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画的右下角又有了个重大的发现,在画的右下角,我发现有现代人留下的标志!
那是一个方框,方框内刻着两个字,下面也有两个很有意思的标志,象两个指纹。字刻得不工整,象是勿忙刻上去那样,线条没有美感,只能说,能清楚表达他们要表达的意思。
“祖!看这里!”
我没有想到这个标志会对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祖看到了这两个字和两个指纹,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我父母给我留下的标志!”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时候,他们很疼我,有时候我调皮,他们就很有耐心的跟我解说,然后妈妈就画一幅有象征意义的小图,下面印上他们两个的指纹,说以后长大了让我看,就知道当时是怎样的情况。”他说,在他家旧屋里的那个桌子,就是我们找到地图的那张桌子,有个抽屉,里面装满了的都是这样的纸条,只是当时没有时间去理这个。
父母对孩子的爱,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爱是一样的。祖的父母是那种书卷味道浓的人,这样的表达方式正是他们该有的。
这个时候,祖见到父母在这里的记号,而且明显是留给他的,能不震惊吗?
不但他母亲来过这里,他父亲也来过。一切突然变得神秘莫测了。
凌子炎露出惊异的神色,我跟祖情逾兄弟,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叫我回去!”祖说,“上面刻的这两个字是:归去!这是我们家的文字,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得懂。”
之前我就感到,这个刻记,没有丝毫美感,只是急于表达什么,加上个方框,那是刻意在这幅近乎完美的画中引起注意。
“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我问。
如果祖说一句是,我会毫不犹豫就走,其他事情的根本跟我没关,只要他跟我能回去,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他呆呆的看着画上的那两个指纹,脸上充满了左右为难的表情。
“小涵,要是换了你是我,现在会怎样办?你的腿……”他望着我说。
我本想说那就走吧,你父母是最爱你的人,他们叫你走,你走就是。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为什么会留下这个?是遇到危险了?他们现在在哪?生死如何?虽然这个印记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但他们一定来过这里,现在还在不在这里,成了疑问。换了是我,那是一定不走的,父母的生死和去向,值得弄清楚。他是担心我的腿能不能坚持下去。想到这里,我也决定陪着他走下去。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重重的拍了他一下。
凌子炎道:“等老侯办完了该办的事,我们马上就走!”他一直瞅着祖父母那个印记看着,眼里有点可惜的神色,的确,那个印记破坏了整个画面的美感,他倒是个懂艺术之人。
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们得要回去商量一下,同时也不能把丢下太久。
这里没有感到有什么阴气重重之类的事物,老侯说的藏阴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老候的神色已经正常多了,一方面对两个徒弟之死悲痛莫名,一方面还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被那些人面窫窳围着,它们好象受到控制一样,没有咬我,是那些小黑巫把我敲晕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跟小利小勇,还有那几个警卫被关在一个房间,这期间,那些小黑巫不久就会送些食物和水进来。关了一天后,那几个警卫忽然全身发红发青,发冷发热,有一个挣脱了手上的绳索,好象中了毒,在乱叫着,然后我们也挣脱了绳索,我就冲了出去,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我注意到他没有提及在那个石室里看到他徒弟和几个警卫在里面受刑被逼书写的事,觉得里面有暧昧的事,暗中踢了一下祖,祖眨眨眼,表示他也注意到了。
我们也不说破,只是默默观察着,看他想要干什么。
无论怎么说,老侯的转好,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们可以不用忌惮他留在外面受到攻击,可以往上面的一层看看了。
“老侯,你说的藏阴楼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这里大概正如我们猜想的,是个监狱,是个精神病院,是个……实验什么的,反正这个昆仑虚里面死的人畜走兽,阴魂都会收到这里,你们看整个昆仑虚的布局就知道,那八宫的门口都向着广场开的,广场前面让湖水隔住了,外面是冰天雪地,鬼魂没处可去,只能到这里,而这个主峰的门为什么修得那么大,就是张大了口,把所有从八宫出来的鬼魂都吸进来,看看,连窗户都没有!”他越说越神怪了,我听得背后都发凉。
“阴魂为什么要收到至阳之地去了?”我不解地问。
“阴阳调和啊,所以,这里的至阳叫做一阳压千阴,是真正的阳气所在地。从这个也侧面印证了这里的龙穴是千古至阳龙穴。”
我弄不明白他那些名词,隔行如隔山,这个没话说。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从易理上倒也说得通,这就正如八字上的调侯、用神的性质一样,是平衡的道理。
“那你说的结鬼胎又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各种鬼魂在这里经历千万年,一直没等到投胎的机会,所以互相吞食,慢慢的就只余下一只,就象炼蛊一样,最后这只鬼,在吸收其他鬼魂后,得要慢慢消化一段时间,最后成为猛鬼!这个消化过程就叫做结鬼胎!一但鬼胎结成,就会生成一只猛鬼。”老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怎么知道?”凌子炎失声道,他是个现代人,也没有这些灵异的经验,所以惊讶是必然的。
“我看到了!”老侯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三个吓了一跳,我这时候倒是想起身上有一块老路送的鬼王石,要是有鬼,只怕也要听我指挥。
“那只鬼在顶层结胎,已经开始成形了,成形后,它急需吸取各种精气,如果发现有人,必然会想办法吸取人的精气的,幸好它一段时间内不能离开藏阴楼,所以你们不要进去,很危险的!除非有我陪伴。”他说。
有你陪伴?我心说算了吧。没有到这里之前,觉得老侯很厉害,会驱鬼捉鬼,还通晓各种符术咒语,甚至会一些小巫术,到了这里,他那些修为更是一点儿都用不上。
“你能看到的,我也能看到!”我身怀鬼王石,按老路说的,应该是鬼见了我就是见到鬼王。
“你看不到的,只有我这样开了天眼的阴阳师才能看到。”他又说。
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四个人一起再上藏阴楼。
当天晚上,我拉了祖到外面,看着漆黑一遍的藏阴楼,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你相信顶层真有鬼胎吗?”我问祖。
祖也是将信将疑的神情:“老侯也不会乱说的。”
“我看看!”
我按照老路教的方法,凝神聚气,与怀中的鬼王石心意合一,望向那座藏阴楼,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知道是我还没能利用好鬼王石,还是那里根本没有鬼。
“有鬼吗?有的话给我出来!”我心里暗叫,但周围除吹过一阵风外,也没有鬼魂向我报到。
“看不到有鬼。”我说。
“没有就好。”祖也没说什么。
@
次日早上,我们带上必要的装备,准备正式登上藏阴楼。
“老侯,你那委托人的资料信息带好了没有?”我笑道。
只希望他还是几天前那个活泼爽朗的老侯。
老侯拉开衣服,在胸前腋下取出一个小包,用透明塑料包着,我看到里面有一张折叠着的纸条,还有些毛发。心里明白,纸条写的是侯爷的八字,毛发就是侯爷的了。
“虽然是在不情愿的情势下到这里的,但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完成!”他挺胸道。
凌子炎听了这话,侧了侧头,毕竟他代表着侯爷一方。
老侯现在变回以前那个老侯了,他拿出罗盘,在查看计算着。
“我们眼前这个主峰,子山午向,里面有一个眼,是上古时期留下的最后一个眼,最后一个活眼,我要找的,就是这个!这个眼,只要沾上了都能贵不可言,如果把生基种在里面,那是千古一帝的气象!”
他可能说得有些夸张,但看他们这一门派,守着这个都不知多少年了,倒是让人不得不相信。他门派里面的囚龙铛以及送给我和祖的龙鳞,已经足以证明他们跟这里的关系。
老侯又说:“可惜祖师爷的功夫,我们没有学得好。我们这一个派别,有一门功夫,叫做神游太虚,在梦中就能完成要做的事,要是在梦中神游的时候,把生基种了,那就不用千辛万苦、出生入死的到这里了。”
“这个,好象有点太神化了点。”我忍不住道。
“不是神化,是你们不懂。祖师爷留下的经书里面,曾经有记载过这方面的经历,只是到了我们这代,没能找到法门!那是一种神行虚空的境界,人与神能互相转换。”侯一字一顿有跟我说。那神态不是跟我急,而是满脸的骄傲。
“你祖师爷是庄子吧?庄子梦蝶的时候也差不多这样的意境。”我很认真的跟他说。
“当然不是庄子,他还是我祖师爷的后辈呢!”
@
我有时不明白,真有这样好的龙眼龙穴,自己好好利用了不好吗?非得要找个真龙天子帮他埋上,这不挺不合情理的吗?
为了这个,我特意问过祖。
祖说:“得要有合适的八字才能承受这样的龙穴。”寻龙点穴得要先算好逝者生前八字喜忌,所以他也见过很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