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似纯洁而美丽的梨花从树上飘零一般纷纷扬扬地洒向大地,淡蓝的天空不复往日的蓬勃生机,变得死灰黯淡。和往年的冬季一般,青葱的苍天大树早已银装素裹,虽然死寂,却又别有一番浪漫。
茫茫无边的雪地上一个黑色的娇小身影正在前面飞快的奔驰,偶有几声枪声伴着子弹涌向前面的娇小身影,但随着黑影的一起一跃,都恰好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子弹,那人似乎是算准了时间起跃,又似乎是崎岖的雪地正好需要起跃,侥幸逃过了子弹而已,如若是前者,那此人必定是“久经沙场“。
后方的一群黑衣人一直穷追不舍,离前面的娇小身影也愈来愈近了,领头人兴奋地大喊出声:“寒玥,今日你必死无疑,你的隐疾今天大概已经发作了吧,哈哈哈哈~~,第一神偷也不过如此。“
寒玥微微勾了勾嘴角,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前方是绝路一一断梅崖。那棵伫立在那的断梅就是最好的标志。若是往常,她也许能逃过此劫,但现在是冬季,正如领头人所言,是她隐疾发作的时候,她根本无法越过前路的悬崖。为今之计,只有和后方的黑衣人硬碰硬了。
介于对寒玥往日功绩的畏惧,黑衣人们看到寒玥止步不前,也没有谁敢迈出前进的一步,他们相互对望,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相似的恐吓和好奇。
“哦,怎么都不来了?“寒玥戏谑的声音在每个黑衣人的耳中回荡,虽然只是一句简洁的疑问句,但却让本就严寒的雪地温度又下降了几分,充斥在黑衣人周围的全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其中有几个黑衣人竟真的惭愧地低下了头思考“为什么都不过去呢?“,许多黑衣人听了这话也是一怔。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句话寒玥就让他们的思维一怔,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秒,但对于一个以速度和敏捷见长的神偷来说,一秒足矣,一秒已经能够让自己占尽先机了。
就在黑衣人们发怔的时候,寒玥一个箭步冲向黑衣人群,擒住了领头人。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
细嫩白皙的指尖轻触在领头人的咽喉,带着丝丝凉意,吓得领头人打了一个哆嗦。“你说,如果这断了……会怎样?嗯?“天真的语气配着疑惑的神情,如果不是做着如今的动作,相信那个领头人会很乐意为她解惑。
“求……求你,放了……放了我,我让他们放你走。“领头人的眼中充满了乞求,他也十分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身前的这个身影如此畏惧,明明是那么一张无害的脸,明明是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可偏偏在寒玥的周围,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凌驾于自身的气势。
“呵,放了我,那……我不想走了呢?“寒玥的声音一如往常的轻快,带着微微的嘲讽,瞥了一眼被自己钳制住的领头人,转而望向四周的黑衣人。黑衣人数量之多,根本不是自己以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自己虽不弱,但毕竟只是个偷,擅长在黑夜中攻其不备,更何况现在隐疾又发作了。
苦逼的领头人又怎么会知道寒玥如今的想法,他只巴不得一头撞死,若早知会是现在这个情况,打死自己也不会来摊上怎么一件倒霉活,传闻不是说寒玥在冬季会有隐疾发作吗?现在这能蹦能跳的,哪像有病的人。
领头人的心中仿佛有若干只草泥马在迎着狂风奔腾,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真想愤怒地控诉上司“特么的,说好的隐疾呢?说好的弱不禁风呢?“
领头人一边颤抖,一边哽哽咽咽却又强装镇定地说道:“寒玥,虽然你是……第一神偷,但……但也不至于从我手下的重重包围中……逃……掉吧,我只是……只是受人之托取你性命,咱们既无冤无仇,何不一命抵一命,你放了我,我也让我的手下放了你。“领头人虽然有一丝害怕,但他却料定寒玥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因为没有人会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事实上,领头人也猜想对了,寒玥本就不是什么舍身取义之徒,她只知道活着就有希望,生存着才有机会。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而老天今天又老是与寒玥唱反调……
寒玥正想着如何掌握主动权与领头人谈判,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抽搐,于是顺着手臂看去,只见领头人面目狰狞地颤抖,抽噎,像一个年近暮年的老人呼吸困难一般。
呃……好像没有用力掐他脖子吧。
陷害人也不能这样吧。
可以当奥斯卡影帝了都,瞧这小样抽的。
不对……这难道是……哮喘……
这也太乌龙了吧……
寒玥被自己的想法雷倒了。四周的黑衣人都面面相觑,眼神里似乎在交流着什么,都更近一步地逼近寒玥,可怜寒玥手中抓着一个哮喘病人,扔回去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难道现在要沦落到去向黑衣人跪求哮喘药救他们老大的地步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僵持了很久,大家“欣赏“着领头人在寒玥的手中渐渐开启死亡的大门,气息越来越微弱。
…………
也不知领头人是昏厥了还是死亡了,现在整片雪地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一片血地,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显得那么突兀。
那些在人体内流淌的奔涌的血液此刻已深深地浸入大雪之中,寒玥手持一把安装了消声器的手枪颤颤巍巍地站立在悬崖边上,身后是一群看上去疲惫且狼狈不堪的黑衣人和一片渗人的死尸。
黑衣人们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迈向悬崖边上的娇小身影,寒玥此时已经身中无数子弹,然尽管寒玥如现在这般狼狈,也遮挡不了刚才寒玥在一众黑衣人心中造成的阴影,刚才的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是他们永远也无法忘却的恐怖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