“花胳膊”一个人在吧台吃泡面。原本好心帮着收钱,结果赵信钱一掏出来熏得“花胳膊”当场就吐了一地。
吐完的“花胳膊”顺手操起旁边的扫帚生生撵了赵信三条街,最后提着赵信回到网吧,叉着腰就让赵信先借钱后打扫。可赵信浑身上下除了这几张臭钱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钱了,结果赵信就被扣在了网吧。最后还是靠着阿光带着钱把人给提回来的。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赵信不得不打了个黑的去了城里的银行。
在柜台上,当赵信掏出钱的那一刻,保安的内心是激动的,他甚至满心欢喜的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了——保安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手无寸铁来无故生事的,因为只要处理好了就意味着奖金。
结果警棍掏到一半才发现,窗口那厮只是拿着钱,这才悻悻的将警棍又插了回去。
对于赵信想要办理存钱业务的举动,银行柜员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不能他说办就给办,首先得先验验真伪,其次得验验身份证,最后得谈谈存钱动机。结果三样都没能拦住赵信,柜员无奈的只能给办理了。
看着柜员伸出两个手指把钱夹紧窗口的动作,这一刻赵信的内心无疑是激动不已的,也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举对于银行所带来的灾难性举动。
据说,这天这家支行的业务办理数量骤降50%,好多过来办理业务的老头老太们都昏倒在支行里,地段医院在急救车来来回回跑了几次之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干脆就开了一辆拖上几个氧气瓶在银行门口立了一个临时吸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