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你多虑了,二哥此番前来是要提醒你,以后逍遥王府就是你的家,至于爹那里……你还是少回去为妙。”孟子衡不想告诉她,怕伤害到她,可终不得不说。
孟芸惜放开了手,狠狠的瞪着他,“二哥,难道你也要像昊哥哥一样在我面前说爹的不是吗?爹是怎样的人,你我心里不是清清楚楚吗?当年是谁收养了你,是谁供你吃供你穿,教你所有?是我爹啊!你怎能忘恩负义?!”
“惜儿,你冷静点。我怀疑大哥的死是爹从中作梗,你……”
“住口!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不要听!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孟芸惜捂住双耳,死也不要听这些坏话。
最疼她的爹爹怎么可能是害死叶大哥的凶手,他明明知道叶大哥喜欢她,也明明说好了等叶大哥胜仗归来后替他俩主婚的啊。
“惜儿,倘若我此番一去不回,就证明我刚才所言非假,听二哥一句劝,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昊不会是你今生的良人。”
“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孟芸惜情绪激动的摇着头,将他推出了门外。刚说完爹的坏话,现又劝她离开昊哥哥,她恨他。
孟子衡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房里低低的抽泣声,伤感的叹气,留下一串小铃铛,转身投入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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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已过,司徒昊轻柔的揉着怀里人儿的发丝,俯首抵上她的额,浅吻那已经疲惫得闭上的美丽长睫。拨开尚留在脸庞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每一个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
筱儿,你终于是我的了,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今后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心里宣誓,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只要她!
她睡得好熟,是累坏了吧。以前他和那些女人欢好也只是因为身体需求,不会太久,而这小女人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这时,房门外的小盆栽忽然剧烈摇晃,他轻柔的放下她,帮她盖好被子后,拿起衣服往身上一披,飞出了房门。
从盆栽上停驻的信鸽取下信笺,打开一看,他眉头越皱越紧,将纸笺揉进掌心,微微运力,纸笺碎成末随风飘散。
回到房里,捡起地上的衣物挂在床头,痴迷不舍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儿,望了久久才转身,起步又停,最终还是闭上眼狠下心离去……
太尉府,明明是鸡鸣四更时,可书房还隐隐约约的亮着灯。孟岳正开心的喝着茶,等着天亮后带来的好消息。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微弱的灯线,孟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他陡地站起。
“子衡,你怎么回来了?你此时不是应该在……”
“在灵州城的路上对吗?可惜,要让你失望了,孟大人!”
孟岳猛然一震,是孟子衡的面貌,只是孟大人这三个字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
他瞬间镇定自若的哼笑,“原来是传闻中毒术、医术、易容术集于一身的人来怪,只是更令本官意外的是,人来怪竟然是雍灵王朝的逍遥王。”
人来怪,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人一个,毒术精湛,医术高超,易容术更是难辨真假。
从来不肯轻易救人,没有人真正领教过他。他从不轻易救人,除非那个人有他必救的理由。
“不错,正是本王,有本王在,孟大人的计划怕又要落空了。”司徒昊撕开脸上的易容面具,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哈哈……非也!王爷此次怎么也料不到,子衡压根不是去灵州城,而是燕州城。即已有过前车之鉴,本官有岂会傻得再跳一次坑呢。”孟岳猖狂大笑。
后退几步,一挥手,“来人,把他抓起来,生死不论。”
整座大宅顿时亮如白昼,一批又一批人马封住了所有出路,即使是插翅也难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司徒昊眉头皱也没皱一下,下一瞬,孟岳只看到他嘴边嗜血一动,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脖子上已经多了两只指头夹住他的喉管,只要再用力三分,即刻毙命。
“既然知道本王是人来怪就应该知道这些压根困不住本王。叫人撤退!”夹着他的手微微使劲,冷厉的命令,阴鸷的黑眸令人毛骨骇然。
“哼!你以为逃得出去就能力挽狂澜吗?就算你赶得到见到的恐怕也只是他最后一面罢了。”孟岳狂妄的哼唧,双腿却已经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而害怕到打颤。
原来潇洒不羁的逍遥王狠起来竟然也能如地狱修罗般骇人。
“真是枉费他把你当成亲生父亲来看待,当年你故意害死了叶寒,倘若不是看在子衡的份上,我早就让你人头落地!快撤掉所有人!”司徒昊恨得咬牙切齿,指间加重了力道,只差一点点,孟岳的喉咙就会被他掐穿,喷血飞溅。
屋顶上起码埋伏了几百名神箭手,太尉府百里内也早已做好了埋伏。他进来时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为了知道最真切的消息,他不得不以身冒险。
“额……撤……”
一声令下,太尉府的暗卫全部撤退,司徒昊一直夹持着孟岳逃出太尉府方圆百里外才停下来。
他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强逼他吞了下去,狠狠丢开了他,“倘若此去我们不能平安归来,你就等着给我们陪葬吧,你应该知道人来怪炼制的毒也只有他才能解。”
说完,他抽出腰间的折扇,萧然一笑,飞身离开。留下一脸恐惧的孟岳,万分懊悔自己大意到忘记防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