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氏卡壳了,一心只想着跟云绣拿多少钱,张氏可从没想过要和云绣分礼钱。
被云绣一问,她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奶奶不是一样出了十两么,这做晚辈的,给老人办寿宴是应该的,哪能想着分礼钱的事,还不都是你奶奶的!”
“恩,婶婶说的有道理,是不该和老人挣着礼钱,只是云绣家里全部的家当只有八两银子和二十个铜板了,婶婶要二十两,云绣可拿不出来。”
“行了,做婶婶的就多吃点亏吧,把银子给我拿来吧,我还忙着去置办呢,这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一想到云绣会跟自己分礼钱,张氏只想拿着银子赶紧离开,生怕云绣念头一转又改变了主意。
云绣也不想和她多扯掰,进屋子拿了五两银子出来给她。
“不是说有八两么?”
“婶婶,我们还得吃饭呢,八两都给了你……那这礼钱?”
“好了,就五两,可别想着偷懒,要帮忙的。”
“知道了婶婶!”
看着张氏火急火燎的走远,云绣一下笑了出来。
做了奶奶这么些年的媳妇,婶婶连奶奶的一成功力都没学到啊。
云绣奶奶六十岁生辰要大操大办的事,很快的传开了。
这可是十里八村少有的事,就连一些德高望重的老长辈们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为了怕云绣和自己分礼钱,张氏那是四处嚷嚷。
云绣出了五两银子不分礼钱的事,她到处说了,为的是让大家当个见证。
张氏心里想着,如果云绣到时候反悔,自己就拿话堵她。
云绣出钱办事不分礼钱,大家都知道了,直夸云绣这孩子懂事是个孝顺的。
奶奶如此作为,她还拿钱帮着办宴席,真是个孝顺孩子。
云绣奶奶听到这话,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个蠢货!”
看着兀自洋洋自得的儿媳妇,云绣奶奶只能在心里暗自骂了几句。
按照她的想法,办寿筵的钱要云绣出,礼钱她是一点不会给的。
现在好,全被她的好儿媳妇给兜在身上了。
活了快半辈子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要长个脑子呢?
这个时候,念经要请法师。
请的不是寺庙里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而是那懂经文给人办红白喜事的人。
大家称呼这样的人为先生,不是大师但同样让人尊敬。
先生是隔壁寨子请来的,云绣很熟悉,因为自家爹去世时就是他给做的法事。
这个先生是祖传的职业,都是一辈传一辈。
先生的儿子也跟来帮忙,瘦高个子,白白净净的,和吃泥啃土的庄稼人,有着很大差别。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徒弟。
头发盘起来戴上乌黑的帽子,身上披着和尚才穿的袈裟,这就是先生了。
宴请宾客放在第三天,前面两天都是自家人。
念经是大事,也是老人们最看重的事,云绣自然不敢怠慢。
每天早上早早就起来,吃过早饭就带着弟弟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