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呢!”
嬛嬛叫着施素心笑得心中一麻,不禁出口催促着。
“再后来——”施素心仰了头瞅着天际的星辰,痴痴地看了会儿,忽而绽开笑容,“那天夜里,天空亦是布满了这么多的星辰,漫天的星星好似一双双人的眼睛,就那么瞧着,瞧着司徒沫被山寨里的头目给糟蹋了……呵呵……哀家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求着哀家时的眼神,那么孤苦无助,哀哀凄凄的,她求着哀家带她走,可是她当真蠢笨如猪,哀家即已知道她听闻一切,哀家巴不得她立刻死去,又怎么会自土匪手中救下她呢?呵呵……她真蠢!”
“你说什么?”听了施素心的话,嬛嬛只觉着莫名地来了一肚子气,大步走到她身前,而后紧紧地拽起她的衣襟拉至眼前,“她求你,你竟然不管她?!”
“岂止——”施素心见着嬛嬛满脸愠怒,忽而好笑地漾出一丝笑容,似是要挑战嬛嬛的忍耐度到底,“哀家还亲眼瞧着她被那土匪头目凌辱,不止哀家瞧见了,底下数百个土匪贼寇通通都是瞧见了,那光洁如玉的身子彻底地暴露在月光之下,每一寸肌肤叫数百个男人瞧得清清楚楚!”
“你混蛋!”嬛嬛到了此时才能真真正正体会司徒沫地心情,难怪她时时刻刻都想要将施素心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如今只是作为一个旁听者,她就恨不得杀了施素心,又何况是当事人司徒沫呢!
就因为司徒沫听见了她同土匪间的对话,她便是要这样羞辱司徒沫,倘若要司徒沫不开口,一刀杀了便是,何苦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让她如此不堪,同是女人,她又何苦这么绝情为难司徒沫!
“这样便觉得哀家混蛋了?”施素心笑得越发放肆了些,“那哀家再告诉你,凌辱过司徒沫的不止一个男人,而是,待土匪头目夺走她的处子之身后,底下的上百个男人排着队,每人又通通要了她一次……你不知道那时的司徒沫,一次次地昏厥了过去,却又一次次地被下一个男人冲撞而醒,一次复一次,直到翌日辰时才得以结束。”
司徒沫不是被强……而是轮……
施素心缓缓道来,愉悦地欣赏着嬛嬛难以置信的神情,在她耳畔吐气如兰。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对于女子而言,那是什么样子的酷刑!即便不曾亲身经历,如今听着施素心这般说来都足以叫她心惊肉跳。
“那具如玉雕琢的胴/体,在叫数百个男人蹂躏之后,似一朵凋萎的花儿,她的躯干叫那些男人们抓捏得大片青紫,而她的下/体……啧啧啧啧……通通都是血!”
“闭嘴!”施素心身后蓦地厉声响起一记男声,不待嬛嬛瞧清来人是谁,那人已是拉过施素心的衣襟,而后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她的脸上,“你这女人当真歹毒,自己要死了,却还不叫别人好过,临死之前也非要在这说世上折腾些事情出来么!”
清泠月光之下,那抹欣长瘦削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嬛嬛面前,她先是一怔,而后情不自禁地唤出了他的名字,“子祯。”
“哀家要死了?”施素心啐去嘴角的血渍,对着萧子祯自信一笑,“你不会让哀家死的,哀家还有利用价值,你们不是还要靠着哀家帮你们逃出孚阳去么?杀了哀家,你不怕皇上将你们通通处死么?”
“利用价值?哼——”萧子祯藐然冷笑,“你有么?倘若当真有,今日御花园之中,萧子廷明明见你在我们手中,为何依然下令放箭,如此瞧来,你这母后在他眼里,根本分文不值么。”
“不可能!不可能!子廷他——”叫萧子祯揭穿自己一直无法承认相信的事实,施素心忙是摇头拒认,“你骗哀家,倘若哀家于你们而言丝毫没有价值,为何你们迟迟不动手,为何你们不一刀杀了哀家?”
她的子廷还是在乎她这个做娘的,她的子廷不会不理她的,今日御花园之中定是子廷没有瞧见自己……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施素心违心地想着,孰料下一刻又是听着萧子祯道,“不杀你,自然是为了让你为自己在这世间所做过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子祯话落,已是自怀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拔开瓶颈处的塞子,沿着施素心的破溃的手臂缓缓洒下粉末,但见那些白色粉末一沾染上破溃之处便是滋滋地冒升白烟。
“萧子祯!你拿什么东西洒在哀家身上!”施素心原先还是十分猖狂,只是不过片刻便觉得被撒了****的那片肌肤好似烈火烧灼一般的疼痛难忍,“你对哀家用毒?你胆敢……萧子祯,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萧子祯双眸一皱,用力捏住施素心的下巴,“倘若当真有报应,这也是本王代替母妃给你这阴险毒辣的恶妇!你该不会忘了本王的母妃是怎么死的罢,你该不会忘了那年的大火一尸两命罢!当然,在你的计划之中,本该是四人共赴黄泉的!”
施素心惊愕地瞧着萧子祯,一时无语,“萧子祯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记得五年前那个因了叫你冤枉偷窃,而被人杖打五十后扔出皇宫的绿渏?你曾经的贴身侍婢,这一切通通都是自她口中得知的。”
萧子祯自施素心耳畔轻声道来,听得她怔然地瞧着前方,竟一时忘了狡辩。
“今夜你便待在这儿罢,吹吹山风叫着自己清楚明白些也好。”萧子祯将瓶中的粉末尽数倾倒在施素心的皮肤破溃处后拉了拉嬛嬛的袖子,示意一道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