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更加的大了。
湖水拍打着湖岸,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这样的暗夜中显得出奇的大,但是却压不住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明明是那样的轻,轻得仿佛呢喃,风一吹就化在风里,最温柔的呢喃,却让人的心瞬间冻结——
然后鲜血淋漓。
一点儿也不给。
那样的决然没有一丁点儿的余地。
最幽微的念想,只要看着她就好,却终究化成奢望,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一丁点儿都不给,一颗真心双手捧上去,但是确是被无情的打翻在地,心痛到了极致,绝望如同烟花盛放,阴夜冥却忽然笑了起来,仰着头微笑,那笑容妖娆之极,和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让人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朕是疯了,才会任由你这样。”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微笑忽然转为大笑,然后是不可抑制的狂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只是那笑声在暗夜中回响开来,突兀而凄凉,无端的让人心里发寒,他忽然停住了笑,眼睛定定的看向她,一双丹凤眼里满是讽刺和嘲弄的味道:“沉熏,你以为你给不给,你真的能够做得了主吗?”
沉熏瞳孔微缩,手指无意识的握紧。
“如今朕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不是你说不想给就可以不给的人,朕告诉你,你做不了主,南王也做不了主。”阴夜冥话语确是越说越快,身上那种在她面前时许久未出现的邪气这会子四溢开来,是的,邪气,属于黑暗的一面,像是一个逼到了绝境的人,没有出路,只想着让对方受到同样的伤害,理智已经被脑中某种疯狂的情绪所取代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不,他要让她跟他一起痛,既然得不到她的爱,那么得到她的恨也好,至少也好过漠视。
“做得了主的人,这个世间就只有朕一个人而已,你以为朕会呆在地狱里眼睁睁看着你和南王逍遥在天堂吗?朕绝对不会,对,没错,朕不是个好人,从来都不是,让朕痛的人朕绝对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既然你让朕呆在地狱里,那么朕就让你们也跟着一起下地狱,让你在地狱里陪着朕,你休想和南王有一个好结果?”
冰冷无情的声音,和着冰冷无情的面容,化成了这个春夜最冰冷的记忆,沉熏豁然起身:你——”她怒气反笑,眼睛灼灼的看向阴夜冥:“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液,你这样的行为,跟你父亲有什么区别?”
“别拿朕跟那人比。”阴夜冥亦是站起身来,嘴角勾勒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朕不会像那人那么蠢,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导致一败涂地,朕从真正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天起就不曾掩饰过自己的企图。”他忽然身形如电,旋身到了她的旁边,沉熏猝然不急,犹未反应过来,双肩已经被紧紧的箍住,半分也动弹不得,沉熏勃然大怒:“你放手——”
阴夜冥当然没有放手,右手制住她的两只手,左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被迫看着他,他黑玉一般的眼中像是燃烧着火苗一般,亮得骇人,“朕的企图,就是想要你呆在朕的身边,做朕的皇后,跟朕来制定这个天下的规则。”他眼中的火苗渐渐的仿佛会燃烧起来一般,自称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了:“我的企图,是你。”
那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目的,终于说出口。
沉熏只是摇头,一边挣扎一边摇头,心里很慌,不知道是因为身不由己
的被制住了还是因为其它,这样的目的,其实她隐隐约约的知道的,可是这样明白说出来的这一刻,她整个人还是慌乱异常,她原本以为以他那样骄傲的个性,即使真的对她有感情,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何况在她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那个中秋的夜晚,在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面目之后,也还是保持高傲如昔,那么,在听到她这样决然的话语之后,他的骄傲定然不会容许他对自己的感情多说一个字,他曾经说过的,感情意味着软弱,而他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在一个伤害他的人面前表示自己的软弱,可是——
他竟然说了,亲手把那一层轻纱掀开。
只要那一层轻纱还在,那么就可以有回寰的余地,而如今,却是一点儿回寰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猜错了,猜错了他对她感情的深度,猜错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让一场困局变成了死局,让自己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不住的摇头,话语里透出一种无形的软弱:“你疯了,我是南王妃,是南王的妻子,你是皇帝,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就不怕天下人嗤笑?”
“嗤笑?”阴夜冥轻笑出声:“朕说过,朕不会像那人那么蠢,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世间的事情从来都不能两全其美,朕既然决意要自己所要的,那么天下人的想法,与朕何干?”
与朕何干?
自负而狂傲的话语,在暗夜里传开来,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嘲讽,夜风吹起他的长发,长发翻飞间,本来就绝美的容颜更有了一种妖艳邪美,霸气和傲气显露无疑。
沉熏怔住,一瞬间连挣扎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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