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倔山首屈一指名门之派,要说武功至上,那道法自然也十分精湛,像刚才白衣男子与美人蕉对上话语,也能理解,均属正常之事,千金边抄完一张纸,边抬眼望望对面白衣男子,再继续铺新纸抄写。她如今已抄过五张纸,每张纸上,她平均可以写下一百字,照数字数已过半,她大可休息片刻,喝口小茶,再继续抄写,可她依然手不停笔,大有急笔奋书之感。
不知怎的,千金抄着抄着,便觉得眼前的字似乎在眼前群魔乱舞,她呆呆想着,片刻后放下毛笔,一手指拿起纸张上边一角,一手指拿起纸张相折下边一角,朝天边那边抬起,眯眼望望,后再放下,翻看那篇蓝皮的书,细细对照。
没有一个错的,她大概是抄的太多字,有些花。
她寻视一圈,除对面遥遥而坐的白衣男与与两旁美人蕉外,她后面几步之处,便是一处悬崖峭壁,下面便是雾气浓重崖底,底下仙姿妙妙,引人无限暇想。她朝下丢一棵石头。她经常会对好奇的事情这样做,下面未有声响。她断定,下面一定很深很深,在悬崖左边处,有几株桃树,可惜桃子早已被摘掉,上面徒留几片浓重色彩桃叶,千金朝白衣男子淡淡望去,轻轻拾过一枝桃枝,轻轻一嗅,似乎有桃子香味。
“桃花三月开,桃子五、六月成熟,你现在什么也闻不到。”白衣男子淡淡道。
千金一听,轻轻放下桃枝,她只是想感受一下,并未真正想闻,她只是好奇,对这片陌生的地方。她朝天空缓缓望去,天边暗淡色的云雾下,便是那片浓雾弥漫悬崖,她轻轻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拾笔而写。
写了这么久?居然连口水喝都没有。
“上等的梅花雪海中采摘清晨第一滴露水,再配上梅花泡制半年而成的茶水,具有温润解渴之效。”白衣男子静静解释。
千金微微惊讶,静静望着桌面上香气弥漫一杯浓茶,方才出洞口时,就是这股子清香味道。她朝白衣男子再次望去,他静静翻书再看,一支单手撑在脸颊处,他脸颊上一片肉被陷入脸骨中,细长眉毛飞入鬓角,浓黑乌发顺势而过宽肩,就那样垂直在那里,就像夏天垂直的柳条。
柳条?千金皱皱眉头。
王府的柳树已毁,她静静停下笔,呆呆望着自己手掌,又继续写字,一直写到幕色来临,她方才收工,由于时间过长,她的手臂略微有些酸痛,她轻轻甩动手臂,朝对面望去,微微一惊,又探身朝四周望望。
空无一人的地方,依然留有浓茶香味,甚至那两边美人蕉都相互依偎在一起,准备夜间睡眠大休,那桌子与板凳上面,早已不见白衣男子身影,他的书也伴随不见。
千金起身朝洞口望去,根本难以望到洞口那边,那幽深又神秘的洞,她静静看着,便离开洞口,朝白衣男子开始去的屋子而去,轻轻开门,门内依旧是那片浓茶香味,屋里味道更浓。
屋子有是一个整体,在最靠内处,有一个床,床十分宽大,足可以睡下四个像白衣男子那种身形的人,床上边帐着无比好看的粉色蚊帐,蚊帐的左右边分别挂着几株手工桃花。床旁边放着一张绿色桌子,与那吃饭桌子一样,桌子靠墙地方,堆满书籍,书籍旁边有一坛子,千金想了片刻,轻轻合上门,匆匆出来。
未经过别人同意,擅自进别人的屋子打量,已实属不礼貌,再继续留连在屋内,继续打量,似乎更加不礼貌,也不是她一个官家小姐该做的事情,她想白衣男子大概去吃饭或者小解。
千金皱皱眉,再次扭身朝洞内望望,足足想有一盏茶功夫。
她若是离开,也去那地方吃饭,万一白衣男子回来之时,未见到她,是否会责怪她,桌面上的纸张虽有研台压着,即使起风,也不容易吹起,可万一有人前来,拿走怎办?
这下好了。
千金再次合上门出来时,长长松下一口长气,她把所有东西放回屋内那张绿桌子上面,才十分安心。
夜空临下,繁星点点似在眼前,燎火的夜色格外的美,她静静的望着夜空,这片她即陌生,又觉得十分熟悉。她皱皱眉,就朝洞内而去。
吃饭不重要,她该回去休息了。
“吃完饭再走。”白衣男子声音。
千金手扶在洞口,微微侧身,向后望去,白衣男子左右手各端一盘子,轻轻放在石桌子上面,她又朝白衣男子静静望去,白衣男子皱眉直颈。
“我这里有单独的厨房。”白衣男子认真道。
千金转身,缓缓过来,瞧见白衣男子步入一间屋子内,再出来时,手中竟然端着一盆白米粥,里面偶尔浮起几颗白色莲子,还有探出脑袋的勺子把。
千金皱眉坐下,才抬头道,“你做的?”
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染凡事的男子,会做饭?这算不算是一件十分意外事情,反正别人听后或者见过,意不意外,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十分的意外。她突然就想到四皇子子陵,他曾做过一碗面给她吃。
“手艺不好,凑合吃。”白衣男子谦虚道。
看见她写字认真,就未打扰,后一想过意不去,就独自跑到很久,已然生锈的锅里生起米,煮起粥,炒起菜,算是犒劳她的一片功劳,甚至一片苦心,也算是他答谢她的。
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哪怕是一水一茶,他若是欠了,夜间会睡不下觉,必须还了人情,他才可以安然入梦,睡的香而又甜。
千金轻轻盛下两碗粥,放在他面前一碗,轻轻拿起筷子夹下一口菜。
“你的手艺一定很久没有练习过了吧。”千金痛苦道。
白衣男子皱眉夹一口菜,放进嘴里,凝望她道,“也许是盐放的太多。”
千金趁白衣男子起身回厨房之际,她赶紧把嘴里一口菜朝地面吐去,又怕被白衣男子发现她的恶作剧,她又把那吐掉的菜,用脚驱溜几下,直到在脚下变成浅浅的灰尘,甚至隐约的痕迹,她才草草收脚。
“涮一下,应该会好一点。”白衣男子端来一碗清水。