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口而出的这句话,却让对面的夜如霖有些忍俊不禁,千年不化的寒冰脸上,竟呈现出似笑非笑的别扭神情。
银衣男子一击未中,似要再来第二击。出手的同时卜满地看了一眼夜如霖:“太子殿下切莫仁慈!本王替你做个了断!”
眼见情况不妙,苏静茹想逃、想搏、想大叫,不过也只是徒劳。底子不好的古代柔弱女子,空有满身上蹿下跳的湍急气息,在面对江湖高手的正面袭击,那就是鸡蛋碰石头,找死而已。唉,算了,牙一咬,眼一闭,死就死吧!二十年后又是个大美人!
等了半天,头顶那致命一击却迟迟没有落下,某女子侥幸睁开眼,哈哈,古代的大帅哥好像都舍不得杀她这个绝色大美人嘛,这不,冷峻的太子殿下不正挡在她身前么!
“太子殿下!本王是在帮夜凉,是在帮你,你为何如此?”自称本王的那位银衣大叔很有些暴跳如雷的愤怒。无奈有碍身份,当着众人也不好真正发作。
“摄政王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摄政王不也说了,此举是为了夜凉……还有本宫么……那么,有关国与己的大事,本宫自己处置便可。不劳摄政王费心。”夜如霖言语间,好看的剑眉微微向上挑了挑,冷凝的面容威严初现,不自觉流出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情。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今日竟为了这个女子暴露初心。呵……
摄政王面色铁青。夜凉太子的心,他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这些年,他的一举一动也算是在自己的一手掌控之下,不料,今日,在琉璃的国土之上,这份深藏已久的心总算是蠢蠢欲动了。动了好,动了也好……
“太子,这女子必死!”摄政王眼神凛凛,袖袍一挥,倨傲地昂起头。谁人不知,夜凉摄政王实权在握,皇室么,不过只是摆设而已。如若不是还未找到更好的理由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这夜凉的皇帝宝座,他怕都早已经坐稳了吧。
苏静茹一哆嗦!必死?要不要这么霸气侧漏?貌似这被唤作太子的男人要好说话得多啊!而且,以她的判断,一个太子,一个王爷,瞎子都知道,这二人不合啊!赶紧的,甜言蜜语,挑拨一番!
“嘿!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大没小!人家是太子,你呢,撑死是个王爷而已!本王能比本宫大?太子爷都发话了,你还瞎掺合个什么劲儿!汗!洗洗睡吧!”
“嘿!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大没小!人家是太子,你呢,撑死是个王爷而已!本王能比本宫大?太子爷都发话了,你还瞎掺合个什么劲儿!汗!洗洗睡吧!”苏静茹窝火死了,各种夹枪带棒冷嘲热讽!躲在这个不知来历的太子背后,貌似很安全嘛。所以,有人底气十足,话说起来特别卖力。
夜如霖和摄政王同时看向苏静茹,那眼神,跟看怪物无异。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说你呢!就是你!别以为嗓门儿大,扮冷酷,就有人怕你!本姑奶奶可不怕你!”说最后那句的时候,略有心虚地瞟了一眼夜如霖。大哥,一定要撑住啊,不能当众拆台。
“你!”摄政王气急,怒气上涌,一个巴掌想再劈下去。
夜如霖干脆也不挡了,直挺挺挡在苏静茹身前。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苏静茹拍了拍夜如霖的肩膀,霸气道:“帅哥,大恩不言谢哈,今后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来找我哈!我刚巧有点儿急事要办,咱们后会有期!”一个不专业的抱拳,稳稳当当想开溜。
马车中的人怎肯轻易放她走。黑如墨汁的绸缎似张牙舞爪的蟒蛇一般,朝着苏静茹的方向飞速游窜过来。
由于夜如霖背对着马车,而摄政王却刚好直视得到马车的动静,所以,当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出现之时,摄政王嘴角上扬,第一反应便是截住夜如霖即将调转方向的一招。
绸带缠绕着苏静茹的上半身,车内之人大力拉扯。而正在此时,摄政王凌空一跃,宝剑出鞘,对着苏静茹的背部狠狠追刺过去。为了早日了解这祸患,必定要看准时机,两面夹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顾不上江湖规矩,哪怕世人说他堂堂夜凉摄政王,竟玩阴招,以多欺少也认了。
夜凉太子紧随其后,在天下两大绝顶高手联合之下抢人,便显得不那么得心应手了。冰冷的俊颜更加染上无尽寒意。
苏静茹瞧着这架势,头脑之中一片空白。魔童拿出紫玉灵石也于事无补,这块儿破石头也只能减弱魔教教主的内力,但人家偏偏知道这一茬,不用内力,只用墨绸。情急之下,只能飞身出去,以身犯险,只求能帮娘亲挡住这一剑。与此同时,哮天和滑头还有绿儿,一时之间心有灵犀,皆飞身向前。
苏静茹感到自己离鬼门关又进了一步,身子被墨绸缠绕着,动弹不得,也就别提气沉丹田,胡乱运气了。
“君宸墨,君宸墨你个混蛋!你不是说要我当你的太子妃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最后关头,脑海之中闪现的全部都是君宸墨的影子。貌似从穿越伊始,他们便有着某种神奇的不解之缘。纠缠、互掐、一直到现在的互生情愫。
啪……空中两道光影乍现,与此同时,苏静茹感觉死拽着自己的那条墨绸忽的松开力道,之后,便粉碎成小片儿,纷飞在风中。
君宸墨如神祗般降临,搂着苏静茹芊芊细腰,掌心稍微用力,原本残存缠绕在她腰上的墨绸七零八落地飞走,脸色略显愠怒,冰山俊颜重现江湖,冷冷的声线让人错觉置身于极寒之地:“本太子的爱妃,你们也敢动?”
一句话,霸气侧漏,只是这气场,就足以让人冻结。
正在太子爷冷着脸与众人拼气场之时,怀中那个不知恩图报的坏女人来了精神,伸出蹄子往后一踩,太子爷银白色的龙靴之上,又是大大的一团黑乎乎的痕迹,她的手也丝毫没有闲着,狠狠拧在太子爷腰间,心有余悸责备道:“你怎么才来!”神色竟有从未见过的些许委屈,大大的眼睛扑闪着,仿似蒙上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