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婴收回思绪,开始认真对付那最后一笼小笼包,“你说要带我见朋友?那你要怎么介绍我?这是我府里的书童,也是我的弟弟,今天我刚杀了几个人,带他出来庆祝一下?”
尚泽婴抚额,“你知道我这几年一直在干什么,最近快查出眉目来了,我们需要一点新鲜面孔来成事。”
傅泽婴放下筷子,给尚泽婴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就算你怀疑将军夫人的死有蹊跷,就算你是小尚将军,你现在查的已经是禁忌了,再大的官再大的功劳,在和皇家脸面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再劝我也没用,我就想知道,尚家为之奔波效命的王朝,是不是真的值得我们为之效命。”尚泽婴饮茶,语气坚定。
“只要你不是造反就好,造反这种事情我还真帮不了你。“
傅泽婴跟着哥哥上楼,很雅致的手工雕纹,考究的香楠漆皮,还有那个固执的背影。
三楼。
尚泽婴打赏了看门小厮几张银票,小厮平静的作了一辑,方才打开三楼的门。要么醉坊湖的下人见了几百两不会心动,要么就是平时见多了银子。
一扇平凡的雕花木门开启,镂玉鎏金的香炉里升腾着的龙楠香散了出来,地板踩上去轻微作响,底下的暗格填有冰块。窗户用上等皮毡封好,几位衣着清凉的侍女要么素手研磨要么轻轻拂扇,旁若无人的模样最是撩人心魄。
尚泽婴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的南蕃突然大举入侵,南蕃和大唐相安无事多年,为什么突然大举入侵,几近城破,到最后援军到来的时候留守的尚家军十不存一,将军夫人香消玉殒,朝中虽然没人发声,但是也挡不住满国疑虑,所有人在悲痛震惊之余都不免想到一个问题,南蕃人怎麽会知道边境空虚,又哪来的勇气入侵边境?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说书人都编好了新的段子准备重新渲染这一段历史,巷陌的孩童都在等着私塾的先生再痛骂几句蕃人,所有人都在等着朝廷发声,可偏偏朝廷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持了沉默,尚正卿再入边疆,尚泽婴入职军部,一直到现在,直到现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只有尚泽婴的晋升出奇的迅速,隐隐透露了点什么。
戏台一样的布置。可只有六个位置,四位公子已经落座,静静的等着他们。
为什么说是四位公子,真正的贵人公子,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举手投足都是自成一家,雍容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